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誤打誤撞進的是一間花傘店,看店的小姑娘二十出頭,聞言下意識看向他們,大眼睛撲閃撲閃,似乎比發問者本人還要期待問題的答案。
然而場景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甜蜜——戴眼鏡的青年神色平靜,依舊低着頭挑選花傘,無波無瀾地答道:“不算,給弟弟花錢是應該的。”
“可我們又不是親兄弟,”金發的少年湊到他近前,看不清表情,話音卻軟得近于撒嬌,“我現在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還吃你的用你的,不算吃軟飯麼?”
青年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像在打發什麼黏人的寵物,之後的話太輕,少女也聽不分明,隻能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對客人——直到青年執着一把傘來到櫃台前,她才想起自己的本職來:“先生,隻要一把嗎?”
“嗯,避雨應急用,不用包起來了,謝謝。”
“好嘞,我們家的傘質量都很好,用的是古時候做油紙傘的技術,現在撐也不會壞的,”少女将付款碼推到他面前,笑着道,“給您打個折,九十九一把,謝謝惠顧!”
吃軟飯的人默默站在一邊,看着他掃碼付款,又拿起那把深墨藍色勾金花的傘,嘴角啜笑,看起來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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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太晚,隻剩雙人床的房間了,”林蕪問過酒店前台,又折回來向秦殊彙報,“還是說開兩個單人間?”
欲擒故縱,願者上鈎。
秦殊看着他眼底明晃晃的笑意,縱容道:“随你。”
小狐狸心滿意足,牽着他的袖子訂房間去了。
第9章夜色
五分鐘後安置妥當——事實上來到這裡不過臨時起意,除了那把淋濕的傘,也并沒有什麼可安置的——林蕪手機一扔,癱進靠窗的貴妃榻裡,拖長了聲音抱怨剛才沒吃飽,還想點個外賣。
秦殊推開窗戶透氣,順手撚了一把他潮濕的發尾:“先洗澡,别感冒了。”
雨倒是停了,夜風濕潤,順着窗台湧入房間,裹着隐隐的草木味道,纏着某種清冽的花香,和秦殊腕間的味道有幾分相似。林蕪貪戀地嗅了兩口,才緩緩起身,依言向浴室走去。
秦殊眉梢微擡,直覺他這麼聽話必定藏着别的心思,卻也無意探究,将傘撐開了晾在通風處,才想起自己同樣淋濕的肩膀與頭發來,抽了兩張紙慢慢地擦。
十分鐘後他的預感果然成了真,浴室門悄然打開,金發的少年身着浴袍,前襟敞開,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膚,連骨骼隐隐起伏的輪廓都看得分明,半長的頭發沾在脖頸間,蜷成近于暧昧的弧度,無端惹人心癢。
可惜秦殊不是一般人。
眼前的場景再是引人遐想,他也不為所動,隻在視線掃過他胸前時略微蹙起了眉頭,像個封建家長。
林蕪走到他身邊坐下,剛洗完澡體溫還有些高,裹着甜軟的沐浴露味道,顯得整個人也比平時柔軟幾分,任由他伸手攏好自己的浴袍,沒頭沒尾地笑出來:“哥,如果生在古代,你一定是個好君王。”
“為什麼?”
“清心寡欲,意志堅定,”少年略微湊近些許,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多禍國殃民的攻擊都對你無效。”
秦殊不置可否,摸了一把他的濕發,随後起身拿來了吹風機:“我幫你還是自己來?”
林蕪怕熱不怕冷,從貓舌頭到貪涼的性子,無一不繼承于他寒冬臘月還能光腿穿裙子的親媽——對吹風機對熱風也敬謝不敏,從小就不喜歡吹頭發,總要秦殊溫溫柔柔地哄着代勞。
“當然是哥幫我。”小麻煩嘴角耷拉下來,又很快恢複原樣,像小時候一樣乖乖坐到他腿上,也不管時移勢易,這樣的姿勢下他已經比秦殊略高了一些。
秦殊卻拍拍他的腦袋:“這樣線不夠長。”
他的本意是讓林蕪下來,然而忘了一點,三年過去,不僅身高,某人的套路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然瘋長。
林蕪靜默片刻,撐着他的肩膀緩緩起身,卻并沒有坐回貴妃榻上的意思,而是兩腿分跪,以一種極盡暧昧、暗示意味頗深的方式騎坐在了他大腿上——浴袍下擺順勢掀起,露出白而細嫩的皮膚,将将卡在危險的位置,再往上一寸就有些犯規了。
偏偏犯規的人神情無辜,擡手環住他的脖頸,好坐得更穩一些,面對着他低下頭,輕聲問道:“這樣呢?”
毛巾質的柔軟布料悄然滑落,露出少年單薄的肩膀,像是某種故意為之的暗示。
其實正坐與側坐沒有多少區别,吹風機的線也并沒有短到這種地步,兩個人各懷心思,差别隻在于誰先讓步。
夜風乍起,秦殊平靜如水的視線終于略有波動,像是那層斯文的表象碎裂一隙,又很快被他嚴絲合縫地粘好了——他并不喜歡這樣被動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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