黑白無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封死了嘴,穿過高牆準備去收了被帝君處死的凡人。
不料,方才還死無全屍的凡人竟然完好無損地倒在地上,鼾聲震天!
黑白無常均是一歎氣,悠悠飄到下一家收魂,帝君這枯骨逢春之術稀罕至極,三界内的牛鬼蛇神隻要留了一根毛發,帝君都能叫它們起死回生,他們這種無名小輩還是離帝君遠一點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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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杏春端着銀盆朝左相大人的寝宮走去,今日輪她伺候丞相,她腳步畏縮,盤算着怎麼能頂快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男人手中最快脫身,正走到門口,杏春想咽口口水再跨門檻,一擡頭,平日隻願睡在三層豹絨毯上的丞相竟躺在地上,睡在一片血污之中。
杏春失聲尖叫,水潑灑在地,順着地勢流向血迹最為濃厚處,黃裕霎時睜開血色的眼,詭異地對丫鬟咧開嘴,瘋了般地問:“我死了嗎?”
杏春寒毛直聳,春花般的面容因驚異而扭曲,吓得連挪腿的意識都失去,那黃裕登時爬起來,魔怔了似的狂笑,他沖到杏春面前,勒住她的脖子,獰笑道:“他怎麼可能殺死我?我這丞相府到處都是請高僧布的殺陣,他一個破修仙的怎麼敢殺我?”
杏春不住搖頭,勉力道:“大……大人冷靜,馬……上要早朝,大、大人,莫耽誤了時辰。”
黃裕表情陰森,撒開手來,他前些日子剛收到陛下找人彈劾他的消息,另一個暗線又說他踢到陛下的鐵闆,叫他早逃為妙。于是他尋得道高僧在府中布下天羅地網,藏了幾十年的口糧,準備撒手不幹,在府中頤養天年,可昨夜分明是告訴他,他若真是無所作為,才會無辜慘死!
黃裕哼笑一聲,捏着杏春嬌嫩的面皮,道:“你生得不錯,想入宮選妃嗎?”
杏春因窒息而嗆出的咳嗽戛然而止,喜事從天而降,她眼角挂着晶瑩的淚珠,傻眼半天才連聲答應。
黃裕高深莫測地瞅了小姑娘一眼,自言自語道:“就算到死期又如何?士可殺不可辱,我就算死了也不讓他們好過!”
說罷,他鉗制住杏春藕段般白細的手臂,無視她驚懼的眼神,狂笑道:“不是感情好嗎?還為皇帝做這做那,我偏要拆散你們!你叫什麼?到時候你給我去選秀,我就不信皇上能不立妃嫔,不要子嗣,等到後宮人一多,他失了寵,我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杏春剛泛起紅潤的臉霎時變得慘白,正熱的時節她卻呼出了一口白毛寒氣,淚意漸濃,她卻死咬住下唇,生生逼退了淚意。
她拉起嘴角,杏眼彎成月牙,梨渦淺淺,眼角卻飛揚不起來,身段和相貌一等一的大美人,笑得卻比哭得還難看。
第26章誰主沉浮
【輪得到别人來評說他?】
旭日東升,曙光浸染威嚴莊重宮阙的重檐飛角,金黃琉璃熠熠生輝,一如蓄勢待發的王朝纖塵未染。
手持重器标槍的禁衛軍立于政殿前,神情肅穆,宵光打在高大如城牆的士兵的臂膀上,石磚上倒映出魁梧的長影。
楚願負手站在乾清宮外,下巴半擡,無聲端詳殿宇上正大光明的牌匾,薄光渲染後偏淡褐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在極端冷靜中他好像能變回以前那個需要仰頭才能勉強看清牌匾的小太子。
小太子年幼早慧,深得帝王器重,彼時他身着水藍色緞袍,費力抻着脖子也不見父皇像宮裡的阿嬷一樣抱着他去瞧那塊厚重堅實的匾子。
父皇姿态已老,卻依舊精神矍铄,雙手背在身後,緩聲問他:“願兒,來日你為君主,你守得住這個牌匾,守得住你的心嗎?”
帝王年事已高,年輕時馬背定江山的榮光不再,眉眼之間疲憊可窺。
“朕早就不是原來的我了。”父皇感慨道,他笑着拍去楚願肩上不存在的灰塵,身影逐漸融入如幕如煙的晨色中。
先帝乃大晉開國皇帝,為穩固朝綱,一改其舉世聞名的寬仁風範,手段陰毒乃至于變态地解決掉朝中蒙蔽天子、幹預朝政、賣官鬻爵的佞臣,令朝臣聞風喪膽,更有禦史嗤之以鼻,說帝王言行不一,打着正大光明的賢君幌子行小人之事,私下還說他父皇過逝後決計不會以褒字為谥号。
楚願收回目光,腳步沉穩地邁向宮阙之中,中正線之内,内分天下中心的金黃龍椅。
隻要能肅清朝政,手段陰毒狠辣又如何?
輪得到别人來評說他?
清朗日光灑金子般照在龍椅前,帝王泰然自若端坐在斷送了幾朝幾代皇脈的龍座上,冕旒掩蓋風神灑脫的美貌,楚皇噙笑,罕見地垂眼看了半天俯跪的官宦才收了視線,悠悠道:“愛卿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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