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清問他是什麼時候,秦文鐘便一五一十将那天的事說給他聽。
“我還奇了怪了,想你留洋多年,定是喜歡新潮的,怎麼突然穿起長衫來了。”
許紹清先是一愣,腦子裡倒忽然冒出一個人影,對了,那天在公寓門口撞見的何聿秀,可不就是穿了身青藍色的長衫麼。
“紹清,竟是有人冒用你名字不成?如果是這樣,你可得注意一下,這冒名去趟亨運洋行是小,日後若是有人在那賭桌上冒用你的名字,這可麻煩了,不如請個律師吧。”
許紹清聞聲,回過神來,道:“不必了,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秦文鐘愣了愣,還沒說完,便見許紹清點了點頭同他告辭了。
秦文鐘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目光又瞥到了一旁的許緣竹,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這小子,和他父親年輕的時候真像…”
許紹清四處尋不到何聿秀,差了傭人問了幾句,才知上頭有專供客人休息的房間。
“咚咚咚”
和下面的熱鬧不同,上面倒是幽靜許多,何聿秀才阖上眼睛沒多久,便聽見了有人敲門,他揉了揉眼睛,直起腰去開門,卻見許紹清站在門外。
他愣了愣,“是你啊。”
倒了杯茶給他,這茶是他剛上來的時候,傭人送過來的,原先有些燙,現在變成了溫的,許紹清坐下抿了一口,又看向他,卻見他打了個哈欠,很是疲累的樣子。
“累了?”他問。
何聿秀點點頭,“有點兒,這裡人太多了。”說完他朝許紹清看了一眼,“你怎麼上來了?”
許紹清問他:“何先生能來我不能來?”
何聿秀搖搖頭,“那自然不是。”
許紹清看了眼他,又喝了口茶,将手裡那束捧花放在桌上,說:“我上來,是有事要和何先生商量。”
“哦?什麼事?”何聿秀剛起來,有些口幹,喝了口茶潤潤。
“剛才聽我一個叔叔說,前些日子有人在亨運洋行冒用我的名字進場…”
話還未畢,何聿秀被茶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一下子紅了一片。
許紹清頓了頓,十分貼心地遞了一方帕子給他,說完了下半句:“叔叔建議我找個律師,依何先生之見,你說妥還是不妥?”
何聿秀心裡咯噔一下,接過那方帕子,頗有些心虛,“不必了吧,許少爺又沒有少什麼錢财。”
“何先生是怎麼得知,我沒有少錢财的?”
“這個…”何聿秀咳了兩聲,一擡頭,卻撞上對方直勾勾盯着他的眼,他頓了頓,旋即明白過來,“許紹清,你耍我!”
“怎說?”
“你明明…”何聿秀頗有些氣惱,“知道還問什麼,你明明知道是我冒的名。”
許紹清佯裝驚訝,“竟是何先生冒的我的名麼?怎麼,何先生去那亨運洋行幹什麼了,不敢用自己的名字,用我的名字?”
何聿秀臉紅了一片,突然有種幹了壞事兒被人抓到的感覺。
他頓了頓,強說道:“你還說呢,若不是因你那篇文章,叫我在這兒處處招人笑話,我何至于那時在亨運洋行出那等下策。”
許紹清聞聲一愣,緊接着低下頭,“那我可真是罪過大了,平白毀了何先生的名譽,我要負起責的。”
何聿秀聞聲摸了摸鼻子,說:“這倒不必,我已經不怪你了。”
許紹清喝了口茶,“你不怪我,我卻怪自己,何先生本是清高之人,自然不會做那等事,是我冤枉你了。”
何聿秀再擡頭看他,卻見他低垂着眉眼,沒甚精神的樣子,他不由得擰起了眉,道:“你怎麼如此扭捏了,說了不怪你就是不怪你了,你要是真覺得虧欠我,倒不如…倒不如好好學學畫。”
說到這兒他小聲嘟囔了句:“這輩子沒見過畫畫如此蠢笨還不求上進的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不看看自己畫成了什麼樣…”
忽然手上的帕子被人抽走,何聿秀愣了愣,卻見那許紹清站在自己面前,将那方帕子疊了又疊,湊過來擦了擦他的唇角,竟也笑了笑:“何先生說人壞話怎麼還當着人面兒說。”
許紹清的眼睛盯着他的唇角,看上去格外認真,明明不過幾點水痕,倒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何聿秀的呼吸忍不住屏住了一下,他頗有些不自在地扯過那方帕子,又摸了摸自己唇角,說了聲:“不勞許大少伺候。”
許紹清直起身子,倚在一旁的櫃子前,抱着胸瞧他,“何先生還跟我這麼客氣。”
何聿秀看他一眼,許紹清不過抱着胸倚在櫃子上,卻好像比旁的貴公子多出了些什麼,何聿秀說不明白,隻又喝了口茶,壓了壓心頭那突然湧上來的不知名情緒,道:“怎麼,我還能當使喚丫頭一樣使喚你許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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