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趙嵩祿透過雨幕看見公主儀仗,眼前一亮,拍拍滿手的果皮碎屑,跳下太師椅匆匆迎上來。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打着油紙傘快步跟上。
坐在步辇上的姜妁歪頭打量了一眼趙嵩祿,淡聲道:“不必多禮。”
邊說着,邊伸手讓素律攙她下來,随後邁步往裡走。
趙嵩祿一面笑着,一邊殷切的跟着:“殿下可是要見皇後娘娘?奴才引您去?”
“趙總管且去忙吧,不必跟着伺候,”素律知道姜妁不喜人多,便說道。
趙嵩祿自己接過小太監手裡的油紙傘,揮手讓他下去,自己卻執意跟着,一邊說:“倒也不是奴才抗命,隻是皇後娘娘近日來不知為何時犯癔症,常常說些渾話,又動辄對自己身邊伺候的大打出手,奴才還是跟這些,省得她冒犯了殿下。”
姜妁腳下微頓,目光銳利的盯着趙嵩祿,音色冷淡:“你知道的,本宮不喜歡有人自作主張,更不喜歡有人拿我母後做筏。”
趙嵩祿心下一跳,就地跪在雨水裡,口中說着:“殿下誤會了,奴才并未多做什麼,恐是皇後娘娘心中有愧,才會夜夜夢見先皇後。”
姜妁并不信他的話,森冷的眼眸仍舊盯着他不放:“看起來,這些年你過得不錯。”
陰雨綿綿,寒風刺骨,趙嵩祿卻淌了一身冷汗,哆嗦着道:“奴才多謝殿下的提拔之恩。”
當年,姜妁在冷宮的日子并不好過,自白菀去後,建明帝更是将怨恨的怒火全數傾倒在她身上,時常會召她觐見,卻隻會帶回滿身傷痕。
連皇帝都對她恨之入骨,底下那些伺候人的,自然就有樣學樣,克扣飯食,肆意打罵都是常事,外加一堆瘋瘋癫癫的妃嫔在耳邊鬼哭狼嚎,姜妁當時跟個鬼也差不離了。
誰又能想到,現在風光無限的永安公主,也曾跪地乞食。
趙嵩祿那時才入宮,倒黴被分來冷宮當差,許是心性未被磨滅,又或許是他天性如此,見姜妁兩個可憐,甯願自己不吃,也會偷偷将自己的吃食分給她們,偶爾被當時的總管太監發覺,便會招來一頓毒打,打完過後卻死不悔改,拖着一身傷又偷偷來送吃的,姜妁沒對他說過謝,卻一直都記在心裡。
若非趙嵩祿,姜妁和素律活不過白菀去世的那個冬天。
後來姜妁離開冷宮,稍微得勢後便想将趙嵩祿也調出來,誰知他自己卻不願,隻說在冷宮待着也挺好。
又趕上姜妁清算過往的仇怨,當時的冷宮總管被姜妁以奴役猥亵冷宮廢妃的罪名直接仗殺,宮裡伺候的奴才也被發落了不少,趙嵩祿便被她順勢提上南靜殿總管之位,一直清閑至今。
“起來吧,”姜妁不再看他,擡腳往裡走,慢慢說着話:“你當年的施飯之恩本宮從未忘記,說過的話也依舊作數,如果哪日你不願再留在這宮裡,便派人來與本宮說。”
趙嵩祿順從的站起身,依舊躬着背,口中一如既往的答道:“一點小事,殿下何必記挂多年,奴才在這兒也挺好的,成日裡清閑,不似旁的地方,動辄便要小心腦袋。”
見他不願,姜妁也不強求,便不再多加勸阻。
走過抄手遊廊,影壁之後便是南靜殿的内殿,正中的主殿住着嘉成皇後,兩側的偏殿還住着幾個年歲稍大的廢妃。
此時正值晌午,偌大的宮殿卻一片寂靜,殿門通通緊閉着,無半點人聲。
“許是皇後娘娘正在歇息,待奴才上去通報一聲,”趙嵩祿墊着腳看了看,就連紅蘿也不見蹤影。
“不必,省得打擾旁人歇息,你上去敲個門吧,”姜妁道。
趙嵩祿點頭應允,随後便上前敲門。
連敲了兩遍,才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而後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條縫,看清楚來人後,也隻是将門稍微開得大些。
紅蘿伸出頭,警惕的往外四下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等找不見才松了口氣,待看清來人是姜妁,神情又陡然嚴肅起來,屈膝行禮後,試探着問道:“不知殿下屈尊來此有何要事?娘娘正在歇息,不如殿下稍後再來?”
嘉成皇後對外宣稱搬入南靜殿禮佛,雖然内裡是為何衆人心知肚明,但建明帝一日未将其廢除,她便是一日皇後,身為皇後該有的腔調也還得拿捏着。
“聽說皇後娘娘夜不能寐,本宮來瞧瞧,”姜妁翹起唇角輕笑,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紅蘿臉色微變,将聲音壓得極低:“皇後娘娘正在歇息,還請殿下改日再來吧。”
她話音剛落,屋内便響起一串虛弱的咳嗽聲,緊接着便傳來嘉成皇後斷續的說話聲:“紅蘿,你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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