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啊喲”一聲,整個人摔入人叢,連噴鮮血,但面色卻紅潤了些。原來東方宰這四掌威不可當,都擊在關鍵之處,誤打誤撞替他平複了體内狼奔豕突的真氣。雖五髒略受損傷,但氣沉丹田,百川歸海,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除零怒之外,旁人卻看不出他身上的端倪,都道他吃了這四掌,多半要步零怒的前車之鑒、傷筋動骨,這樣一來,光明神域又損失一名好手,形勢大為不利。
零怒眉目深蹙,遣弟子将他攙起,稍加慰問,确無大礙之後,喂以鎮傷良藥。
東方宰大獲全勝,猖獗更甚,笑道:“如何,此番零掌門總要心服口服了罷。唔,老朽亦非得寸進尺之輩。這廂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倘若勝得過老朽袖中雙掌,我立馬溜之大吉,反之一切遵約而為,雙方均不可言而無信。”他知光明神域除首領之外,唯屬将楚武功算得第一,眼下已敗于自己手中,餘下的蝦兵蟹将又何足道哉?
零慮東張西望,見衆同門雖皆有慨然之色,有意上前較量,但都有自知之明,此戰關乎本派興衰榮辱、生死存亡,他們哪敢涉險?
東方宰等了片刻,見無人膽敢應戰,仰天哈哈大笑,笑聲極其狂妄,高聲道:“都說光明神域高手如雲,卻原來是欺世盜名,偌大的名門正派之首竟是如此不堪一擊,門下數千弟子也沒一個中用,當真可笑!”說着笑聲連綿不絕,他身後一幹黨羽也随聲附和,譏诮不斷。
光明神域一方人人惱怒,卻是敢怒不敢言。正一籌莫展之際,零慮一步踏出:“長老此言差矣,我教中同門敬你是一代前輩,以身份而言,确實不适同你過招交手,否則倘若你敗了,旁人隻怕要說堂堂凫靈仙境大長老竟勝不過我教一個普通弟子,傳出去未免大損前輩顔面,故而才不出手,那可并非是我教中同門奈何你不得。眼下既然前輩非要苦苦相逼,我這個無名小卒便要無禮讨教一番。”
東方宰一直在同光明神域元老人物大言宴宴,于旁的弟子門徒卻不屑一顧,遂未多相矚目,這時零慮話聲甫畢,他偏頭一觑,登時認出她乃境君夫人的貼身侍婢,不由得大為驚詫。瞪眼相睇,納罕道:“你……你是慮丫頭?你怎會……哼!”
他本想問“你怎會在此”,但随即想到自己既能在名門正派内安插眼線,對方又如何不能往凫靈仙境部署卧底?她與零怒同姓,眉目又有三分相似,無需咨詢,其來曆已顯而易見。他識破零慮身份,遂有此一哼。
雙方均行此舉,這一節可謂平分秋色,誰也不占理、誰也不能駁了誰去。東方宰話說一半,立即住口,心想零慮不過一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縱然武學有所造詣,又有什麼氣候?他自未将其放在眼裡,左掌聚力,當頭而擊。他此刻想到自己教中機密不慎外洩于人,以至慘招滅門之禍,這中間的罪魁禍首多半便是眼前的丫頭,存心要一掌送她歸西,遂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實則真氣雄渾、沛莫能禦,是極其厲害的狠辣招術。
但他手掌方才遞去數尺,半途忽然插進一道人影,橫亘在他與零慮之間,生生阻了掌勢。他一愣之間,手掌半途停滞,未再前進。
就聽零慮山搖地動般尖叫:“阿颛!”跟着往他懷中撲了過去。
來者墨發鮮衣、容色俊美,正是阿颛。他笑容可掬,将零慮牽手入懷,衆目睽睽之下相擁而依。月餘的生死茫茫,數十個日日夜夜,六百多個時辰的刻骨相思,此刻方得顔行于色。其實于常人而言,月餘時光,稍縱即逝,不過須臾而已,但他二人意外分散,生死不知,他心心念念、又擔驚受怕,此刻久别重逢,隻覺這段時光非是日夜,而是度年以計。
第二十七章
零慮靠在情郎胸前,忽覺意中人身上傳來濕漉漉黏糊糊的滑膩感,鼻間一股汗臭熏上腦門。擡眸一瞥,隻見他眉目如畫,依舊是往日的模樣,可容顔憔悴,頗具風霜之色,心裡一陣憐惜,玉指拂上他面頰,溫言相責:“你真是沒将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那些千叮咛萬囑咐你都忘記了是麼?我不在你身旁,你就這般邋裡邋遢……!”
阿颛本來欣喜若狂,隻恨不得将其揉入心中,聽她這麼一說,垂首一觑,果見自己衣衫褴褛,滿身泥濘,實在狼狽;再看零慮白衣飄飄、纖塵不染的形容,蹙眉道:“啊喲,我身上腌臜得緊,你别靠近我,以免髒了裙子。”他話雖這麼說,摟着心上人腰上的手卻箍得甚緊、毫不放松,顯是難舍難分。
他二人若無旁人的你侬我侬、甜言蜜語,旁觀衆人卻覺莫名其妙,明明大敵當前,正在生死相決,何以忽然便缱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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