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時間詭異的靜止了。
“你能……出來跟我見一面嗎?我想最後再見見你。”楊熠語氣低迷,語調綿長,聲音帶着仿佛被雨濕透的潮氣。一時間,路辭樹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當時路辭樹知道楊熠出國後,氣沖沖的分了手,但臨到關頭還是提前一個小時去了楊熠留學歡送會的聚餐地點,把離别禮物拿給前台,又匆匆離開。
結果當天晚上他接到楊熠的電話,對方好像喝了酒,還哭過,也是這麼低迷着說:“阿樹,你能出來跟我見一面嗎?我想最後再見見你。”他最受不了這種語氣,心軟的答應了,一見面才發現根本舍不得。結果就是在楊熠溫柔有堅決的攻勢下再次複合,并在第二年跟着出了國。他還記得,因為身份特殊,出國的手續辦理好久。
出去嗎?也好,做個了斷吧。
“好,時間地址你短信發給我。”說完後,不給方對方糾纏的機會,也不帶任何一絲留戀的挂斷電話。
跟時間地點一起到的,除了粉色愛心泡泡的表情包,還有機票購票成功的短信。
……楊熠這是覺得自己這次也一定會跟他走嗎?無語。
算了,管他呢。
.
路辭樹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身體往宿淮的方向靠。宿淮背對着他,呼吸勻稱,已經睡着了。他靠過去,胸膛貼近脊背。為什麼今天晚上宿淮這麼反常,他說他今天晚上遇到了林玥,是林玥跟他說了什麼嗎?
想着想着困意爬上眉頭,意識逐漸混沌,靠着溫暖的體溫與勻稱的呼吸閉了眼。
宿淮把眼睛睜開,松了一口氣。看完短信後他随手把界面上滑,沒想到無意間幫了他。路辭樹已經睡着了,宿淮輕輕翻身,擡手一筆一筆勾勒路辭樹的眉眼。眉毛幹淨利落、雙眼狹長、睫毛卻短促。大多數時候這幅眉眼乍一眼看上去會讓人感覺掉進冰窟窿,但是它一旦笑起來,就如同寒冬臘月坐在壁爐前吃着被焦糖浸透的烤番薯,番薯和焦糖的氣味被壁爐烤的暖融融,鑽進鼻腔,可以把人一文不值的靈魂化成甜酒。
手指慢慢移到嘴唇的位置,黑夜裡他看不清,拇指上的質感卻更加清晰。他輕輕摩挲,路辭樹無意見哼唧了一聲,宿淮被這模樣逗笑,但笑容也消失的很快。
現在這幅樣子是裝的嗎?
他究竟在想什麼?
宿淮躺在床上,就像躺在冰川溶化後四分五裂的冰塊上。他不知道冰塊什麼時候會融化,也不知道會被帶去那裡,不遠處的浮島上都是人,但他們有的希望自己死在海上,有的隻冷冷瞥過一眼不理會他。無力感充斥全身,所有人都各懷心思。
他捏着唇的手微微用力,生氣的丈夫對可能出軌的妻子抱有不滿,卻也在其熟睡時不忍将他吵醒。半晌,宿淮把放在路辭樹唇上的手指挪開,取而代之的是同樣溫熱但苦澀的吻。懷中的人無知無覺,宿淮摟得更緊了一些。
至少,截至目前,還是他的。
宿淮輕輕下床,拿出放在外套口袋的黑色小薄片——是他在回來的路上,路過成人用品店時買的竊聽器。他把竊聽器貼在手機殼内側,又把自己的iCloud賬号加入路辭樹的“家庭”,打開“查找”。
路辭樹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他像往常一樣打着哈欠走出卧室,餐桌上放着買好的早餐,沒有人。早餐還是溫熱的,他默默吃完,收拾好自己,去上班。
屋外的垃圾桶豎着一隻玫瑰,和之前的24朵一樣婀娜多姿又芳香馥郁。可能玫瑰自己也沒想到,它不僅會被人扔進垃圾桶,還有人在它身上倒滿廁所紙團。
赴約的日子來得很快,是飛機起飛前五個小時,位置在離路辭樹家最近的咖啡館——可能是為了方便回去拿證件與行李。
宿淮記得短信上飛機起飛的時間,為了以防萬一還跟着買了同一班機票。他在這一天帶了一整天耳機,反複把手機查找打開刷新。終于在晚上七點的樣子出現異常——路辭樹在一家咖啡館,雖然離家很近,隻隔兩條街,但他晚上從來不和咖啡,這會讓他睡不着。
宿淮調高耳機音量,讓秘書把報告和要簽的文件都放到路辭樹家裡去,謹慎起見,他還開了秘書的車。
“阿樹。”
外面飄着雪,與這家咖啡店的巴洛克風格意外合拍。楊熠穿着棕色的羊絨大衣,同色系的格子圍巾被他疊好放在桌上,看見他走進了溫柔的叫了他,已經幫他點好了咖啡,一瞬間路辭樹以為他們沒有分手,這隻是倫敦一個普通的夜晚。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火焰是個很神奇的東西,無論是覺得多面目可憎的人,在它的映照下都會顯得眉清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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