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帝,除了你自己,誰能給你定罪,誰又能責罰你呢?”
風華這才将視線從塗綏身上挪開,輕飄飄地目光落在澤昊身上,卻讓澤昊如負千鈞。
“帶上青蘇,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要再做無用之事,操他人之心。”風華淡淡道。
“是。”澤昊俯身作揖,虛心地接受了批評。随着“是”字音落,玄色與青色的身影,一齊消失在月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第20章執手
晚風拂起風華的黑發,帶起她的衣袂。她伫立在冷然的風中,一向清澈的眼神在此刻無比深沉。裡面包含萬物,映着無邊月色和山巒起伏的剪影。當然,還有身前紅衣奪目,明眸皓齒的塗綏。
在生與死間徘徊了千年的人,終于還是被她找到了。那個滿心滿眼隻有她,整日裡圍着她轉的姑娘,終于被她等到了。
世人敬她畏她,虔誠地匍匐在她神像下。她麾下天兵百萬,願意跟随她抛頭顱灑熱血,捍衛天庭的榮光與威嚴。
但生死關頭,又有幾人敢冒着不入輪回,魂飛魄散的風險,隻為了她舍生忘死,以身體為盾,擋住蒼梧那會心一擊呢?隻有塗綏,不在乎她是不是天尊陰皇之女、天帝之妹,隻因為她是風華,就甘願以命換命。
身居高位,她難以窺探别人用心,隻能冷漠的對待所有人。她能給别人的太多,那些人無非是想從她那裡獲得什麼好處。人心經不起考驗,難道神性就能經得住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塗綏那樣锲而不舍的跟着她,追着她。難道就是因為她的臉?這想法太單純,她不敢想,也不相信。
直到利劍刺穿那人單薄的身子,血液汩汩而出,她的眼裡卻依然隻有自己。她才明白,塗綏口口聲聲的愛,不是玩笑,不是捉弄,是最簡單粗暴的告白。
什麼外界流言,三界蜚語,她風華從來沒有在乎過。不過是她畫地為牢,将自己困在與世隔絕的天地裡,讓自己成為一把利劍,一個行走的标杆罷了。
她承擔不起别人的愛,因為愛一個人很難,失去一個人卻很容易。
就像父帝母皇,那樣偉大的創世神,也有魂歸大道的一天,也有生離死别的一日。神的壽命悠長,但那樣久的日子裡,誰能保證對方不變心呢?又有誰能保證,意外和明日的晨光,哪一個先到來呢?
就像喜歡花的人,不願意去種花。因為她不想看見自己用心栽種的花,一點點凋落。所以她為了避免結束,也避免了一切開始。
花落固然感傷,但播下的種子開花時,内心的喜悅與滿足之情,是無可比拟的,不是嗎?
風華突然覺得,自己于情感一事上,過于矯情。天元已曆三千年,人間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春秋,自己也應該做出一些改變了。
“阿綏……”風華上前一步,拉近了兩人間本就不大的距離。她傾下身子,将面前的人兒緊緊擁入懷中。
“歡迎回來,我的阿綏……”
風華身上的香氣萦繞在鼻翼,清新淡雅。雪後梅林暗香浮動,也莫過于此了吧。
感受着風華最真實的體溫,最有力的心跳,塗綏釋然般舒了口氣。
是了,她還活着,她塗綏還活着。她不僅成功回來了,還俘獲風華的一顆真心。風華如今會主動擁她,會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會為她停手駐足。連那張終年寒冷似冰塊臉上,都會為她出現裂痕了。這感覺,很好……
但她很想逗逗風華,無關風月,隻是興之所至。
“風華,我可不是什麼東西,誰也不能在我身上貼标簽。”這話說出來有點怪怪的,但塗綏渾然不覺。
風華聞言,隻是将她擁的更緊:“阿綏,不許這樣貶低自己,我也從未這樣看待過你。你自然不是東西,你就是……”
“……”你就是你的“你”字還沒有出口,塗綏就毫不留情的一腳踩上風華的白靴。
“你居然敢罵我?”塗綏這才轉過彎來,嗔怒道,“現在的我不喜歡你了,放開我!”
“我是自己的主人,不是誰的附庸。”塗綏口是心非道。被風華打上标簽,是她千年前的求而不得。
“嗯,我的錯……”風華态度端正的認下一切,随後保持着深擁的姿勢,一言不發。
“太緊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塗綏才緩過神來,小聲在風華耳下嘟囔着,“你抱的太緊了……”
“好……”
風華放下圈住塗綏的雙臂,自然而然地拉住塗綏冰涼的手,不由得眉頭一皺:“你的手怎麼這樣涼,我們回去吧……”
塗綏沒有回她,隻是專注地盯住風華過分好看的手。指如削蔥根,色似廣寒玉。修長瘦削,根根指節分明。指腹帶着薄薄的繭,觸上去并不柔軟,帶着絲絲絨絨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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