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看他自有主張,不再多言,下去囑咐小醫官備藥去了。
裴鈞進到内室,就看到謝晏臉色蒼白,兩手捂着腹部蜷縮在榻上,正被狸奴和甯喜哄着吃止痛的藥丸。那藥丸得含在口中咬碎化開之後咽下才有效,因他嫌苦,已吐出了好幾粒。
甯喜不知他吃藥這麼難,說是不吃就是不吃,塞到嘴裡了都能給你吐出來。他正發愁,跟狸奴商量着,實在不行就把良言從病榻上叫起來,哄哄平安侯。
謝晏就瞧見裴鈞來了,更有了依仗,說什麼也不肯吃那些藥丸,含着哭腔朝他伸手:“五郎,我肚子好疼。是不是甜甜病了……”
狸奴和甯喜忙讓開,給攝政王倒空兒。
“你們都下去罷,一會藥煎好了直接端進來。”
裴鈞剛坐上-床沿,謝晏就鑽到了懷裡來,床帳内随着他的動作而飄起淡淡的延胡索的藥味。
他一手攬住謝晏,一手摸在他腹上,輕輕揉了揉,謝晏立刻紅了眼睛,擰緊眉頭按住他的手不叫動,小聲喊着疼,可憐兮兮地說肚子難受。
但他手掌熱,貼在腹部溫溫暖暖的很舒服,謝晏又不許他拿走。
裴鈞空出另一隻手,摸到他後頸疼出了汗,把裡衣都儒濕了。再看向房内桌上,議事前他原本留在那的一盒點心已經敞開空了,隻剩酥皮,桌上的茶壺杯盞也動過,恐怕冷茶也被他喝幹淨。
此前馬車上,他還吃了不少幹果、果脯和酥酪。停車暫歇時,他下車散步遇到段清時,還帶回來了一壺-乳-茶,也都喝了。
吃的這麼雜,便是個好人也要吃出毛病了,更不說他脾胃本就不好,能不疼嗎?
裴鈞拿起甯喜留下的延胡索藥丸,倒出兩粒。
謝晏一看就要躲,捂着肚子往床裡面爬,被裴鈞握着肩膀攬了回來,摁在腿上。他又想躲避藥丸,把臉埋在裴鈞肩頭,任裴鈞怎麼說,都不肯擡起,最後說急了,張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裴鈞忍着肩膀傳來的疼痛,順着他後背撫了撫,
謝晏咬着不松口,氣他也要喂自己吃苦藥,直咬得牙都酸了,鼻尖聞到一瞬極輕的藥香,不是那個藥丸的藥味,才忽然想起來,咬的這半邊肩膀是他之前受傷的地方。
他松開嘴,小心翼翼地扒開裴鈞領子看了看,如殿下篝火晚會那夜說的,傷已基本好了,但傷處皮膚還是剛長好的薄嫩紅色,被謝晏咬出了齒痕,紅欲滴血。
“……”謝晏想拿手碰碰看有沒有破了,但手上此前因與甯喜他們拉扯吃藥的事,而沾上了藥末,還沒洗,他問,“疼嗎?”
裴鈞想說不疼,但下一刻,一觸柔-軟覆上了肩膀的傷處,他轉頭看,眸孔微縮。
謝晏将嘴唇貼在那處,碰了碰,然後輕輕吹了一吹:“阿言說,這樣痛就可以飛走……唔!”
他沒有說完,一張一合的唇間就擠進來一物。
謝晏很久沒與他吃舌頭,幾乎快忘了這種感覺,隻瞪大了眼睛看他,但很快就有些轉不上來氣,被他吃得暈暈乎乎的,任他将自己唇舌當做琴弦勾來抹去。
糊裡糊塗間,他将什麼一粒藥丸推進來了,口中的津液很快就将它化開。
謝晏被苦得眼裡水汪汪的,推他又推不動,直到藥化幹淨了咽進肚子裡去,裴鈞才将他放開。
才要氣得打他兩下,裴鈞虛弱地捂住被他咬過的肩膀,溫聲道:“這是止疼的藥,孤也很疼,這樣我們一起都吃了藥。是不是?”
好像有點道理,謝晏看着他齒痕未消的肩膀,想到那藥丸是怎麼兩個人一起吃了的,耳邊又有點小小的紅意。
吃了止痛的藥後,肚子果然不那麼疼了,隻有似有似無的疼意萦繞,謝晏把下巴擱在他沒傷的那半肩膀,裴鈞再伸手過來幫他揉揉肚子,也不抗拒。
謝晏有心思想想别的事了,他咕哝道:“五郎,我不是故意撞他們身上,但他們說我肚子裡的甜甜是假的……他們說,男子不會懷孕,所以我也沒有甜甜……”
他從趴在肩頭改為坐直了,吸了下鼻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裴鈞揉肚子的手微微一停,想起林太醫的勸告,那其實是有道理的。縱使謝晏不懂,以他到處向人炫耀甜甜的興頭,親近的人也就罷了,若是不知道内情的,定然說的都是令他傷心的話。
若遇上的是那種不懷好意的,再嘲諷譏笑他,怎麼受得了?
與其讓他從外人那裡得知自己腹中沒有甜甜,不如由自己來慢慢地告訴他,讓他一點點地接受。林太醫之意,無非是想,借着這次腹痛的機會,幹脆就讓他以為甜甜小産了,沒有了。
這當然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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