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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頁)

保镖和護士面面相觑,讷讷不敢言。刑懷栩對夏薔的絕情早有預料,卻沒想到在自己乖順聽話的情況下,她依然冷酷至此,不留分毫情面。拐角的電梯門打開,走出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女孩,見到刑懷栩,那女孩喜上眉梢,飛快奔來,“大姐!”刑懷栩放開身側緊握的拳頭,冰山似的臉稍有松動,“刑柚。”刑柚是刑懷栩四叔的獨女,今年十六,小臉大眼,熱情體貼從不與人為難,如今見狀也發起脾氣,怒氣沖天,“他們不讓你進去,我帶你進去!大伯病了,你去見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憑什麼不讓?”保镖鐵塔似的身形擋在刑柚面前。刑柚怒極,使勁推保镖,保镖卻紋絲不動,氣得她眼眶通紅,“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刑懷栩隻得将小妹拉回來,低聲道:“我不進去了。”刑柚一聽,撲進刑懷栩懷中恸哭失聲,仿佛被趕出刑家,遭受父女生離的是她,“這太不公平了!”刑懷栩不擅長安慰人,見刑柚漸有水漫金山的勢頭,幹脆捂住她的嘴,“别哭了。”刑柚眨眨朦胧淚眼,當真不哭了。刑懷栩把她拉到一旁,“你和我說說他的情況。”“大伯昨天醒了,一開始還好,後面大概是疼,發瘋發狂要扯鼻管,他力氣特别大,三個護工才把他壓住,他們把他綁在床上,他不能動,就轉頭去看我們每個人。他的氣管不是被切開了嗎?”刑柚說着說着又哭出聲,“他根本發不出聲音,一激動,切開的氣管裡會有紅色的血點濺出來……姐,大伯太可憐了,你應該去看看他,見到你他一定能舒服點。大伯母已經把你趕走了,為什麼還要阻止你去見大伯?”“脆弱無助的時候,誰陪在身邊,誰就會成為重要的人,就像雛鳥認母一樣。”刑懷栩解釋,語調淡然,眼神卻很冷,“爸爸傷的是腦,記憶有沒有受損很難說,夏姨是想趁此機會重新洗牌。”刑柚瞪大眼,“你是說,大伯母不想讓大伯記起你?即使記起來,也要讓他對你失望,從此不再看重你?”“人如果真能那麼容易被掌握,就不是人了。”既然見不着父親,刑懷栩便不久留,她從刑柚濕漉漉的手掌裡抽回手,拿紙巾一一擦幹,打算離開。“本來想拿去你學校送給你的。”刑柚趕緊從包裡摸出一枚璀璨的天鵝胸針,遞給刑懷栩,紅着眼笑,“姐姐,祝你二十歲生日快樂,從今往後,平安順利。”☆、生日快樂生日快樂醫院高級護理層的病房都是裡外隔間的套房結構,夏薔坐在外間沙發上看報紙,剛翻過一頁,便見慧嫂悄無聲息走進來,懷裡抱着束剛從刑園送來的紅玫瑰。“走了?”夏薔問。“大小姐先走的。”慧嫂答:“三小姐哭了一陣,也走了。”夏薔輕笑,“她倒是聽話,不讓進就走,從不費事。”慧嫂垂首,“大小姐一向聽話。”“她也就看起來老實。”夏薔收起報紙,讓慧嫂把花抱過來,濃豔的花瓣撫到她的臉,沁香撲鼻,“王夫人剛剛告訴我,刑懷栩借到錢了。”慧嫂有些詫異,“太太不是囑咐過,誰都不許借她錢嗎?”“總有那麼一兩家是和我沒交情的。”夏薔捏了片花瓣,因為真心覺得好笑,臉頰的酒窩愈發深了,“聽說她好不容易借到錢,不想着精打細算過日子,反而妄想炒股一夜暴富,真是狗急跳牆醜态百出,她怎麼不幹脆去賭?”“大小姐可從沒炒過股。”慧嫂輕聲說:“這樣看來,大小姐的日子大概真不好過,都急成這樣了。”“刑懷栩是什麼人,能被這點虧絆住?受苦是假,示弱才是真。”夏薔沖慧嫂笑,“咱家這位大小姐是想順我的意,把自己弄得難看點,好哄我開心,讓我心慈手軟,别和她較勁。她越是韬光養晦,我越讨厭她。”“可她如今沒家底,二十萬對普通人家不是小數目,她若真虧了,拿什麼去還?”慧嫂遲疑,“太太打算怎麼做?”“刑懷栩這種小孩,若是生養在别人家,非龍即鳳。”夏薔回頭往病房内間看去,答非所問,她撚落幾片花瓣,指尖壓出淡淡花汁,“确實可惜了。”===刑懷栩離開醫院後,沒有直接回學院路,而是打車去了母親家。母親家在縣區,她十多年前和縣中學的政治老師再婚,後生有一子,一家三口住着套七十平米的老公寓,柴米油鹽,生活簡單。刑懷栩到的時候天已将黑,她剛要摁門鈴,防盜門便從裡打開,繼父段和祥身戴圍裙手舉鍋鏟,笑起來滿臉褶子,“你媽媽在窗戶那兒看見你了!快進來!坐車累吧?桌上給你泡了茶,熱的,去喝兩口暖暖。”刑懷栩走進屋,正俯身換鞋,就見母親許珊杉從室内走出來,笑容歡喜,“栩栩,生日快樂!”“姐!生日快樂!”段琥從隔壁廚房捧菜而出,他是個大男孩,面貌承襲了父母優點,秀氣文質,偏行事浮皮潦草,最愛說笑,“姐,今年的生日願望你就許覓得有情郎,嫁得如意君,怎麼樣?正好我也缺個姐夫。”“生日願望不能貪心,”刑懷栩一本正經,“發财就好。”客廳的燈明亮如晝,清清楚楚照亮許珊杉瘦削的臉,她的脖子上有幾道紅痕,說是發癢被自己抓的。刑懷栩找來指甲鉗,在開飯前替她剪指甲,又仔細锉圓每片指甲。許珊杉一言不發,始終笑看刑懷栩。段和祥讓大家洗手吃飯,段琥趁機湊過來,低聲偷問刑懷栩,“姐,醫院還沒消息嗎?”刑懷栩搖頭,“咱們倆都配不上,外人更不好找。”段琥沮喪,“媽媽身上癢,是不是并發症?中毒性瘙癢感。”段和祥和許珊杉已經各自入座,正招呼兩個孩子吃飯,刑懷栩卷起衣袖,任水沖刷掌心,冷得有些刺骨,“别急,會有辦法的。”許珊杉幾年前查出尿毒症,這些年雖積極治療,身體仍舊每況日下。剛查出病症那兩年,醫生說比起透析,腎移植才是最好治療方法,可刑懷栩和段琥竟然都配型不成功,隻能登記檔案,邊透析邊等待腎髒匹配從而移植。疾病和等待都是煎熬,可許珊杉從未為此煩惱,她的憂愁隻在兩個孩子身上。一頓飯,許珊杉不停偷瞧刑懷栩臉色,刑懷栩猜她大概聽說了自己近況,正是想問又不敢問。段和祥更是老實人,見妻子不問,更不敢多言。唯有段琥脫口而出,“姐,聽說你被趕出刑家了?正好,你來家裡住,我把房間讓給你,我睡客廳。”刑懷栩擡眼看他,“我走了,我爸怎麼辦。”“也是。”段琥點頭,“他是疼你的。”段和祥趕緊給兒子添飯,堵住他的嘴。飯後吃蛋糕,段琥堅持讓刑懷栩許願,去追求偉大的愛情。刑懷栩撚撚手指,意思是錢來即可。結果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閃現提示短信,點開一看,居然是銀行到賬提示。康誓庭的二十萬,說來就來,簡直像串通好一般,是個吉兆。===刑懷栩說要拿二十萬短線炒股,居然真就翹掉兩星期的課,整日宅在家中緊盯大盤走勢,像模像樣,快進快出。王堯心裡發慌,每日下午必來學院路老房蹲點看刑懷栩的股票。他以為刑懷栩胸有成竹進股市,至少不會虧,可等他看清刑懷栩随心所欲的交易做派後,他的心理建設完全崩塌了。兩星期,刑懷栩的二十萬被茫茫股海蒸發掉十萬,死無全屍。“刑!懷!栩!”又一個陽光燦爛的交易日結束了,王堯卻瘋了,他搖晃刑懷栩的雙肩,搖得刑懷栩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恍惚以為見到了身披霞光的上帝。王堯沖刑懷栩咆哮完,松開手苦口婆心地勸,“栩栩,你還有十萬,快收手吧!”刑懷栩想想虧了十萬,大概值得夏薔莞爾,便壓下電腦,爽快道:“好。”王堯掏心掏肺勸了十多天,均不見成效,這時得償所願,反倒難以置信,“真的?”“真的。”刑懷栩認真點頭,轉身去吃王堯帶來的熏鴨腿。那腿熏得極硬,又極香,刑懷栩戴着手套吃得斯文,渾然看不出半點落魄。王堯覺得刑懷栩堕落了,卻不忍心苛責她,最後跺跺腳,恨鐵不成鋼地走了。等王堯一走,刑懷栩扯着鴨腿施施然走進廚房,穿過暗暗的門洞,走進早冬明媚的天井裡。尤弼然不知從哪弄來一截蠟燭,正蹲在水溝邊上,拿燭油燙溝壁上的一隻黑色水蛭。這樣冷的天,她的大衣下依然□□雙腿,不要命地炫耀青春。刑懷栩蹲到她身邊,看了會兒烤水蛭,啃着鴨腿發表評論,“幼稚。”“王堯走了?”尤弼然瞧見刑懷栩的鴨腿,“給我來口。”刑懷栩将鴨腿遞到她嘴邊,“虧十萬,把他氣走了。”尤弼然嗤之以鼻,“他要是知道你的底牌,不得吓死?”刑懷栩仰頭望向被天井圈起的小小四方天,想象自己變成寓言裡的小青蛙,“我這麼笨,又一無是處,不知道明天夏薔肯不肯讓我見到爸爸。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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