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西疾行了幾日,峨嵋派路上遇到了魔教中人,交手中互有死傷。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隔岸觀火,但張無忌便也知道了六大派即将圍攻魔教光明頂的事情。這下更不能不去,張無忌越發的沉默了下去,宋青書知道他在心底定然是在掙紮幫武當派還是天鷹教。其實很好辦,從中化解便可以,但宋青書還扮演着“前輩”的角色,堅持着要旁觀不插手的原則,所以心安理得地看着張無忌眉頭不展。畢竟張無忌已經成年了,應該自己學會思考人生的選擇,而不是再被人告知如何如何。這日二更時分,忽聽得叮呤叮呤的駝鈴聲響,有一頭駱駝遠遠奔來。衆人本已睡倒,聽了一齊驚醒。駝鈴聲本從西南方響來,但片刻間便自南而北,響到了西北方。随即轉而趨東,鈴聲竟又在東北方出現。如此忽東忽西,行同鬼魅。衆人相顧愕然,均想不論那駱駝的腳程如何迅速,決不能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聽聲音卻又絕不是數人分處四方,先後振鈴。過了一會,駝鈴聲自近而遠,越響越輕,陡然之間,東南方鈴聲大振,竟似那駱駝象飛鳥般飛了過去。峨嵋派諸人從未來過大漠,聽這鈴聲如此怪異,人人都暗暗驚懼。滅絕師太朗聲道:“是何方高人,便請現身相見,這般裝神弄鬼,成何體統?”話聲遠遠傳了出去。她說了這句話後,鈴聲便此斷絕,似乎鈴聲的主人怕上了她,不敢再弄玄虛。宋青書知道這是那輕功蓋世的青翼蝠王韋一笑搞出來的鬼,便不予理會。但張無忌卻生怕來人會對他們不利,尤其他師兄雙腿受傷行走不便,睜着眼睛一夜都沒睡。輕功北冥神功以積蓄内力為第一要義。内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内力為本,招數為末。宋青書的北冥真氣雖然沒到大成,但已經可以幻化成陰陽剛柔各種真氣的屬性,所以他輸入張無忌的真氣,和後者體内至剛的九陽真氣并不排斥,就像血液中的o型血,可以給其他血型的人輸血一般,北冥真氣是可以借給任何人用的。隻是北冥神功的宗旨是奪人内力化為己用,若逍遙派的先人知道北冥真氣被宋青書這麼用法,估計要從墳墓裡跳出來罵他浪費。張無忌初時隻懂得放開腳步奔跑,在宋青書的指點之下,便學會了怎樣運用正反之氣,胸中的九陽真氣運轉得越來越快,再加之宋青書傳過來的北冥真氣引導,張無忌便好似那離弦的箭一般,如風如火,似雷似電,朝駝鈴響起之地奔去。張無忌從未想到過自己能跑得這麼快,沙漠的風夾着細沙從耳畔呼嘯而過,體内九陽真氣轉旺,更似足不點地的淩空飛行一般。這感覺讓他一時忘了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奔跑,竟像是把所有憂愁都抛在了腦後,他懷中緊緊地抱着他失而複得的師兄,心懷舒暢至極,忍不住高聲地長嘯起來。這聲長嘯就像憑空響起的驚雷,響徹夜空,從西側的沙漠以絕對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疾馳到東邊,并且急速遠去,嘯聲不斷,離去數裡仍震耳欲聾。峨嵋派衆人皆大驚失色,紛紛抓起手中的武器,就連滅絕師太都臉上變色。如此駭人的内功和輕功,簡直聞所未聞。若讓他們知道此人手中還抱着一人的話,恐怕就要連眼珠都掉下來了。當然這也是合兩人内力的效果,隻是這點韋一笑發現不了。韋一笑隻是看到了張無忌手中抱着一個人還能擁有如此輕功,在奔跑時居然還能開口長嘯,内力委實可怕。他以為這是峨嵋派的高手出來向他示威的,當下便打消了繼續騷擾峨嵋派的念頭,灰溜溜地溜走了。而峨嵋派卻以為又來了魔教高手,擺出峨眉劍陣嚴陣以待,隻有周芷若左顧右盼了一陣,發現那對奇怪的師徒不見了,皓眸眨了幾下,若有所思。張無忌這一口氣跑出去數十裡地,才回過神,連忙一個急刹車,釘在了地上。“糟了,我好像跑過頭了。”宋青書笑道:“沒事,那人已經被你吓跑了。”張無忌先是一呆,随即明白過來師兄今夜舉動的意圖。他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自己體内的武功确實要高人一籌,若此行不能讓六大派和明教和解,那他至少也能保護師兄安全。張無忌當下朝宋青書暢快地一笑,多日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宋青書看在眼内,心想這年輕人旺盛的體力确實需要發洩啊,否則憋在心裡确實難受。“師……師傅。”張無忌忽然吞吞吐吐地說道。“嗯?”宋青書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習慣了張無忌喚他師傅,反正張無忌小時候的劍法和武當九陽功都是他傳授給他的,叫兩聲師傅也不占他多少便宜。“我好像一口氣把體内的真氣都用盡了……我們恐怕……要慢慢走着回去了……”張無忌茫然地看着視野開闊的大沙漠,什麼都沒有,一片漆黑寂靜。“……”宋青書無語。這時一陣風吹過,他們身後沙子上的那一行腳印,很快便被沙子掩埋了,了無痕迹。——————————幸好張無忌是沿着一條直線飛奔的,否則他們兩人就真要在沙漠中迷路了。宋青書路上順便指點了他一些輕功的法門。張無忌在武當之時,學過武當的“梯雲縱”。武當的梯雲縱乃是天下一門高明至極的輕功,堪稱輕功中的輕功,其注重身法的輕靈,不以步法多變來迷惑對手,要旨是身形輕巧,高低進退自如。這輕功在比武或者登高秀輕功的時候非常的絢麗,而韋一笑的輕功乃是身法啟動巧妙,善于左右回旋,在打鬥中更占便宜。張無忌剛剛用直線奔跑驚走了韋一笑,更多的是因為他當時身具他和宋青書兩人的高深内功,若他一人碰到了韋一笑,恐怕在前十分鐘會被他拉得遠遠的,中間會慢慢追回來,而後面則會遠遠超出于韋一笑。簡單的說,這就是短跑選手和長跑選手的區别。而且韋一笑詭異莫測的變向輕功,也是他成名的原因。宋青書在古墓之中看了許多武功秘籍,雖然不一定每個都要學,但很多都記在心裡。所以随便指點了張無忌一些輕功的要點,後者便心神領會。至于淩波微步必須要詳細講解步伐,宋青書雙腿不便,也就放棄了教他這個。其實張無忌體内的九陽真氣恢複的也很快,但他卻舍不得和師兄獨處的機會,竟真就這麼一路走着回去,直到天亮之前才回到峨嵋派駐紮的營地。峨嵋派的人整夜都沒有睡好,此時瞧着這兩人施施然歸來,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卻沒人上來詢問。畢竟張無忌和宋青書隻是同行的身份,還是丁敏君的救命恩人。唯一能發問的滅絕師太也沒心思理會他們兩人,等天亮之後峨嵋派略做休整,便繼續上路。續向西行,走出百餘裡後,已是正午,赤日當頭,雖在隆冬,亦覺炎熱。而不多時峨嵋衆人便碰上了武當的殷梨亭。武當和峨嵋兩派恩怨糾葛,倒也是數不清道不明的。自殷梨亭向紀曉芙退婚之後,兩派的關系僵化,直到最近幾年有風聲傳出,說有人在西域看到紀曉芙已經結婚生子,那孩子的年齡明顯超過了應有的歲數,明眼人便也能猜得出殷六俠為何堅持退婚。同情他的遭遇之餘,更加對他甯可自己承擔惡名也不願心上人蒙污的俠義心腸由衷的贊歎。所以此時相見,連滅絕師太冷硬的表情都緩和了幾分。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乍見殷梨亭,都呆了一呆。張無忌一句“六師叔”沖到了口邊,卻又強行縮回。在衆師伯叔中,殷梨亭和他父親最為交好,待他也親厚殊甚。他瞧着這位相别七年的六師叔時,隻見他滿臉風塵之色,兩鬓微見斑白,想是和紀曉芙的婚變于他心靈有極大打擊。張無忌極想上前相認,終于想到眼下耳目衆多,不能在旁人之前吐實,以免惹起無窮後患。而且看他懷中的宋青書隻是呼吸急促了一下之後便恢複平常,知道他師兄肯定另有打算,便按下心中渴望,乖乖地把目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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