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季晨河把箱子綁在摩托車後座,又接過三爺爺手寫的收件人信息,“您兒子的手機尾号我記得是45,這怎麼寫得46?”
“啊?是45是45,”三爺爺趕緊湊過來看,“是我寫錯了。”
“我一會兒填的時候改了就行。”季晨河笑了下,就趕緊去辦事了。
“小河這孩子真好,”三爺爺感歎一句,轉頭看向謝梨,“走吧小姑娘,我們上山。”
老人為了安全,上山的時候帶了一根拐杖,謝梨走在他身旁,方便路不好的時候扶他一把。
“季二哥#J時G叫什麼名字啊?我聽您叫他小河?”村裡其他人要麼叫“季二哥”,要麼叫“季老二”,至今謝梨還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大名叫啥我也不知道。”三爺爺想了想,“反正他外公叫他小河,他小時候也不在這兒上學,逢年過節才回來,又是個不太愛說話的性格。”
謝梨估計是季二哥的媽媽嫁到城裡去了,隻有過節才回來看外公外婆。就聽三爺爺回憶道:“性格随了他媽媽,素素就是這樣,不愛說話,但是心眼兒特别好,經常幫着村裡的老人幹活兒。好人有好報啊,嫁的也好。”
他說着看向山上的一片墓地,“他們家的祖墳在右邊那塊,風水好。”
林家村的墳墓分布有他們自己的規矩,謝梨之前已經做過調查,不得不感歎宗族制度影響之深遠,同時有些擔心,随着越來越多的人定居在城裡,所謂的規則必定會被打破,有關祖墳風水的規則是否也會随着三爺爺的離開而消失在村子裡。
想到這裡,她越發覺得這個課題還遠遠沒有結束,十年後、二十年後,她一定要再回來看看。
三爺爺的規矩很多,這裡拍了不吉利,那裡拍了對祖先不敬。人類學研究者要尊重當地的風俗禮儀,謝梨一上午隻拍了五六張可用的照片。
不能白來一趟,謝梨又問了三爺爺幾個關于喪葬的問題,快吃午飯的時候才下山。
倆人剛到山腳,就見瘦高男人靠在摩托邊玩手機。
聽到腳步聲,男人擡眸看過來。
季二哥是給三爺爺送快遞單的,三爺爺順便留他吃中午飯。
村裡去年新裝了天然氣,做飯很方便,謝梨和季晨河都進去幫忙,三個人很快做出了四菜一湯。
“現在的年輕人,像你倆這麼會做飯的少喽。”三爺爺嘗了口謝梨炒的土豆絲,又看看季晨河做的紅燒冬瓜,笑眯眯地感慨。
“我是為了做田野專門學的,不過沒怎麼用上。”謝梨在第一次做田野之前認真地學了很多生存技能,做飯就是其中之一。她把話題抛給季二哥,“二哥你是什麼時候學的做飯?”
“上學的時候。”醋溜土豆絲切得很細,刀工不錯,季晨河夾了一些仔細地嘗了嘗,味道非常好。小姑娘大大咧咧的,會的還挺多。
謝梨想繼續聊下去,又想到自己還有任務,又看向三爺爺,問起祭品的問題。
這是她昨天看書時候想到的幾個新問題,需要再次跟三爺爺求證。
“我看清明的時候不少人帶餃子上山,這是一直都有的習俗嗎?”
“清明供餃子的習慣是這十幾年才有的,以前主要是馍。”三爺爺道。
“那為什麼突然改成餃子了?”謝梨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記不得最早誰家清明祭餃子了。”
“聽我母親說,外公和他的兄弟們都愛吃餃子,舅舅舅媽就想着清明上墳的時候包餃子,其他人家也覺得餃子比馍#J時G馍好,大家就都開始包餃子了。”季晨河道。
“原來是這樣,”謝梨趕緊放下筷子,拿起筆記本記錄。
因為季二哥不是從小長在林家村的,謝梨沒有安排對他的訪談,不料能從他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
飯後,謝梨坐在闆凳上整理今早的照片,擡頭正好看到男人站在窗邊,陽光在他的側顔上鍍了一圈淡淡的光暈。
“二哥,我能給你拍張照嗎?”
男人側頭看過來,微微挑了挑眉,“我?為什麼?對你的論文有幫助嗎?”
謝梨被他的問題噎住,他的照片顯然對她的論文沒有任何幫助。她笑着想了想,才說:“就是想留個紀念,而且我這是專業相機,保證把你拍得特别帥,回頭給你發過去。”
季二哥這個級别的美男太少見了,她得拍下來回去給朋友們洗洗眼睛。
季晨河對上小姑娘期待的目光,輕輕蹙起眉,謝梨見他這表情,以為他要拒絕,誰知男人沉默了半分鐘,這才緩緩點頭,冷淡地“嗯”了一聲。
謝梨笑開來,拿起自己的照相機,就這個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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