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虞看着方楚寒熊抱着自己,不免好笑,這人類越來越放肆了,都敢爬自己身上來了。他拎起方楚寒的領子,把他往旁邊一扔:“看你的熊樣,給我起開。”
方楚寒在榻榻米上滾了一圈,然後手一攤,躺平在榻榻米上,放松的說道:“哎呀,我好多年沒有在包廂吃過飯了,好開心啊。”
炎虞湊過去,在離方楚寒臉還有2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盯着他看着,深灰色的瞳仁印到方楚寒眼中,方楚寒覺得,整個世界都寂靜了起來,隻剩下心髒“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怎……怎麼了?”方楚寒結巴了,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燙。
炎虞徹底湊到了方楚寒的頸窩邊,方楚寒驚的眼睛都閉了起來,卻聽見炎虞的輕嗅聲,随後耳朵邊先是一陣酥癢,然後他醇厚的嗓音響了起來:“你身上有沒有藏什麼法器?為什麼我覺得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會吸引我們鬼怪?“
方楚寒眼睛瞬時睜了開來,搖了搖頭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情緒趕走,轉向炎虞問道:“是這個味道,讓我容易見鬼嗎?”
炎虞和方楚寒的臉,就差鼻子碰鼻子了,他第一次發現,方楚寒的眼睛很清澈,眼睛因為細長,顯得很妩媚,但是一對酒窩,又增加了幾絲甜度,降低了那份妖豔,顯得有一絲無辜。真是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嫌淡啊!炎虞内心升起這個念頭。
“炎虞?”方楚寒再次問道。
“這個味道,确實很吸引鬼,但是為什麼會有這個味道,我得找找原因。”炎虞起身拉開了和方楚寒的距離,方楚寒也松了口氣,坐了起來。
“不管了,反正有你在,也沒鬼敢來找我了。”方楚寒坐到桌邊,端起味增湯,開始呼哧呼哧喝了起來。
炎虞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走到桌旁,吃起了刺身,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誰,有什麼親人還在世,他隻記得自己在“封禁之域”偶爾饑寒或者害怕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面:捧着味增湯,呼哧呼哧的喝着,然後滿桌都是美美的日料擺盤。
方楚寒的背影,就像那個畫面裡的自己,隻是畫面裡的自己,情緒更寂寞,而方楚寒更溫暖和幸福,即使他也遭遇了恐怖壓抑的人生。
“挺好的。”炎虞自言自語道,也打開了湯碗蓋子,喝了起來。
因為離開太晚,從日料店裡出來,隻能走後門。
方楚寒探頭看了一眼,是一條黑黑的小巷,手悄眯眯的搭上了炎虞的手臂,挽了上去。炎虞看了眼方楚寒的腦袋,沒說話。
走在路上,方楚寒歪了歪頭,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怎麼做到,讓韓依依化形的?”
黑黑的巷子,燈光極暗,炎虞的聲音在這樣的空間裡響起:“注入了一部分我的魂力。”
“哦~好酷。”方楚寒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石頭咕噜噜朝前滾去,像他被抛走的沉重。
炎虞嘴角微微上揚,在黑暗裡點了點頭,誇贊道:“你的判斷力有很大進步。”
方楚寒也笑了起來,和炎虞處久了,漸漸覺得傲嬌的他也不是那麼有距離感,偶爾中二起來,還挺可愛的。
“喵~”一聲貓叫,在角落裡響起,微弱又謹慎。
方楚寒看了過去,橘色的小貓,毛絨絨的,躲在暗處,看着他們。見炎虞看過來,小貓瑟縮了一下,卻沒跑。
炎虞眉頭皺了起來,剛想出手,方楚寒松開他跑了過去。
“……這隻呆子!”炎虞暗罵方楚寒,也跟着走了過去。
小橘貓見方楚寒過來了,開心的搖起了尾巴,還湊到他腳邊打轉,弓着背繞來繞去的“喵喵~”叫。
直到炎虞走過來,小橘貓才停了下來,豎起耳朵,炸起毛,朝後退去,縮回了剛才的角落。
“它怕你?”方楚寒很奇怪,回頭看了看炎虞,見他什麼都沒做,又回過頭去看了看小橘貓,它朝方楚寒連續“喵~”了好幾聲,聲音有點急促,腳步想出來,又不敢出來,遲疑在那。
“哼。”炎虞冷哼一聲,冷冷的看着小橘貓,小橘貓被他的視線阻擋,最後還是沒有從角落裡出來。
方楚寒見小橘貓半響沒出來,隻是叫喚,不禁猜測:“是不是餓了?又不敢見陌生人。”
炎虞淡淡的“嗯”了一聲,銀色的頭發卻飛揚起來,吓得小橘貓縮了回去。
“算了,我給它買點吃的,我們就走吧。”方楚寒看了看手機,附近有超市,跑了過去,超市太小了,沒有貓糧。他隻能選了無糖酸奶,帶回去放在了角落裡。
“走吧~”方楚寒又很自覺的把手拉上炎虞的胳膊,炎虞沒有吱聲,跟着他朝地鐵走去。
巷子裡,小橘貓又走了出來,看着方楚寒的背影,聞了聞酸奶,嫌棄的别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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