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鹭一說,昨晚的一件件事,她都有了答案。
“少夫人。”
突然,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從身後出現。
霍酒詞轉過身,隻見門口站着一位嬷嬷,她記得此人,是婆婆王約素的侍女,劉嬷嬷。
劉嬷嬷微微躬身,垂眸斂眉,舉止相當恭敬。她顯然是上了年紀的,鼻翼兩側紋路彎曲,嘴角也有幾分下垂,以至于她瞧着有些苦相。
“劉嬷嬷,站在門口做什麼,進來說話吧。”霍酒詞端起溫婉的笑迎人。
劉嬷嬷不動,平靜道:“少夫人,方才夕鹭與缥碧在廚房大打出手,這會兒兩人正在牡丹院跪着,夫人請您盡快過去。”
“夕鹭與缥碧在廚房大打出手?怪不得她這麼久……”霍酒詞猛地站了起來,仔細一看劉嬷嬷的神色,她心裡免不得“咯噔”一聲,三步并作兩步跨出門,“有勞劉嬷嬷帶路。”
兩人出了驚春院,走過一片假山,穿過一片小園,再繞過一處長廊,這才到王約素的住處,牡丹院。
王約素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盞熱茶,她捏着茶蓋,輕輕摩挲杯沿,面上波瀾不驚,絲毫看不出喜怒。
夕鹭與缥碧跪在廳中,兩人一個比一個狼狽,夕鹭衣衫不整,被扯破了多處,缥碧的發髻全散了,面上全是抓痕,像個瘋婆子。
霍酒詞看得皺眉,她了解夕鹭,夕鹭性子直,但也不是蠻橫不講理數之人,若是動手,那必然是有人說了什麼話,而這話一定與她有關。
她估摸着,這缥碧大有可能是那通房的侍女。
“母親。”
聽得霍酒詞的聲音,夕鹭頓時将腦袋垂得更低了。她不怕自己受罰,隻怕王約素為難她家小姐。
“酒詞,坐。”王約素将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茶杯與茶盞相撞,發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響。
這聲吓得缥碧雙肩發抖,立時将腦袋往地面上按。
“是。”霍酒詞坐下身,靜靜瞧着堂中兩人,沒說話,也沒為夕鹭求情。
王約素瞧着廳上兩人,不冷不熱道:“劉嬷嬷,按照規矩,奴仆在府内打架鬥毆,該如何處置?”
“回夫人。”劉嬷嬷挺着身子,一字一字道:“輕則杖責二十,重則五十。”
她話音一落,夕鹭與缥碧同時顫了一顫,若真要打五十闆子,她們倆小命難保。
“嗯。”王約素應了一聲,又問:“她二人打架将廚房弄成什麼模樣了?”
劉嬷嬷看向兩人,細數道:“地上一片狼藉,碎了八隻彩釉碗,十三隻白瓷碟子,一個青瓷盅,粗算一十九兩銀子,按照規矩,歸為輕罰。”
“輕罰”兩字一出,堂中兩人立馬松了一口氣,霍酒詞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先不急着罰。我問你們兩個,因何事打架。”說話間,王約素有意無意地觑了霍酒詞一眼。“夕鹭,你先說。”
聞言,缥碧驚詫地擡起頭。
“回夫人的話,奴婢在府内打架确實該罰,可事情的起因全是缥碧挑事。”夕鹭擡起臉,一個勁兒地瞪缥碧,“今早,奴婢一到廚房便聽見缥碧在搬弄是非,說少夫人不得公子寵愛,以後在府裡鐵定沒什麼地位,公子偏寵眉娘子,總有一日,那眉娘子會取而代之成為公子的正妻。少夫人是奴婢的主子,她這般羞辱,奴婢如何能忍,便打了她一巴掌,這才有了後頭的打架之事。”
霍酒詞默然聽着,事實跟她想的相去不遠。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說後頭那句!”缥碧全神貫注地盯着夕鹭,就怕她挑壞的說。JSG事實是,夕鹭将髒水全往她身上潑了。
“沒說後頭那句,那前頭的都說了?”說罷,王約素視線驟冷。
“奴婢,奴婢……”缥碧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兩排牙齒顫個不停。
霍酒詞拿餘光瞥了瞥王約素,隻見王約素沉着臉,神情與方才略微不同。她心下一慌,生怕夕鹭說錯話惹着她。
王約素哼了一聲,“看在你一人伺候畫眉的份兒上,又是禍從口出,便罰掌嘴三十,扣除一年月銀。”說到此處,她故意停頓片刻,“至于夕鹭,行事沖動,倒也情有可原,扣除一年月銀。”
霍酒詞怎麼也沒想到,王約素會幫夕鹭一把,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她看向夕鹭,不露痕迹地對她使眼色。
夕鹭很快反應過來,欣喜道:“謝夫人開恩,奴婢以後絕不再犯。”
“來人!”劉嬷嬷揮手示意,下一刻,家丁将缥碧拖去院子裡掌嘴。
沒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啪”,“啪”,“啪”,響聲中伴着女子的痛呼聲。聽着可慘。
“多謝母親。”霍酒詞起身朝王約素道謝。隻扣夕鹭的一年月銀,完全出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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