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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頁(第1頁)

我搖頭:“因為他是沈曜。”謝餘容擡頭擦去珠淚。

沈曜背部皮開肉綻,每棍下去都濺起點點血珠,在玉雪肌膚上益發觸目驚心。他仿佛并不覺痛楚,第二十棍時對擔架上的關濤桀骜一笑,然後閉眼倒地。

沈令斌說:“擡回去。”沈令斌那四個親兵一擁而上擡走沈曜。“解散!”沈令斌對底下隊列說,隊列散掉。沈令斌卻徑直往我們藏身的大樹走來,我們四人隻得從大樹背後出來。

沈令斌走到謝餘容面前停下。謝餘容福了一下說:“沈伯伯。”沈令斌歎氣:“你早些回檀州,别在我大營中久待了。你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如何與謝政忠交待?”謝餘容答應:“這就回去。”沈令斌對我說:“李大夫也在?去看看沈曜吧,他卸掉内力挨了那二十下軍棍,受傷不輕。”我說:“禀陛下,正要回去。”沈令斌搖搖頭走了。

謝餘容有些不服氣地說:”沈曜三姐沈苁蓉一樣女流之輩,如今将利州治得井井有條。卻要我待在爹爹身邊做籠中鳥。”忽然問我:“你是大夫?”我說:“嗯,我叫李平,是沈曜的舊友。”秋風吹拂,惦記沈曜的傷,我昏沉去了兩分,從懷中取出謝餘容的鞋頭明珠,在袖上擦了擦,雙手奉上:“公主,早些時候我輕薄無行多有冒犯,還請恕罪。”她又咬下唇:“我……我不應當揮鞭抽你。”我好言哄她:“沈曜自見到你,平常總同我提起。他說你與将離花一般姿容綽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你與他在一起,好似碧樹生芍藥。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律依說:“诶?沈曜……”我左手捂住律依的嘴。謝餘容面上飛彤霞,問:“你咬下我鞋頭明珠是拿去做什麼?”我老實說:“拿去吃酒,我沒有酒錢了。”謝餘容說:“沾了男子的口水,我不要了。你拿去吃酒吧,算我抽你一頓賠給你的。澤蘭,咱們回去了。”澤蘭說:“好嘞。那明珠貴重,李大夫你收好啊。”她兩走後,我左手一痛,被律依咬了一口。律依說:“舅舅,沈曜從沒提起過她。”我牽起她說:“我知道。我說來哄她開心的。回帳看沈曜吧。”她問:“你不是說不能撒謊?”我語塞,隻得說:“中原的撒謊與人情其實是兩樣東西。”律依說:“好複雜啊,我分不來。”我說:“之後你就明白了。”

我與她先回了我兩的小帳。我遞給律依銅盆:“打盆水來。”她接過出去了。我翻出刮刀淨面,她将銅水盆放到我面前。我取下鳥銜花巾環,重新束冠後對水面整理儀容。律依說:“舅舅溫文爾雅。漢話是這麼說的吧?”我懂她的意思:“差不多。隻要不再瘋瘋癫癫就好了。”

我牽律依去往沈曜大帳時問:“今日是十月幾日?”

“十月十日。”律依說。那是沈曜真正的生辰了。我掀簾,與律依入帳。軍中的楊文裕大夫正同沈曜的牙兵說:“…獨活、制川烏内服。紅花、桃仁、桂枝各兩錢,乳香、沒藥、制川烏、制草烏各四錢,以面粉和燒酒調和,進鍋蒸一刻,熱敷于棍傷處。”沈曜趴在鋪上說:“沒有傷及五髒六腑,内服就不必了。”我插口:“不能用制川烏和制草烏!這兩樣有毒。”楊文裕說:“制川烏和制草烏微毒而已。”

“微毒也要不得。“我說,“既要調和又要蒸,方子過于精細。”楊文裕冷笑:“李平,那你要開棍傷方?”“對,我來開。”我按住隐隐作痛的腦袋,對牙兵說,“去南豐城買麻油四兩,松香五錢,白蠟兩錢半,黃蠟兩錢半,輕粉一兩,冰片三分,麝香三分,雞蛋白一個。再要封口蠟、瓷瓶、絹。若想我為軍中多制幾瓶,就按這方子多配幾份。”沈曜從懷中抛出五兩銀元寶,吩咐牙兵:“按李大夫說的去吧。”牙兵接過銀兩說:“得令。”律依說:“要去南豐城?我還沒去過,我要去!”便跟着牙兵出了帳。

楊文裕說:“你的方子未免太糙。”我說:“管用就好。軍中開得太細太精貴,并不好用。”楊文裕質疑:“李平,你日日酗酒,開的方子要是出了錯呢?”我厲聲說:“我是太醫王懷遠關門弟子,十五從醫至今十四載。你說别的也就罷了,人命關天,我絕不出錯!”楊文裕面上乍青乍白。沈曜說:“李平,之後你與楊文裕大夫在軍中互相幫襯可好?”我緩和:“能與楊大夫切磋很好的。”楊文裕說:“那很好。李大夫既然來了,我先出去。”他掀帳出去。

我拿過沈曜鋪邊矮幾上的燒酒,邊給他清洗棍傷,邊問:“為何要卸掉内力?二十軍棍應當傷不着你。”沈曜回頭睨我一眼,我閉口不言,專心替他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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