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妧頓了頓,将手上的帕子遞給他,“還給你。”
景佑陵沒接,開口道:“今日來昭陽殿,除了陛下所托,還有另一件事……玉鸾郡主昨日來找過我。”
謝妧不出所料地挑了挑眉頭,随手将手上的帕子丢了,“想來楚月珑嘴中也說不出我什麼好話,想來就是說些我配不上你這樣的話。所以你現在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向我求證的?”
她這麼說着頓了頓,突然湊近,輕聲笑了一下。
“說起來,楚月珑從前對我的态度好歹還能說得過去,現在對我說話這麼逾矩,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在于我和你的婚事。”
謝妧拉長了聲線,“——所以,我說句這是色令智昏應當是不過分吧。”
色是景佑陵,智昏是楚月珑。她曾經窺探過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的隐秘,景佑陵自然也知曉,所以現在說話也絲毫沒有顧忌。
她湊近的時候,手上拿着的海棠花香突然從似有若無變成了近在身邊。
謝妧眯了眯眼睛看着景佑陵的喉間,她在他提劍而來的時候曾經撫上過那裡,他的頸側肌膚熨帖,和是他本人截然不同的溫熱。
她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玉鸾郡主對我說,殿下和她說我自幼就心悅殿下。”景佑陵垂眼看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麼看來,色令智昏的人……應該是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姿态實在是坦蕩,以至于謝妧一時間都有些愣住了,她是真的沒想到楚月珑居然真的對景佑陵說了這些,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景佑陵現在的反應。
他不該是這樣,他向來都是端方的,不逾矩半分的,他不該是現在這樣的……縱容她。
“我胡謅騙她的,有腦子的都該知道是騙人的。沒想到楚月珑居然還真的去問你了,”謝妧重新後退一步倚在了門沿上,“啧,她打的主意,無非就是讓你厭惡我。她的手段還是這麼下三濫,和林行舟倒是一路人。”
而謝妧信口胡謅的話被景佑陵知道的這件事,她原本覺得也沒什麼,但是現在被景佑陵提起,想起來突然覺得有些赧然。
一時沉默,謝妧的眼神垂下去,順着他的指尖往下看去,落在了他手腕的小痣上,眸光暗了暗。
……原來,是他。
這樣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一個小太監氣喘籲籲地從外面跑進來。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謝妧說道:“公主殿下,鳳儀……鳳儀殿,端王殿下……皇後娘娘,現在快去……”
這個小太監身材瘦小,臉卻是頗為喜氣地長了一張圓臉,這是一直跟在謝策身邊的采喜,謝妧自然是認得他的臉。
“謝策怎麼了?”謝妧沒心思管景佑陵的事情,走到采喜的面前,“你先别急,慢慢說。”
采喜緩了一會兒才終于緩了過來,哭喪着個臉道:“端王殿下現在正在鳳儀殿中,公主你可快些趕過去吧,你再不趕過去勸勸娘娘,娘娘就快把殿下皮給打掉了一層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耳雪:哭唧唧
感謝老婆們的投喂~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半椿撻3個;滋溜2個;唐沅1個;
第17章
謝策和傅纭發生沖突不算少見,但是能讓采喜過來找謝妧的情況,那必然是已經到了極為嚴重的程度。謝策在這件事情上向來不喜歡來找她,尋常采喜要是因為傅纭來找謝妧幫忙,謝策定然是要和采喜發脾氣的。
所以大多數時候,不到萬不得已,采喜不可能随随便便來找謝妧。
謝妧問道:“你先和我說說,阿策到底說了什麼惹得母後這樣生氣?”
母後雖然嚴厲,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能讓她這麼生氣的,必然是有原因的。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采喜皺着一張臉,“奴才守在鳳儀宮的外面,突然就聽到裡面似乎是在吵着什麼,原本這倒也是沒什麼,誰知道旁邊的宮女急急忙忙地拿了根手腕粗的戒尺過去,奴才眼瞧着不對,趕緊就來找殿下了。”
謝妧回想了一下,弘曆十四年的時候,謝策惹得傅纭大發雷霆的隻有一件事。
那時候謝策在宮中悄悄養了耳雪,時常下學就來喂養。他極為喜歡耳雪,這件事做得隐蔽,他除了謝妧和采喜,再沒有告訴其他人。
可是有日謝策下了學以後,看到耳雪平常待的地方,就隻有一塊有些髒的墊子,孤零零地擱置在竹篾做成的小框裡。
他當時也沒在意,永延殿悄悄養耳雪的這塊地方,是被他圈了起來的,平常的人很難找到這裡來,耳雪也至多就是在這塊地方打打圈,是跑不出去的。
但是等謝策找遍了永延殿,也沒找到耳雪,他才終于有些焦急,趕緊跑到謝妧跟前,讓她幫幫忙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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