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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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孟哲心裡一蕩，生出熾烈的情欲，以往孫斌行止粗魯，又愛講髒話；與宇文弘隻幹過那麼寥寥兩次，彼此都是生手；趙飛鴻更是不得已而為之，從未有人與他調情。餘長卿這溫言軟語的情話兒，竟是生平尾火虎…&ldo;餘長卿！你給我出來！&rdo;遊孟哲倏然睜開雙眼，餘長卿馬上起身，穿好衣褲下床，遊孟哲全身還裸着，問：&ldo;有找你的？&rdo;餘長卿道：&ldo;别出來，無論如何别出來。&rdo;遊孟哲道：&ldo;又是追債的？&rdo;餘長卿說：&ldo;沒事，你睡着就是，别想東想西的。&rdo;餘長卿火速穿上衣服，外頭有人開始罵街，餘長卿将衣袍一拉，系上腰帶，躬身穿靴，遊孟哲有種狗男男被抓奸在床的感覺。餘長卿佩刀也不拿便出外去，回身将手從窗外伸進來，門闩一架堵上門，窗戶關好。遊孟哲醒了也睡不着，伸了個懶腰起來找水喝，抱着膝蓋在被窩裡坐了會，穿上衣服下床。餘長卿家中不比張宅，無人伺候，早上起來連杯熱茶都沒有，遊孟哲打着呵欠穿好衣服，慢悠悠地晃出去，見一群人堵在餘家大門口，有男有女，丫鬟家丁，還有不少穿着青衫的文士，看樣子像是有頭有面的。全在欺餘長卿無權無勢不敢說實話，蹬鼻子上臉，非要逼着他認錯，籍以遮掩自家醜事才罷休。對街茶鋪裡兩名小厮還在，正嬉皮笑臉地張望，看熱鬧。一老者慢條斯理道：&ldo;這麼說罷，遲早也得給個交代，咱們進去說？&rdo;說着那夥人看架勢是想霸道進餘長卿家說理。名為說理，實則是威脅恐吓，這許多人來勢洶洶，哪有半點說理的模樣？餘長卿站在府門前，開口道：&ldo;這事遲早會給甄老一個交代。還請稍後幾日，餘某自當到府上去說個明白。&rdo;遊孟哲一出來，一丫鬟馬上道：&ldo;五老爺！昨天金貴他們也瞅見了，就是這小子，定是他倆合夥，把咱們家小姐給勒死了！&rdo;遊孟哲現身，丫鬟一嚷開，甄家的人一擁而上就要動手，遊孟哲道：&ldo;喂幹什麼！老子會武功的啊！&rdo;刹那場面一片混亂，餘長卿勃然大怒，捋袖吼道：&ldo;誰敢碰他！餘某在此撂下話來，碰他一根汗毛，今天誰也别想走！&rdo;&ldo;幹什麼幹什麼！&rdo;對街那兩名小厮聲音大得很，表情極其嚣張，瞬間聲音蓋住了甄家家丁的話。遊孟哲見正好，忙朝那兩名小厮道：&ldo;回去叫點人，弟兄們開打！人多欺人少，豈有此理！&rdo;餘長卿道：&ldo;這是你師叔府上的人？&rdo;那兩名小厮看了餘長卿一眼，一人名喚竹京的朝另一小厮使了個眼色，那小厮便轉身去茶鋪前牽了馬出來，翻身上馬，歸府回報。衆人見遊孟哲穿着雖不華富，衣袍卻也是名貴料子，小厮模樣也光鮮得很，料想不是普通百姓，一時間無人敢再找遊孟哲麻煩。餘長卿說：&ldo;你跟他們回去，大哥這事完了再去尋你。&rdo;正說話時，甄家那夥人裡又有一人陰陽怪氣道：&ldo;這事兒隻怕是完不了，餘捕快，我妹子是三媒六聘嫁到你餘家，你屋裡養小子也就算了，還夥同兔兒爺把我妹子給弄沒了……&rdo;&ldo;誰小子呢。&rdo;那人一句話未完，小厮已悍然道：&ldo;你他媽說誰小子呢？再說一句看看？！&rdo;衆人動容，紛紛出口呵斥，小厮見遊孟哲不阻，逾發來了興頭，又道：&ldo;爺爺可是認得你，你可不就是兵部那姓甄的？一家潑賤養出你這下流貨，跟刑部王侍郎的兒子争春滿樓裡的粉頭兒遭人打折了腿，還不是求爺爺告奶奶，央着咱家元叔到王大人面前去說幾句好話？現下你狗腿子長全了，又人模狗樣地上街噴人了不是？&rdo;霎時甄洋就青了臉，餘長卿未料遊孟哲帶的一個小厮也這般嚣張，問：&ldo;孟哲，你師叔家是……&rdo;遊孟哲：&ldo;哎沒什麼，就是鐵帽子街上那家姓張的。&rdo;小厮道：&ldo;可不就是姓張的麼？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家的腰牌？這位就是張太傅的師侄遊少爺，當朝太子見了遊少爺，還得稱一聲師哥！太子的師哥，你這狗聽得懂不？說你呢？不服？我家公子找餘大人說說話兒怎的了？偏生你家還有理欺上門來了！打的就是你這張狗嘴！&rdo;說着小厮欺上前去，左手拿着腰牌，右手給了甄洋一耳光，啪的一聲将他打得嘴角流血，臉龐腫起，這小厮也是個學過武的，一掌掴去，打得甄洋臉上高高腫起。甄家諸人駭破了膽子，不少來幫忙的文士見勢頭不對便想偷偷溜走。遊孟哲心道大好，問：&ldo;我能打不？&rdo;小厮恭敬道：&ldo;公子打就是，咱家的嵩兒回去送信給張伯，到時讓兵部尚書過來，打完咱再評理不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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