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一個瘦弱的女子是怎樣用如此長遠的目光去規劃一個國家、一個世界的未來。一想到這裡,沈昤便覺得無端地敬佩。他擡眼看向江問月,正看到江問月穿上衣服,正準備離開。他頓了頓,輕聲說道:“你要回去了嗎?”
“嗯。”江問月頓了頓腳步,她轉頭看向沈昤,她發現沈昤站在陰影處。周圍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周,隻有他的一雙眼睛,就這樣固執地凝視着她所在的方向。
莫名的,江問月覺得沈昤問的不是這次這麼簡單的一場離開,而是之後,更加長遠的訣别。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朝着沈昤的方向走去。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沈昤的眼眶微紅。
黑色和陰影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執着而又陰郁,可偏偏當江問月走近他的時候,那種負面感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纏繞的、柔和的不舍。
江問月将自己制服上的腰帶解了下來。柔軟的、白色的、屬于研究員制服的腰帶就這樣被她握在了手心裡,随即輕輕纏繞在沈昤的眉眼處。
她沒有系結,而是輕輕拿着尾部,她微微低頭,呼吸輕輕地落在沈昤的面上。她低頭在沈昤蒼白的唇部上映上了一個吻。
吻一觸即離,柔軟的腰帶覆蓋住了沈昤大半張面容,江問月看不清沈昤此刻的神情,但她卻莫名地感受到沈昤此刻睜大了雙眼。
她輕笑着,在沈昤的耳邊開口道:“告别吻。”
第八十四章海塞
沈昤解開眼上的腰帶。
那柔軟的、潔白的腰帶上還帶着些許的馨香。
他睜開眼睛,等他重新适應眼前的光明時,江問月已經離開了。隔着幾十米的距離,沈昤依稀能聽到江問月腳下的高跟落在地闆上面的聲音,清脆、有力。他閉上眼睛,甚至能夠想象到,那隻脆弱的腳踝踩踏在十幾厘米高跟鞋上,搖搖欲墜的感覺。
他甚至能感覺到江問月微勾的嘴角,她含煙帶媚地望着他的神情。
沈昤再度閉上了眼睛,他将自己的整個人埋在腰帶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緩解着什麼。半晌,他才睜開眼睛,眼底裡還有剩餘的情.欲在滾動。十五年過去了,隻有江問月還把他當做少年。
沈昤将那個腰帶貼身放好。
江問月要準備的東西其實很少。這麼多年的時間,她幾乎全身心都泡在實驗室裡,即便同帝國決裂後,她也依舊沒有放棄實驗。她對鬼魅生前物的了解越深,便越覺得世界和宇宙的神情。
它們醞釀出人類,也醞釀出萬物。
一個月過去之後,江問月突然有了一種預感。她感覺到這個世界對她的束縛越來越少,緊接着,整個世界和時空仿若拉着她在快速前行。她看到她身邊的事物在飛速變化。
方舟形成、方舟落成、軌道鋪設、星船搭建、地球起航……一切的一切在她眼前再度飛過。最開始的時候,她還能看到許多眼熟的人,例如兵刀星盜團留下來結婚生孩子的成員們,例如那名曾經追求過季雨微的帝國王儲,例如沈昤……但是随着周圍的景物在飛快而又瑰麗地變化之後,她看到的景色也越來越陌生。
山川在變化、河流在變化、日月在變化……就連星星們的軌迹都在發生着變化。她看到聯合互助國正式更名為聯邦,她看到帝國、聯邦攜手開拓外星,他看到日月的更叠、宇宙的變化。
青年在衰老,少年在成長。
一切的一切,都在江問月的眼前閃過。
最終,她站在眼前的别墅面前。看着面前被拆遷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地面,江問月的表情微微有些怔楞,最後還是瑞恩在她的旁邊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瑞恩。
瑞恩的機械眼睛仔細觀察着江問月的表情。它的臉上寫滿了惴惴不安。它開口朝着江問月道:“主人,你好像變得很陌生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難過。”
瑞恩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主人哭過了。尤其是在主人被她父母抛棄後,她就再也沒有哭過了。因為主人知道,眼淚無用。
而現在江問月雖然沒哭,但瑞恩卻感覺自己主人就是在哭。
但是等它說完這句話,再次望過去的時候,便看到江問月的神情又重新恢複了正常。這種感覺,就好像它剛剛所見的,就隻是一種幻覺而已。然而還沒等瑞恩再說些什麼,周圍原本陷入沉睡的季雨微等人,紛紛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們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斷壁殘垣,眼神中還帶着明顯的茫然。直到季雨微的目光落在江問月身上,她才從這種茫然中解脫出來。與此同時,當最後一個人從回歸的狀态中蘇醒後,其餘的那些還陷入沉睡的人,被風一吹,消散在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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