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零慮那騎快馬已為李錦兒盜走,代熙所乘來那一匹也為七羅凡一掌拍碎髒腑而死,零慮隻得湊合乘他攜來那一騎。
盧彥是守信之人,一諾千金、一言九鼎,提議趁李錦兒去而未遠,要先跟随馬蹄足迹相尋,将代、七二人遺留的“财産”悉數交并于她,否則人海茫茫,一旦今日錯過,不知有無再會之期。若無緣再會,他豈非失信于人?
伊晚與零慮不敢苟同,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代、七二人明知此事渺茫,才說倘若擇日他與李錦兒相逢,便将功力轉而渡之,也未強行要求非渡不可,得失随緣即可。倘若李錦兒有福,即使并不去尋,他日自會邂逅,倘若無福消受,縱然孜孜相尋亦屬徒勞。其實此乃無稽之談,她二人所以辯駁反對,皆存私欲,一個要借旁人之力抗禦仇敵;一個則是挂念心上人、急于尋覓而已。
半争半論僵持了一刻鐘,三人驟然發覺足印奔赴之處竟同自己意欲前往的方位不謀而合,都是揀同一條路徑而去。雖令人啼笑皆非,卻也是不勝之喜,甭論以何目的為先,皆往東南方而行。
隻是趕了半日路程之後,道上情景卻令三人瞠目結舌。
入鄞城之前,他三人途徑城外荒郊,不意聞見一股血腥之氣,一條殷紅血線自馬蹄之下彎彎曲曲延向草叢,盧彥下馬撥開蘆葦一觑,脫口驚呼:“錦兒姑娘!”
零慮、伊晚不及細思,忙不叠躍下馬來,但見草叢中一具殘屍身首異處、四肢離體,亂七八糟壘成一堆,拼成了個尖錐之形,若非頭顱擱置頂端,正好瞧見面門五官,隻怕盧彥也萬萬料想不到這便是李錦兒,幾個時辰之前,尚且鮮龍活跳,誰知半日之間便客死異鄉、殁無全屍。其狀之慘,委實慘不忍睹。
伊晚一見她的死相,蓦地圓瞪雙目,滿面驚恐,隻吓得魂飛天外,揪起盧彥左臂袖袂尖叫道:“是她!是她到了!”
零慮雖覺李錦兒固然死得慘戾可怖,但于武林中人而言,卻也不至驚吓至此,聽她戰戰兢兢的形容,貌似已知殺人真兇為何人,奇道:“你指的是誰?”靈機一動,電光般想起一個人來,恍然驚呼:“莫非是她?”
伊晚雖是少女之流,卻頗具膽魄,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令之膽怯忌憚之人便是日常挂在嘴邊的姬陰魂。此前零慮不知此人底細,隻覺自己連一皇雙尊三象帝中武功居首的天冥古皇也會過了,這姬陰魂能強到哪裡去?眼下見李錦兒莫名其妙的慘死,心裡也不禁戰栗發怵,對這大名存了懼意,心想伊晚一路上将這三字說得那般驚天動地,卻也并非誇大其詞,這姬陰魂果真不是好惹之人。
然動手必先有因、殺人需得有由,一人即使再如何窮兇極惡,總不會無緣無故便肆意殺人,中間必有原委。零慮道:“這小妮子口口聲聲痛恨命好之人,該不會是自己作死,瞧你們那對頭穿金戴銀,主動尋釁發難,以緻終于陰溝裡翻船,一載便賠了性命進去罷。”一拍盧彥肩頭,大拇指一翹:“而今這丫頭橫禍而死,代熙、七羅凡二人的承諾已無處兌現,這非是你食言,總不會再想将這身功夫渡于旁人罷。”
盧彥卻往鄞城門前矚了兩眼,面色鄭重,肅然道:“她既喪命于此,血迹也尚新鮮,看來也隻死在兩個時辰之内,殺人兇手必在左近。咱們萬萬不能與姬陰魂碰頭,即使我武功今非昔比,這個勁敵幹上了也殊無把握獲勝,還是能避則避。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将她斂屍掘坑葬了,溜之大吉為妙。”
伊晚一疊聲正是,惶恐之色溢于言表,但她尚未動手,身後一個冷嗖嗖的聲音乍然而響:“既然武功大進,來同我一較高下便是,又何必溜之大吉,酣暢淋漓打一架豈不痛快?堂堂正正勝了我,那才是英雄救美。”
這聲音嬌柔婉轉,如黃鹂鳴春、輕鸠揚啼,甚是悅耳鈴人,零慮心頭一動,回頭去觑,就見一位宮裝美婦俏生生、笑盈盈的立在丈許之外。她鬓飛高髻、花顔落缤,一身绫羅綢緞,身姿窈窕婀娜。青蹇拂柳月弄錦、一颦一笑皆風情。
零慮微覺此人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她雖是女子,卻也看得目不轉睛,暗歎真是人間至極之尤物,上蒼果然鬼斧神工,竟能造出如此冠絕天下的紅粉佳人。
她悠然自得的端詳欣賞,盧彥二人卻駭然失色,再也無暇理會李錦兒的屍首,連退數步。
宮裝婦女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二人一眼,轉而觑向零慮,見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自己,顯是驚豔于自己美貌,也不去斥責她此舉無禮,巧笑嫣然走到零慮身旁,青蔥玉指往她面頰摸去,藹聲道:“姑娘與小女結伴同行,卻不知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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