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小心翼翼穿過珠玉簾子,隻見内室的拔步床前跪着兩個人,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倚在床邊正抹着眼角的淚,床上的錦被下躺着一個人,能讓王夫人和謝夫人一起守在床邊的,除了那位謝将軍,想來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李大成明白了自己此行定是為謝将軍治病來了,謝将軍恐怕在戰場上傷的不輕,原先在城中的滿面紅光威風凜凜都是假象。謝将軍在遂牧郡的百姓面前必須表明他沒有任何事,否則軍中軍心不穩,士氣低落,即使北邊的王将軍已經沒有能力反撲了,軍中的其他異心之人也會有所動作。
如此天大的秘密擺在他的面前,李大成的心都提刀嗓子眼了,能治好謝将軍最好,說不定他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治不好,恐怕他的小命就要留在這裡了。
而府城中名醫不少,謝夫人能請他過來,恐怕已經黔驢技窮了,畢竟他的醫術可沒入過王夫人的眼,想來謝将軍傷得不輕,有可能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
想清楚了這些,李大成心底歎了口氣,前面是刀山火海下油鍋如今他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原先以為攀上王夫人的關系是件好事,可如今來看也不盡然。果然古人說得對,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哪怕有天大的好事出現在面前,都要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謝夫人擡眼看了一眼李大成,“這位就是李大夫吧?妹妹經常在我面前說你的醫術有多精湛,說得我心中好奇,所以這次特意叫你來給将軍看看。”
謝将軍如今生死不明躺在床上,王夫人也沒心思再說什麼客套話了,她直截了當道:“哥哥在戰場上被人伏擊受了重傷,李大夫務必要拿出十萬分精力治好哥哥,不然就連我也保不住你。”
李大成連連點頭,“夫人放心,醫者仁心,小老兒一定會盡心盡力救治将軍。”
李大成小心繞過跪在窗前的兩個大夫,隻見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雙目緊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謝夫人,“夫人,小老兒暫且冒犯一下将軍,想為将軍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
謝夫人親自掀開了謝将軍的衣服,一道長長的傷口從左胸口滑到肚臍,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敷上了一層藥,隻是藥粉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李大成撚起一點點藥粉,仔細嗅了嗅,知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
謝夫人道:“大夫已經為将軍止好了血,也喂将軍喝過藥了,隻是将軍還是渾身滾燙昏迷不醒。”
李大成點點頭,“且讓我先為将軍把把脈。”
他把手搭在謝将軍的手腕上,隻覺得這脈象和當初大牛受傷的脈象頗為相似,當時大牛也是在鬼門關門口轉了一圈,最後命硬挺了過來,如今回想起來他還是後怕,若是沒有挺過來……
李大成不敢說他曾經治好過相似情況的病人,隻謹慎道:“将軍傷得太重了,又耽誤了不少時間,能不能救回來還是兩說,我實在不敢保證能把将軍就回來,隻能勉力一試。”
謝夫人自然也明白謝将軍的情況,其他來看病的大夫均是如此說法,她道:“你先去寫藥方吧,待會兒讓人去抓藥。”
李大成拱拱手,“是,小老兒先退下了。”
他坐在桌子旁,刷刷寫下了一個藥方,遞給候在一旁的婢女,“麻煩姑娘了,這其中有一味藥外面沒有,隻有我這裡才有,等到煎藥的時候麻煩姑娘告訴我一聲,我親自去煎藥。”
婢女道:“李大夫放心,婢子都記住了。”
等婢女走後,李大成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沉默了許久,最後打開一直不離身的藥箱,從裡面取出來了一個小白瓷瓶。
這個白瓷瓶是魚娘交給他的,他明白魚娘身上有些奇異之處,隻是他不問,魚娘也不說。
這次來到遂牧後,魚娘避開所有人悄悄遞給了他一個白瓷瓶,這個白瓷瓶是有一次他帶着魚娘出門,魚娘纏着他買的。當時他想魚娘自幼懂事,從不問人要東西,難得見到她對什麼東西起興趣,也不是什麼貴重的,于是就給她買下來了。
魚娘把白瓷瓶交給他後,吞吞吐吐道:“爺爺,這個瓶子裡的水是我收集的晨露,我在醫書上看到說晨露煎藥效果更好,你先收着,說不定以後就用上了。”
他自然知道晨露煎藥隻是妄談,這白瓷瓶内想必就是魚娘的奇異之處了。上次救大牛的時候,魚娘衣不解帶在床邊照顧了大牛一整夜,第二天大牛就醒了。石貴那次也是,他給石貴治病的金瘡藥是魚娘研磨的,給石貴用了之後石貴的傷好的比尋常金瘡藥快太多了。
李大成心裡歎氣,如此神異之事,幸好出現在了魚娘身上,魚娘心善,又一向謹慎,将此事瞞得緊緊的,若不是他對自己的醫術心中有數,想必也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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