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上個月給了我二十元,說是這學期的學費。”
“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雖然二十元對于他一個教授來說不算什麼,但徐瑤是個女孩子,還在讀書,可久沒那麼容易了?
“她不是在《神州女報》做特約編輯嗎?應該說稿費,聽說她最近寫了幾篇關于娜拉出走的,反響都不錯。”
叔均雖然是徐瑤的老師,但兩人更多的是學問的交流,徐瑤更多的時候是作為一個學習者的身份。
對于許多思想上的困惑,徐瑤都會和他交流,更多的是将其作為一個值得尊敬的,可以信任的先生。
但生活上的許多細節,徐瑤則會更願意和師母說,對于女性解放,徐瑤更願意傾聽的是師母的看法。
“白話文?”
“嗯,徐瑤說白話文受衆要廣一些,你說我們當初要是辦報時也用白話文寫作,會不會也就辦下去了?”
對于妻的暢想,叔均沉默了一會,還是決定換種委婉的表達。
“時代不一樣了。”
十多年,這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十年前,沒有如今這個社會環境,如今發生的一切社會變革,十多年前,都發生過。
不同的是,他們失敗了。
失敗之後,有人選擇了叛變;有人選擇了沉淪;有人不再發聲;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再繼續堅持。
而如今,又會有多少人半途而廢,有多人能始終如一?
叔均不知道,或者說,未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會知道,他們身處這個亂世,不過是被時代裹挾向前。
“她白話文寫的的确不錯,應該是受過專門的訓練。”
叔均雖然不贊同徐瑤在未學會文言文寫作的情況進行白話文寫作,對于他們學文的來說,古典文學才是正統。
伴随着白話文運動聲勢的擴大,叔均已經敏銳的察覺到,很多文科的學生開始忽視了古文功底的塑造,許多典籍别說讀,很多人甚至連最簡單的典故都不知道。
曾經他震驚徐瑤古文功底的差勁,如今才發現徐瑤不過是白話文運動後學生的常态,身為文科的學生,竟然缺乏基本都古文閱讀能力。
這實在是太過于離譜了!
一個國家的文化若是這樣,真的會面臨着危亡的危機,縱使他不反對白話文,也不得不對白話文提高幾分警惕。
凡事過猶不及,這點他深有體會。
徐瑤撐着傘走在雪地裡,從燕大的圖書館往家的方向走,雪花簌簌落下,周末的時候,大多學子都窩在室内。
這個時代的棉衣不及現代的暖和,來這個時代第一個冬天的時候,她凍得就像狗一樣。
可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如今她竟然覺得冬天也不說那麼難熬的,燕大的雪景是極美的,徐瑤忍不住駐足,多看了兩眼。
本來是嚴邵要陪徐瑤來逛的,但嚴邵臨時有事,最後隻能徐瑤一個人去了,不過在路上遇見了剛剛開完會的覃儀。
“燕大最近辦了一個夜校,教燕大和附近的工人識字的,有興趣的話你也可以去看看。”
覃儀雖然和徐瑤相識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但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談話内容也多和時事文學相關。
兩人的文學觀和政治觀都不一樣,和魏景不一樣,覃儀并不相信無政府主義,目前也沒有特别笃信的主義,畢竟現在西方傳來的主義太多了。
相比之下,他認為進行國民思想解放是目前亟待解決的事,在政治觀點上,他比較傾向于顧元初教授的少涉及政治的觀點。
如今華夏的政局瞬息萬變,真不是誰都能把握的住,誰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相比之下,他更關注自己眼下能做些什麼。
與此同時,覃儀受新文化運動影響極深,幾乎完全否定了古典文化,将詩詞經文,八股科舉全部定位封建糟粕。
而徐瑤雖然支持新文化運動,但對于古典文化并不排斥,甚至有着一種敬畏的态度,她為自己的國家曾有這麼優秀的文化而自豪着。
徐瑤雖然很少談論政治,但覃儀知道兩人對于如今政府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樣的,覃儀認為如今的政府雖然腐朽,但并非無可救藥。
徐瑤則對這個政府失望透頂,連提都不願意提及,其中一部分大概是因為她對時局興趣不大,更多的則是她眼見百姓流離失所而政府無所作為
至少這不符合她對于一個政府的期待,在她所生活的時代,她是無比慶幸自己能生活在一個政府極度有責任感的國家。
即使不和她前世的政府想必,單從曆史出發,民本思想在華夏曆史悠久,在《尚書》中就有過想過的記載。
但兩人之間還是可以和平的進行交談,覃儀在徐瑤身上能感受到一種憂患意識,這種憂患意識不僅有自身的,還有對于社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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