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
“陛下還是快起吧,”澹台雁假笑兩聲,“确實有很多折子等您批呢。”
說罷澹台雁甩脫他的手,飛快跑到外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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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來的奏章确實不少,澹台雁沒敢動,新送來的繡繃又還沒到,她隻能坐在桌案邊發呆。褚霖在淨室中梳洗過後出來,見着的正是她這副乖巧的模樣。
“阿雁?”
“陛下,”澹台雁如夢初醒,連忙擺手道,“這些東西我可動都沒動過。”
褚霖不由好笑:“不就是些文書,看了也無甚幹系,朕的東西從不避着阿雁。”
從前在南境時,澹台雁就經常拿他的印信發号施令,後來在戰場上,褚霖受了傷,也隻肯将朱雀軍交給澹台雁節制。那時人人都知道,趙王和趙王妃一體同心,令出一門,無論是朱雀軍還是玄武軍,都不敢有所忤逆違抗。
直到後來入主京城,兩人身上背着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離心,澹台雁漸漸不再肯同他談論政事,說是要避嫌。
這樣同在案邊處理如山政事的情景,倒是讓褚霖有些懷念。
“這麼多的奏章,朕一個人也看不過來。”褚霖随手拿起一封,試探地看向澹台雁,“阿雁若是清閑,不妨幫一幫朕?”
澹台雁直覺就要推脫:“這、這不好吧……”她努努嘴,終究沒把那些“牝雞司晨”、“後宮幹政”之類的話說出來,這些話不僅是堵她自己的心,也顯得同褚霖生分。
澹台雁想了想,歎了口氣:“陛下,這事要是讓人知道了,隻怕不大好吧。而且,”她别别扭扭道,“臣妾還要做佩囊呢。”
說是這麼說,可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仍在桌案上不住打轉。
褚霖有意封鎖消息,這些天梧桐殿被層層封鎖着,連底下宮人都不知細謹,澹台雁去過最遠的也就是殿後的一方小小走廊,平常除了褚霖之外,也隻能見着玉内官。
原本她就不耐煩窩在行宮裡,難得能上九成山狩獵,誰知又被行刺給打斷了,真是敗興。下了山,又得窩在殿内繡花,這還不如她在國公府時呢。
繡花哪有看奏章有趣味?
澹台雁嘴上說着不好,卻一臉的躍躍欲試,褚霖忍俊不禁,搖搖頭按下笑意,隻将手裡的奏章直接遞給她。
“這時候上奏,要麼就是試探朕是否還在人世,要麼就是與中秋節宴相關。阿雁辛苦些,将與正事有關的挑出來,其餘的都放在一邊,玉内官知道怎麼處理。”
時間确實不早了,褚霖沒再多廢話,提起朱筆便開始看起來。澹台雁拿着那封奏折,抵着下巴看他一會兒,也移開視線。
換了身衣服,這人倒是正經許多。
她晃晃腦袋,翻開奏章卻是一怔。
這字迹筆走龍蛇,分外眼熟,澹台雁迅速翻回封頁,果然是澹台闊秋的奏章。
是她阿爹上的奏章。
澹台雁下意識看了眼褚霖,對方眉心微蹙,看得正專心,她連忙低頭往下看。
奏章上除了開頭兩句套話問皇帝安,别的什麼廢話也沒說,餘下都是正事。除了上請調整今年稅負之外,又問了中秋節宴之後,送小可汗時蘇胡息回國時的禮儀。
時蘇胡息做客已久,接風宴上耍了趟威風,也在九成山上湊了熱鬧,是該回去了。
澹台雁摸摸父親的筆迹,合起來放在桌案一角,經過這麼多事情,她的心緒早已沒有接風宴上見着澹台闊秋時那樣激動了。
她又拿起一封奏章,打開看了看,嘴角不由一抽。
這可真是巧,上一封是澹台闊秋的,這一封是她堂兄澹台彥明的。澹台彥明現下在他外祖,壁州節度使謝輔手底下做事,此次也是代表謝輔北上參與中秋節宴。
可奏章裡頭的内容與壁州軍、與中秋節宴毫不相幹。
奏章開頭兩大段,先是言辭銳利地指出時蘇胡息在九成山中的種種不端,包括放浪形骸、不尊漢禮、夜夜笙歌、擾亂治安等幾大罪名;除了羅列罪狀之外,文中還夾槍帶棒地諷刺幾句突厥人習性不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若摘抄下來公布出去,直接就能當成讨伐胡人的檄文。
再後頭,則是連着好幾頁對澹台雁的問安,翻來覆去就是質問褚霖把皇後藏哪兒去了,皇後是否安在,要是皇後讓突厥人傷着了他必要報仇等等。
澹台彥明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了?
澹台雁看得滿腹疑惑,猶豫一陣,還是把這封奏章放在另一邊。
不論私人恩怨,她确實看不出除了浪費筆墨之外,這封奏章還有什麼作用。
褚霖看得很快,沒一會兒手邊便堆起一小摞批閱過的奏章。澹台雁最開始時慢些,但到後來也是一目十行,越看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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