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君有些好笑的看着黃蓉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說道:“莫要與我說你一夜都沒睡!”黃蓉聽到這個很是不平,說道:“自然是睡了的。隻不過二更躺下,約莫三更才睡着,四更便醒了!”梁子君自是笑得更歡快了,說道:“我成親你便激動成這般,到了你自個兒成親的時候不是要三天都合不上眼。”黃蓉卻嘟着嘴嘀咕道:“我成親才沒什麼好在意的……”然後便又如失火了一般的跑出了房:“我的鍋上還給你煮了粥。”——成親比想象中的要簡單得多,或者說,原本它也不怎麼簡單,隻是被兩個新人從簡了。甚至于說梁子君原本準備蓋着蓋頭直接從自己的客房走到拜堂的門廳,畢竟這中間距離還不到半裡路。可是趙硯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嶽丈與小嶽母對成親這樣大事的态度,他憋在心裡沒說出的話是“就算是續弦你們這般也太草率了!”,雖然他也知道問題不在續弦上,而是在那兩個人身上。前幾日遣小九去舟山買了頂轎子帶回了桃花島,是以梁子君倒是第一次坐上轎子。梁子君自己上的妝,有些素。紅色的嫁衣上甚至沒有繡上大朵的牡丹,黃蓉見了恨不得馬上拿針線給她補上,可是沒時間了。一切都順利的出奇,梁子君一直盼着,黃藥師一直很擔心會忽然出現的葉輕終也沒有來,唯一的問題就是雖然她早上吃得很飽,但晚上披着蓋頭坐在床上的時候也有些餓了。值得慶幸的是天一擦黑,黃藥師便回了房。沒有人來鬧洞房,趙硯和黃蓉是小輩,鬧不得,洪七公不會來鬧。于是黃藥師剛把蓋頭掀起,還沒能看清自己的新娘今天是如何模樣,梁子君便已快步到了桌邊,先拿起勺,喝了一口湯。坐下來,再拿起筷子,開始用飯。抽空對新郎倌笑了一個,說道:“多謝夫君記得為妻我還餓着在。”新郎倌在她的邊上坐下,給自己斟上一杯酒,說道:“難道你在擔心我會讓你吃不飽飯不成?”新娘這才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筷,一隻手蓋在新郎倌手裡的杯子上,另一隻手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說道:“這交杯酒怎能你一個人喝了。”兩人喝過交杯酒,梁子君繼續用她的宵夜,黃藥師早已用過了,隻是在一邊自斟自飲,初時梁子君隻顧着吃,倒也無甚麼感覺,待到吃得略有些飽意時,便有些子不自在了,貌似不經意的往黃藥師瞥過一眼,然後快速的把視線收回到碗裡的白米飯上。黃藥師自是沒有忽略他的小續弦那些小動作,他還看到她随後幾乎是數着碗裡的米在吃飯。用了半刻鐘吃了大半碗,然後用了一刻鐘才吃完剩下的小半碗。可是他有豐富的耐心,為了避免酒不夠,他也放慢了喝酒的速度以配合她。直到她把碗裡最後一粒米飯也吃完了,他起身……然後一點都不意外的看到他的小續弦原本平放在腿上的手握緊,然後又似是若無其事的松開。梁子君有些鄙夷自己,她又非閨閣女子,都有過一次關系了,怎麼還緊張成這樣。她盡量不那麼明顯的深呼吸以緩解自己的緊張,但幾乎完全沒有作用。而就在梁子君不斷的做着心理建設的時候,黃藥師走到了房間東頭的一扇四門屏風邊,然後他将屏風移開。梁子君看到屏風後的衣架子上搭着一條裙子,它沒有袖子,所以隻能搭在上面。它有長長的擺,象魚的尾巴。梁子君有些不敢相信,這分明是一件婚紗!唯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它是紅色的。她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她畫的都是素描,沒有顔色,所以黃藥師理所當然的以為它應該是紅色的。然後他用細小的紅色的珊瑚珠穿在線中繡在上面代替了畫裡原本應是銀線繡出的流線花紋。三天的時間,她很難想象三天的時間裡一個人用手工能單憑看過一眼的畫就能手縫出一條這樣的婚紗出來,而且是一個男子,在這個天下,一個男子能炒出幾個菜還不算太驚世駭俗的話,會拿針線就是太不可思議了。梁子君捂着鼻子,她發現自己很沒出息的快哭了。事實上,從早上起來到剛才那一刻,她的心都很平靜,當然,會比平時愉悅上那麼一點,可是也隻有那麼一點而已。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更激動一些的,可是沒有。就好象在她對婚姻還有憧憬的那個年紀,在另一片天空下,她原本以為自己有一天會穿着白色的婚紗,被父親交到那個要成為她丈夫的人手裡,他們會一起宣誓永遠的相愛,可是沒有。當然,她對自己如今的出嫁方式也是滿意的,嫁人嫁人,主要嫁的還是人,不是麼?她不會任性的要黃藥師去配合她這些怎麼看都有些詭異的想法,正如他除了總是讓她去廚房看火外,也沒有對她提出過任何要求。可是,如今她有了一件婚紗,哪怕它是紅的。可每一針都是他親手縫的。梁子君會這樣激動讓黃藥師有些出乎意料,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不過是一條有些奇怪的裙子罷了。梁子君睜大了眼睛,讓眼淚不要掉下來,抱起那件紅色的婚紗,把屏風拉開,卻被黃藥師攔住了。她說:“我把它換上,給你看?”黃藥師聽她這般說,知她應是高興的。拉過她的手倒是不放了,說道:“我的妻子換我的衣衫,何故還要隔着屏風?!”梁子君聽了便是兩頰绯紅,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隻是手被人拉着也掙不出,再看黃藥師卻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半晌後,才狀着勢說道:“你讓我自個兒穿,過會子脫的時候随你便是。”黃藥師聽了自是笑了,隻是手卻不放,說道:“即便是你與我面前換上它,過會子脫的時候還不是要随我?!”“你……”梁子君無言以對,索性用上了飛花指,隻是一翻,掙出手來,便躲到屏風後面去了。黃藥師倒也不糾纏,隻是笑着坐回了椅子上,倒上一杯酒,等着她換好了出來。梁子君在屏風後面習習簌簌的倒騰了許久,然後把屏風推到一邊,慢慢的走到黃藥師的面前,轉了一個圈。她笑吟吟的問道:“好看麼?”“好看!”梁子君非常懂得怎麼樣讓自己看起來最好。她會在穿着長衫的時候彬彬有禮,肆意潇灑,會在穿着儒裙的時候輕聲細語,颔首溫柔,這些都是她,可是有的時候黃藥師又覺得,這些都不是她,她應該比着長衫的她更輕柔,比着儒裙的她更潇灑。就象眼前的這個她一樣。黃藥師看着她在那面,承着嫁妝的名義,特地從嘉興帶過來,有一人高的大銅鏡前走來走去,顧盼神飛。問道:“為什麼要掂着腳?”“裙子裡面掂着腳你也看得到?”梁子君回過頭,微揚起小巧的下巴,說道:“那樣會顯得自信一些。”就象穿着高跟鞋。自信?黃藥師倒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的說法。然後他看到她提着裙子走到自己的跟前,停下,說道:“謝謝你!”黃藥師卻說:“你我既是夫妻,何需言謝。”他伸手攬過梁子君的腰,這條裙子讓她的腰顯得纖細動人。梁子君順勢坐在他的腿上,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任由他親吻她的鎖骨,他發現這條裙子不好的之處在于太長了,以至于無處下手,而背後的排扣緊而密,解開也麻煩得很。“藥師,你怎麼不問我為何會畫這樣的裙子?”“若是喜歡,多做幾條也可,等蓉兒出嫁不在這裡,在這島上,若是不冷,穿出門也可。”“我要穿到岸上去,成麼?”“你自穿你的,我把所有看見的人都殺了便是。”梁子君聽了自是撲哧撲哧的笑,卻在黃藥師解開一顆排扣的時候溜到了地上,隻是提着裙子也跑不快,沒兩下又被逮到,踩着裙擺摔到了地上,然後被一把抱起放到了床上。長長的裙擺鋪滿了大半張床,梁子君躺在床上看着黃藥師解着紅色外衫的扣子,案幾上兩根紅燭炙炙的燃燒着,窗戶上貼着紅色的喜字。她輕聲的說:“我願意接受你為我的丈夫,從今日起,無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黃藥師聽到這個怔了怔,然後想了想說:“這腔調倒是有點象白毛和尚總是說的些子話,你信那個麼?”梁子君伸手取下頭上的簪子,長長的頭發散在紅色的床上,她說:“我也不信,隻是覺得他有些話說的很好,就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黃藥師聽她定又是故意這般說,這女子喜歡在言語上調侃,倒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将長衫挂在一邊的架子上,坐到床沿邊,解着裡衣,卻被人從後面抱着腰,軟軟的聲音帶着水蒸氣呼在耳邊:“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丈夫并與我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愛我,照顧我,尊重我,接納我,直到生命的盡頭。”“好!”黃藥師回答的很幹脆,将裡衣也丢做一邊,躺下的時候卻聽見他的小續弦說道:“你要說‘我願意’才成。”黃藥師道:“我們已經成親了,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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