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第19章 關于憐憫的聯想（第1頁）

我本來不想說這些故事的，因為讓人讨厭起自己的初衷，可是良知讓我不得不提起這個場景。今天，虹河迎來的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小雪。雪花徐徐落下，帶着我的思想，輕飄飄的。我在河邊垂釣，在外人看來我是個幸福的人，悠閑自在的垂釣。我也有點得意，畢竟我的畫作在市面上賣了個好價錢，而且有點名氣。我算是春風得意的那種的人。但是我心裡的隐憂我一直沒有在意。因為我的靈感總是忽閃忽閃的，總有種不确定的感覺。我怕我的江郎才盡，所以畫畫的頻率也放慢了許多了。我時常愁苦，是不是該封筆呢？我陷入沉思，我釣魚，實在是無聊到無助的表現。其實我内心之苦啊！

我的畫被外界評價為華麗，漂亮，但是也有人反對我的畫作空洞無物，華而不實，炫技多餘表達内容。言下之意，我的作品是花瓶，裝飾用的，稱不上藝術品，騙騙外行人的意思！我很生氣，但是面對金錢我還是很開心的。也許我是個商人吧！但是，最近苛責我的畫作的人越來越多，我有點驚恐。我的身價在跌啊！

今天的第一場小雪，讓我寒風中顫栗。這時，一個撿垃圾的老婦人帶着她的腦癱的兒子出現在我的視線。我身後就是長廊，中式的長廊，有椅子有一個電視挂在長廊的屋檐下面。這個老婦人把自己裝滿垃圾的麻袋放在長廊裡，她的腦癱兒子疲憊的坐在長廊裡的椅子上，呼呼睡去。我時不時的回頭看着他們，我的魚兒還未上鈎。就沒事幹看着他們，但是故意不怎麼引起他們的注意，就裝作自己在遠眺街景。長廊在河邊，我的左側，我則在河邊下面點，長廊後面就是商業街。老婦人看着電視，手裡慈愛的摸摸腦癱的兒子的腦袋上的亂發。從言行舉止，我發現他們不是本地人。老婦人看着電視發呆，兒子在癱坐在一邊，裝垃圾的麻袋依着長椅。我突然看見了一個世界，彼岸的世界。或者說，我看見了我繁華以外的的世界，那是什麼呢？我害怕的世界，一個不屬于繁華的世界。我開始構圖，在我的心上構圖，這麼畫，那麼畫，總之我遠遠的想着。想到了他們的困難，他們之間的交流。外人不知道他們的幸福與苦難。我知道我的過去畫作不值一提，比不上這個場景。一個母親的慈愛，一個腦癱兒子的依戀，還是垃圾麻袋裝滿的生活的艱辛與不易。

我不能幫助他們什麼？我自問自己。但是我上去的話，估計他們會很緊張，畢竟我跟他們有種鴻溝，我知道有些人還有尊嚴的問題。我覺得一個老母親甯可撿垃圾，也不去乞讨，我就知道這個老婦人其實把尊嚴看得很重。我回過頭，一條魚上鈎了。我看着魚有點肥碩，就提着桶回去了，路過他們。他們身上的異味讓人不舒服，但是我沒有表露出嫌棄的樣子，淡淡的走過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拿着畫筆拼命的畫，在一個星期後我畫好了。名字都沒有取，就送到畫展了。在評委的一衆好評聲中，我卻沉默了。因為此時，我看不見他們了。我去釣魚，沒有看見他們。我去警察局裡去問人，他們說：“據監控看來，他們去文都市裡去。”我通過警察，給他們送去冬天的衣服，棉被之類的。但是我不敢給他們看我的畫作，我覺得這樣他們會受刺激的！我隻能送他們一些生活必須品。

警察問我：“他們是你的誰？”

“我的老師。”我随口編起謊話來。

警察呵呵笑道：“你撒謊，我從警多年，你在撒謊。從表情看出來了。”

我隻得把我的畫作的照片給他看，警察沉默良久，說：“這幅畫确實很好，現實主義的。”

等我出門時，警察在身後說：“我會把你的東西帶給他們的。要不要留下名字？”

我呵呵笑道：“不用了。就告訴她，一個親人帶給他們的。”

在很久時間裡，我在釣魚，吃飯，睡覺，消失在畫壇之外，想讓我在提筆畫畫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因為我的感覺早廢了。但是，我覺得我人生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沒有畫作，我還有生活啊！

（看到這裡，我知道這個管子征想寫得東西太多了。不止于一個故事，他的宇宙是多元的，不平行的，或者說多個世界，而且難以言表的悲鳴着什麼？我情不自禁的的贊歎道：我靠，他在追求完全的世界。跟這個生活的世界同步同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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