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終究還是沒再繼續下去,事實上,在唇瓣碰到她時,他就已經恢複了理智,看着她一臉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他若還能繼續下去就怪了,而之所以還繼續下移,他也是有自己私心的,剛才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就要動情了,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後就平靜了。帶着挫敗,沈翕放開了對謝嫮的鉗制,翻身坐到了一旁喘息,感覺到那個小小的纖細人兒從軟榻上坐起,沈翕回頭一看,原以為會對上一雙憤恨防備,恐懼鄙夷的目光,可是這丫頭眼中卻沒有那些,隻有絲絲坦蕩,好像剛才涉險的并不是她,她已經十三歲,對男女之事就算不明白,但多少肯定也有所了解的,他不相信她剛才不知道他在對她做什麼,而她之所以沒有抗拒,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他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謝嫮感到身上的壓力沒有了,慌忙坐起,努力調整心态,其實上一世,主子也有過這樣對她的時候,朝中出了事,或者和臣工置了氣,心情不好了,總歸都是禦前的人要多受一些苦的,不過,每每這樣也都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主子是個極其驕傲的人,他不允許自己有沖動,即便是沖動了,也能很快就恢複過來,因此,謝嫮先前被沈翕壓倒的時候,心裡并不害怕,而事實上,主子也确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或者說,主子的驕傲不容許他真的對一個宮女做出什麼事來。其實一個宮女的貞操在宮裡又算得了什麼呢,主子對你做了就是做了,給你名分是祖上積德,不給你名分,你也隻能受着,但謝嫮知道,主子不是那樣的人。先前兩人拉扯的時候,謝嫮的衣領有些開了,轉過身去系好,平靜的下了榻,沈翕也緩過神來,側眼看了看她,說道:&ldo;對不住了。&rdo;謝嫮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沈翕見她這樣,突然放聲喊道:&ldo;聶戎。&rdo;書房的門被立刻推開,謝嫮的臉一下子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子,被主子襲擊是一回事,被人在外頭聽見了,又是一回事,如果可以選擇,她甯願無聲無息的被主子襲擊,誰也不知道,也就沒什麼好尴尬的了。&ldo;你送五姑娘回去,不用露面,送到即可。&rdo;沈翕的聲音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對聶戎說話時,語調依舊是不怒自威,絲毫沒有先前被人聽了牆角的尴尬。聶戎一臉正氣凜然,不苟言笑的點頭:&ldo;是。&rdo;隻有謝嫮無奈至極,連連搖手說道:&ldo;不不不,我,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我……&rdo;沈翕見她這樣卻是不在意,對聶戎使了個顔色,聶戎就上前來對謝嫮比了個&lso;請&rso;的手勢,這回是正兒八經的被請出去了,謝嫮不敢再說什麼,也就垂頭喪氣的跟着聶戎走出了書房。經過門邊的趙三寶身旁,正好對上那小子驚訝的神色,謝嫮隻覺得更加尴尬了,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再回頭看一眼。待謝嫮走後,沈翕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角掃到遺落在軟榻上的三本書,他記得其中一本,就是上回她在書齋裡沒看完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來:&ldo;真是個書呆子。&rdo;☆、聶戎依照沈翕的吩咐,把謝嫮送到了侯府巷口,便不再向前,就連馬夫都沒有驚動,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謝嫮下了馬車,回到院子裡,見雲氏正在院子裡澆花,過去請了安,就回去了巽芳居。花意待不住,很少看見她在院子裡,竹情從内間迎了出來,給謝嫮倒茶:&ldo;三姑娘和四姑娘早就回來了,姑娘這是去哪兒了?瞧這發髻都有些松動了。&rdo;竹情的一句普通的問候,讓謝嫮心頭沒由來的突突起來,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發髻,果真松動了許多,早晨還插在後面的一支珍珠簪子竟然不見了。竹情也發現了這個問題:&ldo;咦,姑娘的那支珍珠簪子呢?&rdo;謝嫮看着竹情,很快冷靜下來,說道:&ldo;哦,可能我去逛書局的時候在路上擠丢了吧。&rdo;竹情看着謝嫮,歎了口氣:&ldo;姑娘,不是我說,下回呀還是帶着奴婢吧,奴婢帶個饽饽在車裡等你,出入也有個人伺候,這簪子好歹也是錢買來的,姑娘說丢就丢了,都沒處尋去。&rdo;伺候了謝嫮兩年,竹情早就把這位的脾氣摸透了,隻要不犯着她的底線和原則,平日裡就算是貧嘴些,拿她打趣也不要緊,隻見謝嫮看着竹情嬌嗔的橫了一眼,果真沒有對她話裡的調侃生氣,擡手指了指,謝嫮說道:&ldo;别忙活了,去把榻掃一掃,走累了,想歇會兒。&rdo;其實謝嫮現在哪裡是一個&lso;累&rso;字能形容的,先前被吓的四肢發軟,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隻覺得頭裡和兩腿像是被人灌了鉛似的,沉重的不得了,腦子裡嗡嗡的,也不見消停,眼前總是閃過先前那個畫面,鼻尖也總是嗅到那抹若有似無的氣息,上一世她心有所屬,即便主子哪一天不太一樣了,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這一世,她心裡清明的很,不再為情所困,整個人就像是一張什麼都沒寫的白紙,如今主子突然和她親近,就像是在她那張紙上寫下了什麼,模模糊糊,看不清,卻分明知道,紙上已經有了什麼,不再純粹了。這一覺,謝嫮從傍晚睡到了後半夜才醒來,就在醒來的前一刻,她還在做夢,回到了禦前伺候,和主子朝夕相對,她從來沒有發現,原來她上一世和主子竟然曾經靠的那樣近,白天貼身伺候,晚上若無妃嫔侍寝,主子睡龍榻上,她睡龍榻下,主子睡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也是她,枯燥的宮中生活,他們竟然就這樣相對着過了十多年……十月過後,雲氏就開始忙起來,要準備年節之事,謝嫮有時候也跟着她打打下手,除了做這些,謝嫮還得看福源樓的賬本,畫多寳閣的樣式,最近謝韶又打算在京城開一家多寳閣,事情還是很多的,以至于在那之後,謝嫮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事情。花意倒是不時給她遞消息,說是涵香真是個厲害的,把三老爺的所有脾性都摸了個透,把三老爺弄得五迷三道,非她不可,把三夫人前後都氣病了兩三回,前幾日還聽說三老爺要把涵香擡成側室呢。謝嫮聽到這些,也不做聲,隻靜靜的聽着,讓花意繼續下去打探。正月裡的雪下的鵝毛大,屋裡燒着炭盆,暖和的很,謝嫮是一點都不想出去,不過,每年這個時候,歸義侯府的老夫人都要去定國公府給老太君請安的,兩人是姐妹,連帶着歸義侯府與定國公府都有些沾親帶故,邢氏自然不會怠慢老太君,因此每年正月初五,初六的樣子,都會帶着府裡幾個受她看中的一起前去。去年她帶的是謝博和謝钰,謝嫮以為今年亦然,反正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邢氏今年竟然會想帶她一起去。除了她,還有謝衡,謝钰,謝綽,侯府的四個姑娘,竟然都在榜上,邢氏今年府裡的男孩兒一個不帶,倒是帶上四個女孩兒。謝嫮若是能夠自己選擇,她是真心不願意去定國公府的,就算知道她們隻是在後宅拜見老太君,不會見着主子,可謝嫮還是不想去,奈何邢氏一句話,她縱然有反叛之心,她娘雲氏也不敢有。初六這天,謝嫮穿了一身喜慶的桃色吉祥白芍錦緞襖,配上百褶如意飛魚裙,一身明豔的被雲氏推了出去。其他三個姑娘今日也穿的十分喜慶富貴,到底是去國公府拜見老太君,無一處不精緻端莊。她們今日坐的是邢氏專屬的大馬車,馬車就像是小房間,内裡應有盡有,邢氏坐在最内側的軟榻上,四個姑娘分别坐在兩側的椅子上,馬車一晃一晃間,邢氏再度對她們耳提面命,要如何行禮,要守什麼規矩,事無巨細,看得出來,邢氏對定國公府的老太君很是恭敬的。到了定國公府,發現上門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有些還是穿着補服前來的,有魚紋補的,有鶴紋補的,還有那虎獅補的,到底是一等國公府,就是上門的這些官員,最低等的也有三品。邢氏雖然是歸義侯府老夫人,身上有着二品的诰命,不過,終究是女眷,比不得這些在朝堂握着實打實權利的朝臣,在門口遇見了,邢氏也是退讓的居多,有些認出她的官員,給面子的也會停下來對她做個揖什麼的。被仆人引入了院子,謝嫮原以為後院也是這般人來人往的,沒想到,老太君的後院倒是清靜的很,雖然也有不少身影,但是整體氛圍還是很和諧的。邢氏的到來,叫老太君很是高興,當即命人安排了身側的位置給邢氏入座,侯府的四個姑娘上前行禮,謝衡和謝钰在前方,謝嫮和謝綽在後方,并作兩排,給老太君行禮。&ldo;好,都是好孩子。今年都幾歲啦?&rdo;老太君生的和邢氏有些相像,比邢氏慈祥,開口說話都是慢慢的,不過那雙眼睛可是銳利的很,掃過謝府的四個姑娘,最後把目光定格在站在謝衡身後的謝嫮身上,卻也隻是多瞥了幾眼,沒有單獨問話。&ldo;回老太君,十六了。(十五,十四,十三)&rdo;以謝衡打頭,四個姑娘分别報了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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