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零氏有一族人放火燒山,謀财害命,犯下極重的罪責,竈神大怒,入當時的零氏家主夢中紳斥于他,說零氏一族福澤綿長全仰仗當年先祖生養上神之恩,如今子孫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爾等實在是愧對上神的福澤庇護。
家主醒後,驚懼之下就定了一條家規:從今以後,零氏家族除了家主及家主的嫡長子其他人全部改姓淩,生怕再有不孝子孫惹怒天神降罪于零家。
再後來零氏成立了大燕國,這族規依然沒改,當今這天下,隻有兩個人姓零,一個是皇帝零辰,一個是太子零逸。今日在慈雲寺的二皇子叫淩哲,皇帝還有一個三皇子叫淩鑰。
國公夫人平甯郡主閨名淩子衿,她父親是皇帝的親弟長樂王淩勝。
零露終于明白為什麼國公夫人聽說零露的名字會表情古怪了,原來這天下除了皇帝和太子,沒别人姓零。
零露還是不解,天下這麼大,除了皇家,難道就不允許别人姓零了嗎?
蕭野道:不是不許,是真沒有。況且國公夫人之所以從未懷疑過你與皇家無關,還有另一個原因。
零露看蕭野故意賣關子,想引她發問,零露還就不問了,什麼原因都無所謂,反正她也确實和皇帝有些關聯。
零露對另一個問題倒是非常在意:這些事我為什麼不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蕭野聞言,默了片刻,道:你這幾十萬年,除了修道,心裡一個念頭都沒有,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事。否則憑你上神的神通,零家幾十萬年的過往又豈會不知。一切全在你想不想知道罷了。這麼久以來,我們一直是鄰居,所以對你的事情,也就略感知了一二。
恩,好吧,好像挺有道理。零露确實除了修道什麼都沒在意過,也就接受了蕭野這個因為做鄰居才略有感知的說法。
零露覺得挺好玩,笑道:沒想到這人間如今還會有和我有關系的人,還成了人間帝王。既然平甯郡主覺得我與皇家有關,還邀請我們去國公府做客,那咱們明日就去那威名赫赫的國公府玩玩兒吧。
————
第二日一大早,零露的門前就停了兩輛馬車。國公夫人因昨日說今天要請零露和蕭野到定國公家做客,所以親自坐車來接零露二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沒和零露了解清楚零露的身份,她今天必須在零露見到衆人前和零露好好聊一聊,看看接下來要如何應對。
等進了零露的宅子内院,屋内隻有零露、蕭野和定國公夫人了。
定國公夫人道:昨日迫不得已說零露是我舊時相識的一個小妹,萬望見諒。
我出身長樂王府,是長樂王長女平甯郡主淩子衿,我父王長樂王是當今聖上的五弟,在大燕國人人都知道皇族一脈有兩個姓氏,一個就是零霜姑娘的零,姓零的隻有皇帝和太子。一個是姓淩,皇帝和太子以外的所有皇族都姓淩。
國公夫人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寫下這兩個字。
然後,她看着零露,想聽聽她會怎麼說。
結果,聽了個寂寞。零露一言不發,隻點頭微笑,表示自己在聽。
定國公夫人見零露這麼沉得住氣,隻能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實不相瞞,我确信姑娘是我皇族之人,隻是不知零露姑娘與當今聖上是什麼關系,姑娘能跳出族規約束姓零,必然是有緣故的。姑娘的身份,我不敢揣測,也不敢瞞報,遲早是要禀明聖上的,我今天來也是想先問問零露姑娘的接下來的打算。
零露道:平甯郡主如此磊落,坦誠相告,我很欣賞。郡主問我的打算,我也坦誠相告,我并沒有打算,我來京城不是為了見誰,隻是随我的心意遊玩到此地罷了。
平甯郡主聽零露這麼說,沉吟片刻,道:那姑娘可願見見聖上?我想聖上他老人家一定會想見姑娘的。
蕭野在旁聽了半晌,一言不發,這會兒聽到說讓零露和皇帝相見,想到那個心思深沉的二皇子,便道:此事不必強求,有緣自會相見。
零露……你說得挺有道理,可我為啥覺得怪怪的。奧,明白了,人家好像問得是我要不要見不見皇帝,沒問你見不見吧。
國公夫人這才注意到蕭野:這位就是近日名滿京城的神算子蕭野先生吧,昨日是我唐突了,在這兒向先生賠罪。
蕭野:無妨,國公夫人不必介懷。
國公夫人想了想,又道:不知蕭先生與零露姑娘是什麼關系,我昨日情急之下說二位是兄妹,也是怕别人看到零露姑娘和先生孤男寡女獨處叙話,于零露姑娘名聲有累。
蕭野:我雖不是零露的兄長,卻是這世上和她相伴最久的人。
零露……事兒是這麼回事兒,可這話怎麼有點兒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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