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時,容飲揮開手中石劍,幾乎是不管不顧朝前猛襲而來,印斟自然不想他會貿然奪劍,當下拖帶謝恒顔朝後連退數十餘步,同時出聲勸解:“你身上有傷,快把劍放下!”
容飲喝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印斟登時無語,縱是多出十張嘴也解釋不清——這容飲也不知适才究竟經曆了何事,這會子一條心撐到死,像是定要與謝恒顔拼個你死我活。然他此時傷勢頗重,稍有動作便能駭得全身血流不止,印斟勸解半天毫無用處,身後謝恒顔卻似對此了然于心,仍舊伸手扣于他腕間,沉聲說道:“印斟,我們别管他了,趕快走吧。”
印斟道:“走什麼?他傷成這樣,等到回去,如何與我師父交代?”
謝恒顔道:“容飲既認定方才是我傷他,怎麼解釋都不抵用的。屆時等你師父追上山來,你又能在那麼多人面前辯解什麼?”
話音未落,容飲手中石劍根本不受掌控,幾乎是照着謝恒顔頸側要害一處狠擦而過,然容飲本身隻善使折扇,不曾用過此等重物斬除妖魔,加之傀儡身形相較活人更為特殊,區區一劍全然無法造成半分傷害——倒是容飲他自己,一招既出,早已累到無以複加,體力透支之餘,見那謝恒顔卻縮在印斟背後探頭探腦,依舊是副人畜無害的純良模樣,好似此番山中種種異象皆是與他毫無關聯。
容飲登時急怒攻心,倏而破口罵道:“印斟,你是成道逢的大徒弟,怎可拼死袒護它一介妖孽?”
“口口聲聲說我是妖孽,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謝恒顔幡然擡頭,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冷厲駭人,“你們容府這些半瓢水的江湖術士,殺妖不成,偏得是非不分,倒是當真白長一雙眼睛,淨睜眼瞎嗎!”
“胡說八道,方才在成夫人墳前,大肆施術召喚傀儡鳥那妖物,分明與你生得一個模樣!”
容飲揚劍指天,眼睛瞪如銅鈴般大小:“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想不承認嗎?”
謝恒顔反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到這處來的?”
容飲狠狠一頓,啞然半晌,似是覺得難以啟齒。過了許久,方緩慢而艱難地道:“我是從你手下……逃出來的。”
謝恒顔深吸一口涼氣,繼而回身,再次與印斟道:“别管他了,我們走罷。”
印斟卻是不動,低頭冷冷看他:“你把話說清楚。”
“說不清楚。”謝恒顔明顯為難道,“打傷他的人,八成是我阿爹……這事根本沒法解釋,你先随我到安全的地方去。”
話音未落,印斟甚至未及做出任何回應,忽而天外傳來陣陣群鳥嘶鳴。謝恒顔陡一轉身,抱着印斟猛地朝後一撤,但隻見得漫天傀儡黑鳥驟然朝下低飛,那兇狠的翅膀如同尖刀一般,幾乎是瞬間劃破兩人脆薄一層衣衫。
而在與此同時,另外一股刺鼻腥氣亦在空氣中再次蔓延開來,印斟由謝恒顔拖着一路矮下腰身,一直待得再度擡眼,對面那手握石劍歇斯底裡的容飲卻沒能幸免于難,此刻為一衆飛鳥圍困于正中央處瘋狂啄食,不住發出嘶啞痛楚的慘叫——
“啊——救命,别……别過來,救命……啊!”
“好痛,别過來……都别過來!”
“啊!!!”
印斟心下一凜,當即掏出袖中符紙,原想借着勢頭上前施救,半途卻被謝恒顔死死拉住,直氣悶道:“你還管他做什麼,趕緊走啊!一會兒它們把容飲吃抹幹淨,立馬都撲回來咬你了!”
印斟臉色鐵青,揮手将他用力甩開:“……你自己走。”
謝恒顔氣得整張臉都扭作一團:“你這人怎麼這麼犟,說啥都不肯聽,我也是為了你……”
不想話剛說到一半,背後“嗖”的一陣,猝然響起數道銳利鳥鳴——謝恒顔甚至沒會過意來,下一刻,便被近十餘隻傀儡鳥叼住衣角,一個猛子從樹叢裡拖拽出來,直接帶至了百尺高空處,搖搖晃晃飛向某處未知的方向!
“你……”
霎時間,印斟腦子裡“嗡”的一聲,甚至忘記顧及容飲的死活,像是條件反射一般推開面前大片枯樹殘枝,不管不顧便急着上前追趕。
然在此時此刻,謝恒顔再如何做出不同的設想,也獨獨沒料到會是這樣一般特殊狀況。彼時空中數以千計的傀儡飛鳥同時展翅,發出的嘈雜嗡鳴之聲堪稱震耳欲聾,謝恒顔驚到全身止不住地發抖,低頭時印斟仍在不遠的地方緊緊跟着,到最後經過山腳甚至牽來随行的馬匹,直接躍至馬背上揚鞭一陣猛追!
“不……印斟,别追了!”
謝恒顔扯開嗓子,竭力沖他喊道:“别追了,我爹可能就在前面,别讓他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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