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拿着傘跟上去,留下念春在門口看着朱霁。
朱霁的目光卻都在沈書雲匆匆歸去的背影上。
“世子,回去吧。”念春皺着眉頭規勸他,忍不住去看他臉上那一往深情的表情。
朱霁聽見他自己低聲回應了一聲:“好。”眼睛還在沈書雲已經消失的方向,從衣襟裡取出來一卷畫軸,拿在手裡看看,索性雨不大,沒有打濕。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對念春說:“這是沈姑娘的。”随後順勢不由分說地塞到念春手裡。
轉身撐着傘,回去了。
·
回到了寝室,思夏端來了姜糖水,又用藥包燙了開水,提着銅盆給沈書雲泡腳。
思夏一邊給沈書雲披上一條厚實的披風,一邊看着她雙手捧着建盞小口小口嘬飲姜湯,忍不住埋怨:“姑娘知不知道,已經是什麼時辰了?若是着涼可怎麼好。還有……你還怕閑話不夠嗎,去找那人。”
思夏是個說話很直的人,因跟了沈書雲多年,因此可以這樣直白地提示她。
“隻是過去說清楚,誰成想下了雨,便耽擱了。”沈書雲搪塞着。
這時候念春走進來,手裡拿着畫軸,沈書雲看過去,覺得畫軸眼熟,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是他給的。”念春看着沈書雲,問她:“還打開看看麼?”
沈書雲不打開也知道那是真迹的《東山林壑》,歎了口氣,知道是還不回去的,便對念春說:“擱到書房吧。”
念春邁步走去書房,思夏蹙着眉頭安置沈書雲入睡,摸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才作罷,看着她在錦被裡眯着眼睛,吹滅了外間的燈火,蓬蓬遠春在子夜時分才甯寂下來。
思夏本該在拔步床外的地平上值夜,卻遲遲沒有從沈書雲的卧榻前起身,而是蹙眉問沈書雲:“大姑娘可真是心寬,竟然是真的睡得着麼?那個安王世子這般公然送還了田黃石,府裡上上下下都要戳姑娘的脊梁骨了。”
沈書雲知道思夏和念春是完全兩種性子,但對她卻都是一腔忠心,這般質問她不過是出于擔憂她的聲名,會被朱霁和嚼舌根的人拖累。她故作輕松地對思夏說:“隻要咱們自己清清白白,沒有什麼可怕的。”
思夏知道夜深了,不想說些令人擔心的話,隻好恹恹點點頭,左右先讓主子睡了才好,但無奈思夏是個直筒子脾氣,上來了真心話,卻容易憋不住,最後還是問道:“不若求求姥爺,把這尊佛請的遠一些,就在一牆之隔,這不是擺明了落人口實麼?”
沈書雲知道思夏的性子,便拖住她的手說:“好思夏,你是為我好我知道。可是越是人言可畏,咱們越要氣定神閑。若是這時候去攆了他,反而惹起人的注意,本來沒什麼,倒像是心虛了一般。我已經對那位爺說了,左右我是要訂婚的人,不理會他便了。”
思夏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微微點了點頭,朝着存雄居的方向看了看,卻不知為何心頭莫名升起了一陣擔憂:“怕就怕這燙手山芋,變成中山狼,死皮賴臉的三日兩頭兒沒完沒了。姑娘一個未出閣的貴女,如何經得起這種纏磨。還是蕭公子快些來提親吧,妥善了親事,興許他就知難而退了。”
沈書雲低下頭,想到朱霁那決絕而強勢的樣子,似乎心裡也明白,他絕非能夠善罷甘休的人,所謂的“興許”不過是她安慰念春也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沈書雲啞然失笑:“我看本來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讓你們一個一個念叨着,似乎是急不可耐地要我出嫁了。大哥哥如此、念春如此,你這直腸子的竟然也是這樣。”
思夏不理會她,給她掖了掖被子。
作者有話說:
朱霁:為什麼你身邊的人都不喜歡我?我不好看嗎,我沒才華嗎,我不是人類高質量男性嗎?
沈書雲:(翻白眼)十分普通,又十分自信。
第二十四章
沈霄入杏林書院學習已經有了一段時日。
杏林書院來頭實在不小,京中有點頭臉的權臣貴胄,都會将嫡子送入這裡入學,教學的夫子也大多都是退休緻仕的太子洗馬或者内閣翰林。
除了宮裡的太學,杏林書院是京中官宦人家能夠夠得上的最高學府。
整個沈家,隻有沈霄作為嫡子,被榮恩公送入了杏林書院學習,沈嵩的長子沈雷因為生父不是嫡出,即使想入學這裡,也不夠資格。
在沈家,沈霄是當仁不讓的唯一嫡子,即便是榮恩公格外器重和寵愛沈書雲,也不得不對沈霄格外重視,哪怕他的生母何氏是一個那樣不識大體小家子氣的人。
可是在杏林書院,沈霄在一屆同窗中的位置又顯得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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