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星覺得頗為羞慚,就在自己練功的這段時間,李放竟然将一切都打理好了。本以為這一趟出門,自己也算明白了世途險惡、生活不易。誰知在此人面前,自己瞬間被打回原形,仍然是除了練武什麼也不會,隻知飯來張口的大小姐。
她心裡很不是滋味,索性毛遂自薦:“要不這頓我來烤吧——”她自覺昨日觀摩李放烤野兔,不過就是添薪加柴,抹些佐料,然後不停翻動而已。自己大可依葫蘆畫瓢,便能輕松完成。
李放一早往返數裡尋找出路,回來時順手獵殺了這頭野豬——盡管他傷勢未愈,對付這種沒有靈智的野獸還是手到擒來,但是将這頭幾百斤的龐然大物拖回來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體力,此時正是疲憊不堪。聽到卓小星主動請纓,亦是求之不得,點點頭,竟自仰卧在一塊青石上睡着了。
可是他交睫未久,便被一陣撲鼻的濃煙給嗆醒,睜眼一看,隻見入目盡是火焰與濃煙,竟是不見卓小星的身影。
他心中大驚,高聲叫道:“卓姑娘,你在哪兒——”
一個聲音從小溪邊傳來:“我沒事,你快起來滅火……咳咳”他循着聲音望去,隻見溪水邊熟悉的紅衣身影,她正折了一大段松枝,以松枝從河中蘸了水,向火堆揮灑,可是如此淋水,又如何夠用,火勢反倒愈大——此時雖是早春,但是山中苦寒,草甸上仍然積滿了去歲秋天枯萎的藤蔓荒草,尚未來得及化作春泥,遇着一點火星便成燎原之勢。
他抽出系在腰間的軟劍,冷喝一聲:“滄海——”
話音一落,他人已漂浮在空中,而那溪流之水,正成一道急流,懸于劍尖,随着他隔空一斬,源源不絕地朝火勢最盛之處磅礴而去。急流所到之處,火焰漸漸熄滅。
卓小星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劍法,竟能橫江截流,納為已用?
她從未見過如此奇詭的劍法。眼見火勢越來越小,暗自松了一口氣。可是目睹此人武功如此高強,估計早已進入上三境,又不禁暗自發愁。難怪當初謝王臣堅持要帶上生死樓的殺手來對付此人奪回龍淵劍,可惜搬起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昨夜一番對談,要他主動交還龍淵劍已是不可能,那麼自己又應該用什麼方法拿回龍淵劍呢?
不對,當日在山道之上,他明明将裝有龍淵劍的劍匣帶在身上,可是兩人墜崖之後,并沒有見到龍淵劍?那劍呢?難道李放為了不讓廣陵王李昶得到龍淵劍,跳崖的時候順便将劍扔了?
她正想得入神,恰看到李放在沖她揮手,不知在說些什麼,沖口而出道:“劍呢?”
李放正想問她着火之事,奇聲道:“什麼劍?”
“龍淵劍呢?”
“原來是問這個。”李放臉上浮起神秘的笑:“我已經将它暫時交給謝王臣保管了,應該丢不了。”
卓小星訝異道:“你們不是死對頭嗎?”她就算再愚笨也已知道謝王臣正是廣陵王李昶的親信,與眼前之人可算是勢同水火。而謝王臣此行的目的正是龍淵劍,交給他保管不是有去無回嗎?
李放臉上似笑非笑:“金陵謝家久在江南煙水裡泡着,骨頭已泡軟了七分,倒還留有一分忠骨、一分傲骨、一分風骨,而這一分風骨就落在謝大公子身上。我為了救你跳下懸崖,他必定不會私吞此劍,甚至還會按照我的心意将此劍送到蜀山劍閣想辦法修複。你若是想見,隻需與我一同前往劍閣便可。”
說着他突然上下打量着卓小星,目光陰晴不定:“卓姑娘,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着火的事?難不成是想趁我睡着,放火殺人好奪走龍淵劍?”
他說的煞有其事,卓小星一愣,連連解釋道:“不是,你千萬别誤會。”她為難地搓手:“那野豬實在是太大,我覺得烤的太慢,又有點餓了,便想多添些柴火,一不小心就燒起來了。對不起,竟陵王。雖然你眼下是我的敵人,但是你救了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害死你的……”
當她說到“敵人”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李放眼裡露出異樣的情緒,似是難過,似是悲傷,又似乎有些疲憊。他垂下頭,沉默不語。
她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正自惴惴不安之時,他重新擡起頭,眼裡的陰霾已一掃而空,他又露出那風輕雲淡的微笑:“哈哈,我不過是和卓姑娘開個玩笑——”
他從煙火的餘燼中翻出那隻可憐的野豬——野豬的一面已被煙火熏得漆黑,另外一面卻隻燒掉了幾根豬毛,完美地诠釋了什麼叫暴殄天物。
“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哦。”卓小星将折月刀解下,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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