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誤入窮途的宮主,豈不是……
向晚眠心高懸着,拼死殺出重圍,沖向城門,正好遇到幻境破裂。
空中還停有天雷殘留的痕迹,把天空撕裂了一道血痕。她的父親……她甚至沒有看到最後一眼。
殺死父親的這個魔族,就在眼前。
聞落現在懷疑,薩爾在這裡留下禁術的印記又很快離開,就是想将她引到這裡,讓她替上殺死宮主的罪名,來面對這個人。
這一切都來得正好。從前她便無法解釋,現在更是。她從來都是騙子,是罪人,是三界的敗類。要說有什麼是真的,大抵也隻剩下那一顆殘破的心。
但她連心都是黑的。沒有人會要。
向晚眠用劍挑開黑衣的遮掩,聞落的頭發還如以前那般純黑如墨,已經長了很多,一直垂到白皙的腳踝。但那雙紅色的眼眸毫無遮掩地暴露了她的身份。
聞落不僅是魔族,還是能進入這等危險境地的魔族,還是殺死了她父親的魔族。
這世上哪個魔族能戰勝清冥宮宮主,讓其連一塊完好的肉都不剩?向晚眠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魔君。
“你是魔君。”她的語氣是肯定、不容置疑的。
聞落沒有回答,即是默認。
“好一個魔君!哈哈!魔君!”原本快要遺忘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成了殺死她父親的兇手。屍骨未寒,向晚眠隻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
她撿回來的人、曾經心疼的人、甚至是愛過的人,如今站在她的對立面,隻要一根手指頭就能将她置于死地。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爹爹,下一步便是我吧。外面清冥宮的弟子們已經死傷大半,血流成河,你先踏過我,再去毀了這世間。”向晚眠張開雙臂,将自己的心口位置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聞落面前。
她近乎怒吼着:“快殺了我啊!”
聞落沒有動,也沒有解釋。她知道解釋什麼都沒有用,她想對向晚眠說,自己從未心向魔族,自己時時想念着她。可這誰會信?
三年前,聞落被帶回魔界,魔界一部分慶祝着少主終于回來了,另一部分人指責她之前在修仙界,已經不算魔族的人了。
帶聞落回魔界的人,已經等了多少年,要扶這個血統純正的後輩做魔君,自己才能靠此高枕無憂。又怎麼能允許聞落被驅逐走?
于是聞落被強行洗去之前的記憶,關于清冥宮的、凡界的、師姐的記憶。他們要制造一個隻剩下武力的傀儡,一個隻會殺人的工具。這與從前聞落被生下來的目的一緻。
聞落趁自己還清醒時,在自己的七魂六魄中抽取一寸,藏了起來。過程當然是痛徹心扉的,但她不想忘記,隻好忍下。
當她的記憶被洗盡時,還剩下關于向晚眠和清冥宮的那份,告訴着她,她本不應是魔族,至少不應是一個惡的魔族。她不能成為傀儡,眼睜睜看着三界凋敝。
聞落花了一年時間,撤去傀儡的面具,将那些扶她上位的人以各種方式處置。緊接着收複不屬于魔宮統治的境地,僅僅一年便統一了魔界。
接下來兩年,她在這些信服她的魔族的魔核上,種下了獨屬于她的魔種。這是帶有詛咒的魔種,隻要聞落願意,所有被接種的人魔力都會被封印。那些長老們隻知道這是魔君統治的手段,卻不知道她一直在準備着——準備着再一次叛變。
但這次是叛變魔族。
出于她意料的是,月沉殿願意與薩爾聯手,還引來清冥宮的人,這遠遠早于她計劃好的時間。而薩爾甚至對清冥宮宮主動了手。
那可是向晚眠父親。聞落想想都能感覺她有多痛。
以至于昔日清冷高貴的少宮主,如今瀕死般地祈求:“殺了我吧。”
——
這一戰,修仙界勝。史冊記載,是清冥宮和月沉殿為了三界生死,義無反顧地進入魔界,戰勝魔族大軍。
可在這場大戰中活下來的弟子都知道,他們早已半隻腳踏入了地獄。在魔界城門口,無數魔族大軍湧出,甚至月沉殿也叛變,對自己人展開殺手,他們才知道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就在他們看着自己朝夕相處的人一個又一個倒下時,魔族突然所有人無法動用魔氣,就像被誰斷了經脈一樣。魔族人人慌亂,清冥宮弟子看到希望,立刻反攻。月沉殿做了牆頭草,看大事不妙,立馬轉向清冥宮這一邊。
戰局很快反轉。弟子們沖入魔界,在魔宮大殿裡發現身體仿佛被吸幹一般枯萎的薩爾。主座上卻空空蕩蕩,沒有人。魔君呢?
弟子們不知道,将清冥宮的雲紋旗幟插在了魔宮宮頂。
同時不見的還有清冥宮宮主、少宮主和月沉殿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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