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嬸與雲嬸同住,發現雲嬸總做雙人量的菜,且帶回來許多昂貴的孟子山特産:手工白陶雙耳瓶裝的濃稠蜂蜜酒、孟子山特有桑樹産的頂級蠶絲綢緞、生長在孟子山岩縫中的花香茶葉,等等。可惜,雲嬸不識貨,隻當是一些普通的日用品。瑜嬸推測,尚煙交了一個财大氣粗的朋友。
一日,瑜嬸自己也做了一些點心,見了尚煙便送了嘴上春風,跟尚煙去了雲海山峰。見了紫修,她更是眼冒金星,舌燦蓮花,對紫修從外形和氣質都贊不絕口。誇完了紫修,她再接着誇尚煙,要麼樣子美,要麼眼光好,要麼老爺把女兒生得好,常常一句話贊了數個人,簡直是誇人的行家裡手。
而且,瑜嬸做的點心花樣繁多,量大豐厚,還樣樣都比雲嬸做得精緻華貴,看得尚煙都食指大動。對比下來,雲嬸的手藝樸實得拿不出手。紫修盯着兩份點心看了一會兒,對尚煙道:“瑜嬸不伺候你?”
“不啊。瑜嬸是我雁晴姨娘房裡的人,是來伺候我妹的。”
紫修笑了一下,卻沒什麼溫度,方才那些天花亂墜的溢美之詞,好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把點心盒子合了起來,遞回給瑜嬸:“拿去給你家二小姐吃吧。”
“這……”瑜嬸愣了一下,“公子,是老奴做得不好,不合您胃口嗎?”
“不,您手藝精巧,色味俱佳,隻是我不喜甜食。”
紫修态度很冷,而且都沒動筷子,說“色味俱佳”,也很是不走心,整得瑜嬸很是尴尬。但他才不管瑜嬸的感受,把書冊遞給尚煙:“昨天讓你背的内容,背給我聽聽。”
尚煙看看瑜嬸,也有些尴尬:“現在?”
“你沒背?”
“沒沒沒,我背了,老師莫罰。”尚煙吞了口唾沫,也顧不得吃點心了,“及至碧陽湖西南五十裡外,過江至山,清爽怡然;尋盤蛇橋以過,累于腳下,有茶園桃林……”
紫修完全把瑜嬸當透明的,整得她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待尚煙背了好一會兒,她才底氣不足地說道:“那、那個,既然大小姐與公子有事要忙,那老奴先走了。”
尚煙道:“哦,好。瑜嬸,你先回去吧。”
紫修還是無視瑜嬸,用書卷輕敲尚煙的腦袋:“專心背。”
可奇怪的是,紫修越是冷淡,瑜嬸越是谄媚,臨行前還對紫修笑道:“公子,您若有想吃的東西,随時吩咐老奴。”
“嗯。”
紫修總算哼了一聲,卻把瑜嬸樂得喜出望外,弓着腰退下了,态度比平日對尚煙好上千倍萬倍。
待瑜嬸走遠,尚煙好奇心大起,湊到紫修身邊道:“紫修哥哥,謝謝你哦。”
“何故又謝我了?”
“你聽說瑜嬸是雁晴姨娘的人,便對瑜嬸待理不理,是在為我出頭,對不對?”
紫修哂笑:“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呃,我猜錯了嗎?不是為了我,那你和她素昧平生,為何要對她這般态度?”
“她做那一大堆東西,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為了讨好你啊。”
“為何要讨好我?”
尚煙撓頭:“這我便無從得知了……”
“因為她以為,雲嬸都能讨好我,以她的手藝和口才,更能從我這裡讨得一些東西。即便不能,認識一個出手闊氣的傻子,對她也是百利而無一害。你若真遂了她的意,她以後隻會向你索要更多。”
尚煙恍然大悟:“竟是這樣。”
“這瑜嬸與你那姨娘是一類人,你看出來了?”
尚煙想了一會兒,遲疑道:“她們似乎是有相似之處,好似都很會誇人,卻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你說的這些,都是表象。”
尚煙糊塗了,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表象?”
“追本溯源,她們都是眼高于頂,欲壑難填之人。”紫修翻着書,不疾不徐道,“這類人有個特質,便是你待她們越好,她們便越得寸進尺;你待她們越是高高在上,她們越是對你五體投地。在這樣的人之間,隻有統治和被統治,壓制和被壓制,沒有第二種相處方式。因此,低位的瑜嬸遇到了高位的你後娘,她才那麼聽話賣力,若是換個人,例如給你娘,她是萬萬不會聽話的。”
尚煙又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道:“所以,同樣的方法不能用以對待雲嬸。對雲嬸,我們要心平氣和,對嗎?”
“人情法則,處世定律,百變不離其宗,你會舉一反三,頭腦挺靈活。”
“我頭腦再靈活,不也被你看得透透的嗎?我才想問問你呢,紫修哥哥到底是經曆了些什麼,為何如此洞若觀火?”
“離家早,在外各種事情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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