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添有生之年第一次坐這綠皮火車,車上難聞的味道,在座位上四仰八叉,無所顧忌的乘客都讓他皺着眉頭,忍着不悅與嫌棄,心裡千萬遍的咒罵着江知栩。
臨走前,江知栩特地囑咐此事要盡快辦妥,因為學校報名截止的日期,就在這幾日了。
江添就在這搖搖晃晃的颠簸裡坐了三個小時,一下火車,校方派來接站的人正高舉着“陳縣一中”的方牌。
上了校方準備的大巴車,一路上,東道主都在熱情地為他們介紹着陳縣地風土人情,介紹着陳縣一中的光輝的曆史。江添留着瑞文地産的人應酬寒暄,自己則靠着座椅美美地睡去。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推辭了接風宴,直接去學校開始洽談公益項目的一應事宜。
江知栩此時就坐在天頤苑的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他略顯煩躁地起身又坐下,不斷反複,心裡總滲着些許不安,甚至後悔自己沒有跟去。
江添畢竟不是生意人,也沒搞過任何項目,瑞文地産更是不知道自己此舉的真正用意。
忽然,電話響了。
江知栩看到屏幕上“江添”兩個字,立刻接起電話。對方壓低聲音急道:“阿栩,到底怎麼回事?校方給的人員名單上沒有宋恩羽!”
江知栩果斷地反問:“這怎麼可能?”
“是不是那小子騙你啊?他這次考試根本不是前三名!”江添揣測着,當他看到那三個人的名字裡沒有宋恩羽的時候,也是驚訝不已,趕緊借口項目書還有些瑕疵需要彙報修改,這才走到樓道裡給江知栩打來電話。
見江知栩一直沉默,江添小聲催促:“阿栩,你說句話啊!一屋子人還等着簽字呢!”
江知栩開口了,他冷峻的面容上浮現着令人難以琢磨神情,語氣無比堅定地說:“我相信他,更傾向于是學校從中操作。簽字明天簽,我現在就去,發我個位置!”
江添擡手看了看表,詫異道:“你瘋了吧,現在半夜一點了,這地方窮山惡水的,走夜路不安全,我不同喂!喂!”
江知栩挂掉電話,就靜靜地站着。客廳沒有開燈,他那雙眸就在暗色之中閃着幽光,令他如此憤怒的早已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校方的色厲内荏的嘴臉。
宋恩羽家境清寒,卻逼着他拿一年兩萬塊錢的學費。如今有現成的公益項目,又成了旁人的羹湯。
陳縣,又不隻是陳縣,可以囊括為與江知栩生來就是不同階層的所有地方,就是這樣。或者說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在滬城大多數人覺得可以公平生存無非是他們還夠不到天平的兩端罷了。
江知栩踏上前往未知之地的長途中,前方的夜色似化不開的濃墨,也像一張巨網籠罩在他晦澀沉滞的心頭。
就在反複的難捱與沉吟裡,天亮了。
江知栩趕到學校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烈日當空,曬得周遭一切都在沉默。
所有人都在會議室裡等着,等着這位不速之客。
江知栩一進門,就陰沉着臉色,雙眼早已布滿血絲,可精神十足,看不出一點疲憊。他本就帶着怒意,此時更是沒耐心去維持一些表面的客套。
他悠然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甚至沒等江添和衆人介紹自己,就開門見山地說:“這次的項目雖然是毫無盈利目的的公益性質,可也是需要有法律風險的評估和相關責任書的簽訂。”
他拖開椅子,四條木腿劃着瓷磚的聲音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微微皺眉。
江知栩卻并未坐下,而是雙臂撐着椅背,繼續說:“所以,請貴校最好也有法律顧問和公證人在場。”
校長尴尬地起身,招呼着旁邊的人給江知栩倒水,暖壺還沒來得及打開,就又聽到到對方冷言:“我來不是喝水的,簽了字就走。”
說完,從還是滿臉震驚的瑞文地産的人手中拿過責任書,直接翻到最後,開始讀着:“第二十三條,貴校需保證提供資助學生的信息如實,如若提供不是信息,一經查出,所産生的一切風險及責任也由貴校承擔。”
看着開始擦着額上虛汗的校長,江知栩言語之間又多了幾分冷意:“再問一遍校長,昨晚提供的三位學生的名單,可屬實?”
校長開始支支吾吾地回答:“也,也有可能是……”
“高二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了,考試成績也不是什麼秘密,随便我走訪一個學生他們都會知道排名,在這上面動心思,我覺得不僅沒必要,而且顯得很愚蠢。瑞文隻是做個善事,但也不是活菩薩,我們也要承擔風險和責任,也在相關部門備着案。今天這字一簽,明天大字報一宣傳,如果有失公允,我們也要擔着被投訴舉報的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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