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默默地想,其實他還不如照自己的臉畫一張皮給那個女人。
“我其實是……”他壓低了一點聲音,“瞎說的。你對鬼界很了解嗎?能不能給我講講?”
謝燃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看,好像是在判斷這個老鬼究竟有沒有撒謊。
景暄無辜地一聳肩:“我真不記得了。”
算了。
謝燃這樣想着,一垂眼開門出去了:“當我沒問。”
……
白芸過了三個小時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
她心情太好了,以至于回到畫室的時候還有點怔忡。
“長得漂亮真是件幸運的事情啊。”她跟在謝燃身後由衷感歎。
“是麼。”謝燃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正在修複那幅油畫,上回因為程成的突發狀況,他不小心戳了塊顔料在正中心,早就幹涸在了上方。他隻好用加倍的耐心慢慢将多餘的油畫顔料刮掉,再用钛白覆蓋兩層。
等待幹燥的過程很慢,他放下工具,轉過身,認真聽白芸講話。
“是啊,回頭率特别高,别人跟我說話都帶着笑。老闆你可能沒感覺,但是對我來說差别真的非常明顯了……以前,哈哈。”白芸說到這裡,笑了一下,沒再往下說,“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快到他下班時間了,我想去接他。”
“好,等我收拾一下東西。”
謝燃實在不想再發生一次修改畫面的事情——修改等于那一片區域都要重畫,松節油幹得又慢,改起來頭疼。他把修改到一半的畫搬進了裡間,放在了雜物堆的最高處,這才準備和白芸一起出門。
“等等,”景暄追了過來,“我也去。”
“……”謝燃很莫名地把視線從他臉上移到被困在廚房地闆上發呆的女助理那裡,又移了回去,“你就這麼放着她不管了?”
“反正也跑不掉。”
“……随你。”
鬼族下的禁锢,區區一個人類的确跑不掉,謝燃并不擔心留那個女人在畫室裡會不會做出點不好的事情,鎖了門便帶人出去了。
下午三點多,三位俊男靓女并排出街的造型着實吸睛,特别是其中兩位看上去還是雙胞胎,就更是回頭率爆表。到最後,反而是謝燃先受不了了,跑去小賣部買了兩個黑色的口罩,給自己和景暄分别戴上。
沒給白芸是因為她看上去非常樂在其中。
白芸喜歡的班草叫吳晉原,在市中心的一家IT公司工作,标準下班時間是六點。
然而,三個對IT毫無經驗的人在那家公司門口對着車水馬龍的街口吹了幾小時風,才意識到IT公司是要加班的。
幹坐着也不是個事,謝燃想了想,把人帶進了附近一家能看見公司大門的飲品店喝東西。這種地方,别說沒見識的景暄了,就連白芸生前都因為經濟狀況的原因沒進來過,兩隻沒文化的鬼對着菜單上“連起來就看不懂”的飲品名稱一頭霧水,憑直覺選了飲料喝。
結果兩人選到的飲料都帶有酒精,等他們從店裡走出來的時候,白芸已經醉了。
但凡謝燃能知道白芸酒量這麼差,他一定會在她點單的時候阻止她,可惜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無奈地架着白芸,拍了拍她的背,讓她盡量保持清醒,“注意點,别睡着……一會兒看漏了。”
“怎麼可能……嗝。”白芸的雙頰通紅,眼睛泛着異樣的光,一看就是醉了,“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如果沒有殘留的陰氣,一堆骨灰你讓鬼族來辨認也是認不出的……别說醉話了。”謝燃把她扶到了花壇邊坐着,低聲問,“你一個人坐着能行嗎?我看陸陸續續有人出來了……我就不露面了。”
“可以,我好得很。”白芸潇灑地一揮手。
她看上去好歹能坐穩,不至于一松手就躺倒在地,謝燃觀察了一會兒,确認沒什麼問題,便帶着景暄向後退了幾步,站到了大樓的陰影處。
天色已黑,氣溫漸漸降了下去。
誠然,六月末的夜晚,再怎樣都是悶熱的,可景暄就好像一個身上被安裝了某種定時裝置的樹懶一樣,一到夜裡,就開始七手八腳地往謝燃身上纏。隻是一團黑霧的時候還好,但他今天是人形,修長的胳膊和腿将謝燃整個抱住了。
直到藏進了大樓的陰影裡,謝燃才有些嫌棄地推開他,低聲問:“你能不能松手?”
“冷……”景暄發出一聲從嗓子裡擠出來的低語。
鬼族本身是沒有體溫的,所以雖然謝燃總能感覺到景暄到雙手冷得像冰,但從沒覺得他真有這麼怕冷。可此時,他聽見那聲不似作僞的低語,回頭才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景暄的雙眼緊緊地閉合,雙眉蹙在一起,表情極其痛苦——他一時又變得不确定了,“……有那麼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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