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說完,關上暗門舉着火折子便走了。陸令晚借着手中的燭火,在房間的一一走過。
這間屋舍實在太過狹小閉塞,陸令晚試着走了走,長約十步,寬約五步,因此她很快就摸清了屋内所有的擺設。
不過是一方低矮的桌案,案上有供抄寫的紙張和筆硯,案角是本家訓。再有的便是三隻大木箱,裡頭裝滿了蠟燭以及紙張。旁邊靠着一張窄小的木床,床上有被褥。
陸令晚松了一口氣,那顆緊張不安的心終于平穩落地。原本她不知此間情形如何,反倒害怕焦慮。如今一瞧,隻不過是條件差些,手上或許要遭些罪,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一時覺得府内關于這戒園的傳聞似乎言過其實了。
她放松下來,取了幾支蠟燭點亮,将房間照的亮堂一些。又跪坐在桌案前,鋪紙研磨抄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陸令晚不經意間一撇,見手邊那些寫滿墨迹的紙張已摞了厚厚的一沓,她這才将筆擱了下來。
屋内的光線全都被遮蔽,因此她分辨不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看看那摞紙的厚度,覺得起碼也寫過兩三個時辰了。
剛才抄錄時不覺得,現下身體一松弛,陸令晚頓覺手腕脖頸處處酸痛。那小案低矮,一雙腿早已跪坐得發麻,她一動便覺如同有千萬根銀針刺在腿上。
她撐着小案起了身,挪到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她将頭靠在冰冷的牆JSG面上,感覺渾身的疲憊盡數上湧。眼皮沉重,她閉上眼,幾乎是立時便可以睡去。
外頭似乎傳來什麼聲響,似女子哭泣又似嬰兒啼叫。陸令晚猛的在黑暗裡睜開了眼,睡意頓時消散全無。感受到胸腔内驚慌跳動的心跳,陸令晚按了按心口,安撫自己隻是聽錯了,或是睡夢中所聞。
屏息聽了幾瞬,四周寂靜無聲,人這才漸漸松弛下來。卻猛的覺得撐在床榻上的那隻手忽地有股奇異的觸感,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竄了上來。她驚得幾要失聲尖叫,倉皇的從床上彈起來。
幾時在那一霎那,剛才那陣如哭似啼的聲音,又即近即遠的傳過來。
陸令晚本能地朝四周張望,可四處皆是黑暗。忽的想起那些鬧鬼的傳聞,一時是在這裡自焚而死的女子,一時又是姑姑出來後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一股毛骨悚然的顫栗爬上幾倍,一顆心幾要從嗓裡跳出來。
她忙去翻火折子,點上了跟蠟燭,往牆面上一映,才見原來是隻壁虎,她這才像卸了所有的力氣似的,跌坐到床上。
她緩了緩,實在懼怕這無邊的黑暗,又起身點了幾支蠟燭,滴了蠟油固定着,在房間内擺開,房裡這才亮堂了些。
正想将支蠟燭擺到門邊處,就忽地聽門外似乎有細微的響動。寂靜無聲的黑暗裡,這樣幾乎微不可查的聲響,才最是令人膽戰心驚。她咬了咬牙撞着膽子,舉着燭火往門邊兒探去,卻映亮了一雙眼。
第18章
囚禁
她以為是什麼鬼魅邪祟,幾要溺斃在自己無限的驚恐之中。卻憶起方才那燭火映照之時,那雙眼睛似乎燭火晃了一下眯上了眼。
是人不是鬼魅。
她撐起身子站了起來,端着燭火,鼓足勇氣将那扇門打開。
門後已是空空如也,并無一人。好在那石階上的腳步聲,讓她懸着的心重新安定了下來。
該是那個看守的婆子。
仔細打量了那扇木門,見從外頭有個可以抽動的小木闆,打開剛好能容一雙眼往屋内窺視。
陸令晚這才明白,她在這屋内的一舉一動都在那看管婆子的監視之下。
她坐回床上,終于想明白了今夜的一切。這戒園既是為懲戒犯了重錯的女眷而設,并不會僅僅是幽閉抄經這般簡單。向來府内都傳戒園之中常有冤魂惡鬼,隻怕也是上位者有意而為。
這般一想,那似哭似啼的、隐約可聞的哭聲,隻怕是人為,隻為磋磨這園中的受戒之人罷了。
她本就不是什麼信奉鬼神之人,一下安靜下來,便能将事情摸個七七八八。隻要心中沒有魔障,并不會被這些怪力亂神之事所擾。
此時那哭聲再次響起時,陸令晚也可以側耳細聽,不過是尋常女子的哭音。
重新坐回床上,陸令晚已去了要睡的心思,盯着那橙黃的燭火怔怔的出神。
她一定要熬過去,娘和彥兒還在這戒園之外等着她,所以她不能恐懼,不能就這樣倒下。于是咬着牙熬過了最難熬的幾天,陸令晚終于适應了這裡的生活。
但是很快她對于時間的感知,變得遲鈍而模糊。
在這裡,分不清白日與黑夜,很快她就不知道這是被關押在這裡的第幾天。這些日子,她除了抄經,便是對着燭火枯坐,累了便靠在牆上一歪。實在困倦了,便會入夢,再從睡夢中靜靜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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