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神色一變,匆匆離去。
江州不算富庶之地,卻能在四國之間享有盛譽,一方面得益于它關鍵的地理位置,另一方面則得益于它有一座吃喝玩樂皆是極佳去處的寶月樓。
謝斐自從被他老爹謝虢奪去軍職之後,一直賦閑江州,在外人看來他的庶兄謝騰年少有為,在陽城身居要職前途無限,而他則遊手好閑,在這江州欺男霸女醉生夢死,一個是光耀門楣的謝小将軍,一個則是敗壞家業的謝二郎君。
他謝斐不過是占了個嫡子的名頭罷了,其餘有什麼能和謝小将軍比?
自然這番話衆人也隻敢在無人處想想,誰要是想不開敢在謝斐面前嚼舌根,他謝斐絕不介意再背上個濫用私刑的名聲。
寶月樓這樣的風月去處同謝斐這個纨绔子弟的名頭當然是絕配。
今日寶月樓的節目是何不歡的小曲,他可是南楚有名的聲樂大家,剛入申時,寶月樓的大廳已然是座無虛席。
二樓位置最好的雅座裡,謝斐懶洋洋地躺在太師椅上。
江州已經入夏,暑氣漸濃,雖然二樓雅座有窗通風,可是寶月樓人聲實在嘈雜,人氣帶來熱氣,而謝斐最喜清涼,此時已經有些不快,寶月樓的招牌烤鹿脯吃在嘴裡也有幾分嚼蠟之感,動聽的小曲在他耳朵裡漸漸變得俗不可耐。
一曲畢,衆人無不高聲叫好。
謝斐讓白谷給他尋兩塊棉花,堵住耳朵,好在這雅座裡睡上一覺。
白谷心下歎氣,其實自家郎君對這些彈琴作賦的根本沒有多大的興緻,可是老爺心偏得明顯,根本不讓郎君參與政事,更别說帶兵打仗,郎君心灰意冷,便遂了老爺的意,真做起一個不堪大用的纨绔子弟。
現下郎君心緒不佳,白谷有意說些逗樂的話,可惜嘴拙,不知道該如何讨他家郎君歡心。
“咦,”白谷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郎君你瞧,那人是誰,小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謝斐順着白谷的目光看過去,斜對面雅座的門戶開着,一個約十五六歲的黃衣少年端坐在桌前,身旁一個秀氣小厮正在給他斟茶。
那少年一張素白的臉,雖然今日未施脂粉,一雙秀眉也畫的頗是英氣,可謝斐還是一眼認出了是那個杜女郎。
謝斐好笑地對白谷說,“她這樣你就認不出來了?”
白谷不好意思地笑笑,杜女郎這易容實在是太掩耳盜鈴了一些,隻要不是三歲小兒都能看出來她是個女兒身,不過南楚民風開放,女郎扮作男兒的也不少,她如此裝扮倒是也不算稀奇。
方才他一眼便認出來了,故意那麼說不過是想吸引他家郎君注意,這杜女郎的事情他家郎君好像都頗有興緻。
“這江州還真是小,郎君,那你看咱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打什麼招呼,我和她很熟嗎?”謝斐端起面前的洞庭碧螺春,“聽你的曲。”
卻不再提堵耳朵睡覺的事。
兩間雅座離得不遠,那邊的響動謝斐這裡聽得一清二楚。
第6章杜若
兩間雅座離得不遠,那邊的響動謝斐這裡聽得一清二楚。
她似乎真是來此聽曲的,隻安安靜靜坐着,手裡拿個小木勺,時不時地舀一口面前的紅櫻酥酪,那酥酪雪白,上面澆着紅汁,點綴着幾顆新鮮的紅色小果,看起來比他面前這盤嗆口的鹿脯誘人多了。
“去,給我也點一份那個。”謝斐拿下巴指了指徐晗玉面前的酥酪。
白谷應了一聲,趕忙去喚小二。
不一會兒,他面帶為難地回來,“郎君,小二的說了,杜女郎的吃食是自個兒帶的,他們寶月樓沒有。”
謝斐不悅地皺眉,“這寶月樓幹什麼吃的,還讓客人自帶吃食,我看也沒什麼開下去的必要了。”
“郎君說的是,不過這寶月樓背後也有謝家的扶持,我們也不能盼着自己家的店倒閉不是。”
謝斐狠狠地瞪他一眼,“沒有就現做,去跟掌櫃的說,我給他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不到,那碗酥酪果然便出現在了謝斐的桌上。
謝斐沒動,看着眼前的黃衣“少年”,有意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
“謝郎君想吃,給我說一聲便是了,何必為難掌櫃的。”徐晗玉微微笑着,把酥酪的蓋子揭開,從一旁的食盒裡取出一個細長小瓶,将裡面的紅色汁水輕輕澆在酥酪上。
“杜女郎,您這澆的是什麼?”白谷看着這清涼玩意,按捺不住好奇。
徐晗玉未答話,一旁的菡萏解釋道:“這是用櫻桃、番石榴、山楂果熬成的汁,酸甜可口,吃起來口齒生津,配上這冰鎮酥酪,最是解暑,這可是我家女郎的獨門配方,天下隻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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