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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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娘娘，公主安好。娘娘，這是熱點心，你喜歡的，趁熱吃一塊吧。&rdo;&ldo;我不太想吃……&rdo;&ldo;娘娘，你以前午睡之後，不都是要吃一塊點心的嗎？&rdo;她一笑，也真難為這丫頭，這麼多年一直記得自己的習慣。☆、保胎之戰23&ldo;娘娘，吃一口吧，你吃了再睡……吃一塊……&rdo;珍珠異常熱心，水蓮懶洋洋的坐起來：&ldo;也罷，我好久沒有吃過落花殿的點心了，正好有點餓了，先嘗嘗……&rdo;珍珠不知怎地，松一口氣。水蓮拿起一塊點心，正要吃，隻見陛下匆匆進來，目光落到她手上的點心上面：&ldo;皇後，你在吃什麼？&rdo;水蓮尚未回答，他疾步就走過來，一把将她手上的點心拿開。水蓮莫名其妙，旁邊的珍珠，面色卻遽變，有些慌慌張張的：&ldo;陛下，娘娘，奴婢告退……奴婢先回落花殿，小公主還等着奴婢……&rdo;水蓮正要說你回去吧，又是陛下先開口，還是淡淡的：&ldo;珍珠，你急什麼？&rdo;珍珠隻好又停下來。&ldo;珍珠，朕三令五申，除了禦膳宮的供應，任何人不得私自帶任何點心給皇後，你為什麼不守宮規？？？難道你不知道這條命令？&rdo;珍珠撲通一聲就跪下去了：&ldo;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陛下恕罪……&rdo;&ldo;珍珠，你知什麼罪？&rdo;&ldo;奴婢……&rdo;水蓮但見珍珠臉色發白，驚駭莫名，有點奇怪：&ldo;陛下，你這麼吓唬珍珠幹什麼？她無非知我喜歡落花殿的東西，送一籃子糕點來而已……&rdo;珍珠嗫嚅着，露頭如搗蒜：&ldo;奴婢隻是惦記娘娘……隻是惦記娘娘而已……&rdo;水蓮心想，陛下你這不是緊張過度了嗎？？就一籃子點心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再說，防誰也不用防珍珠啊。她待要叫珍珠退下，免得過度驚吓，一轉眼，卻見陛下的眼神非常的奇怪。&ldo;陛下，珍珠她也是一番好意。&rdo;陛下依舊若無其事的。這時候，一隻貓跑進來，也不知是它恰好這時候進來，還是有人把它吓唬進來的。陛下不經意地拿了一塊糕點扔過去。貓也許是嗅到了這種極其特殊的香味，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塊糕點吞下去了。水蓮有點奇怪，貓不是喜歡吃魚的嗎？怎麼連糕點也吃得津津有味？她笑了：&ldo;人家說饞嘴貓，果然……&rdo;☆、保胎之戰24話音未落，忽見貓的身子忽然一晃，便倒在地上。緊接着，嘴裡忽然吐出白沫，滿頭滿臉都是血，腿一蹬便咽了氣。水蓮看得目瞪口呆，旁邊的陛下冷笑一聲：&ldo;珍珠，你送的什麼點心？？&rdo;珍珠渾身篩糠一般，一個勁地叩頭：&ldo;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是冤枉的……這不是奴婢的錯……&rdo;貓的屍體橫在眼前。陛下的聲音比冰還冷，比尖刀還鋒利：&ldo;珍珠，事實面前，你還抵賴？？如有半句虛言，朕定将你淩遲處死，誅滅九族……&rdo;淩遲，也就是俗稱的&ldo;千刀萬剮&rdo;‐‐一般是切八刀，先切頭面，然後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後枭首。大多數淩遲都超過千刀，比較典型的是某一位作惡多端的太監劉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據說第一天割完後，劉瑾還喝了一點粥，第二天繼續。……一個嬌弱宮女，豈敢忍受淩遲這種酷刑？珍珠癱軟成了一灘爛泥…………這是水蓮這麼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清醒。非常非常的清醒‐‐震驚‐‐失望‐‐痛苦‐‐密室裡，隻有幾個人，陛下，她，另外兩名帶刀侍衛。地下跪着渾身如一灘爛泥似的珍珠。她抖得不成樣子：&ldo;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這種藥會毒死人……&rdo;&ldo;你真不知道？&rdo;&ldo;奴婢真不知道……以前……以前一直沒有問題……&rdo;……&ldo;以前？多久以前就開始了？&rdo;珍珠渾身發抖，水蓮也渾身發抖，她閉着眼睛，竟然不敢聽下去。&ldo;……太後薨逝的前半個月，麗妃娘娘找到奴婢，要奴婢幫着留意小姐……就是現在的皇後娘娘的動靜……那時，她威脅奴婢，說如果不從命，就會要了奴婢的小命……&rdo;從太後薨了之前……原來，那麼早，那麼早！！！&ldo;後來，小姐做了貴妃，麗妃娘娘就讓奴婢盯着……她說，每個月必須讓小姐至少服用一次含有這種東西的食物……但是，不會中毒，也不會危害生命，什麼危險都沒有……&rdo;她急急忙忙的，&ldo;真的沒有危險……這麼些年，一直沒有威脅……若是有危險，奴婢打死也不會……&rdo;☆、保胎之戰25這麼多年！水蓮恍恍惚惚‐‐原來，這麼多年了。珍珠奔過來，轉向她，忽然想去抓住她。但是，侍衛立即架住了她，沒有給她絲毫的機會。&ldo;小姐……請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這不是劇毒……不是……&rdo;陛下緩緩地：&ldo;當然不是劇毒，隻是不能讓皇後懷孕的東西，是不是？&rdo;&ldo;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的家人全在麗妃娘娘手裡……她說隻要奴婢不聽話，就會殺掉奴婢的家人……小姐，求求你原諒奴婢這一次……看在奴婢服侍你多年的份上……&rdo;水蓮面色慘白，别過頭去。青春年少，美貌多姿，享受了陛下許多的恩愛雨露……可是，總是沒有孩子，怎麼都不會有……小黑屋也罷，落花殿也罷，尚善宮也罷……甚至四合院，甚至外出的度假……一次次，她幾乎徹底絕望了，以為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懲罰，一輩子都不可能懷孕了……卻不料，竟然是這樣。每個月，必須服用一次含有堕胎藥的東西。為此，麗妃做了異常精心的安排和部署。在一張有着3500年曆史的埃及紙草上，就用埃及象形文字寫着一個古老的避孕處方。該處方稱，用阿拉伯樹膠、椰子和蜂蜜浸濕的羊毛綿球植入女性體内，就能夠防止懷孕。盡管這個處方是如此古老，但實驗證明它非常有效。因為阿拉伯樹膠中含有乳酸，這是一種自然界的殺精劑。她給水蓮服用的，便是其中提煉的一種‐‐這種東西的有效期是一個月‐‐所以，每個月必須服用一次‐‐陛下在平叛尚大少的叛亂，立了皇後之後，就把落花殿昔日的宮女全部換完了‐‐珍珠無法接近，再也不能給小姐拿食物，端茶倒水……失去了一切的機會……眼看，一個月過去了，第二個月過去了，第三個月也過去了，她被一再地催促暗示威脅……她别無他計，隻好不顧陛下的禁令，帶着食物來探望娘娘……☆、保胎之戰26她别無他計，隻好不顧陛下的禁令，帶着食物來探望娘娘……落花殿的故舊宮女探望老主人，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隻是，她不知道陛下早已回來‐‐馮公公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帶着食物來探望皇後娘娘，都要立即禀報他，然後，堅決阻止娘娘進食這種食物，等他回來發落……就算陛下來不及趕回來，娘娘也不會吞下這些食物‐‐因為馮公公一直在一邊候着…………但是，水蓮一點也沒有因此而覺得輕松。許久許久，她才緩緩噓一口氣：&ldo;麗妃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她豈能再繼續威脅你？&rdo;&ldo;但是，奴婢的家人被藏在隐秘地方，她随時可以讓他們死掉……尚大人樹大根深，要對付奴婢這種小人物，哪還有什麼難處？小姐……小姐……您是知道的……&rdo;她知道。尚大人雖然倒下去，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還知道，此事背後，絕不是這麼簡單‐‐珍珠的哭喊異常的絕望和悲慘：&ldo;娘娘，求您開恩這一次……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娘娘……娘娘……求求您……&rdo;&ldo;帶下去！&rdo;……四周非常安靜。就像躺在落花殿的時候‐‐她多大就認識珍珠了？？那時候，她是個小女孩，珍珠也是小女孩。唯一的區别是，她因為太後成了小姐；珍珠卻一直是宮女。二人雖為主仆，情同姐妹。她對珍珠，遠遠超過對于水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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