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了陸承骁打量的目光,柳漁低頭,見鞋子未被裙擺遮住,面上一熱,下意識就把腳往後一縮,随着這一動,整個人就疼得一顫,沒忍住輕吸涼氣。
陸承骁心下一緊,“你受傷了?”
柳漁有些赧然,“方才在那邊小道上被一條從腳邊爬過的蛇驚着了,慌亂中崴了腳。”
聲音很輕,像江南暖春的風,柔和溫軟。
陸承骁順着她的話看向了不遠處的山道,小道旁已不見有蛇的蹤迹,想來已是驚走了。
陸承骁轉過頭來,與她确認,“可有被咬着?”
柳漁搖頭,“隻是扭傷了腳。”
陸承骁心下微松,目光落在柳漁虛懸的腳上,問:“疼得厲害嗎?”
話說出口才意識到這話聽起來親昵得過了界,忙道:“姑娘莫誤會,我少時頑劣,同人習了點武藝,尋常的跌打損傷自己也會處理,腳崴了可大可小,若疼得厲害,需注意是否折了骨頭,如若傷了骨頭,越早處理越好恢複的,若耽誤了,往後恐怕不好恢複。”
柳漁心下一個咯噔,怎麼也沒想到這陸三郎一個商家公子竟連跌打損傷也會看。
她自然是不疼的,所謂崴了腳不過是手段,哪有那本事真把自己的腳給扭了,若沒遇上回程的陸三郎,豈不是要在這山裡等着喂狼?
隻是若非疼得厲害,後邊的劇本還怎麼唱?
她臉色微白,咬着嘴唇輕輕點了點頭,“疼得有些厲害,右腳不敢着地。”
聲音仍是軟得三月春水一般,和方才其實無甚差别,一樣的動聽,可在陸承骁聽來卻全是心疼了。
“姑娘若放心,我先替你查看一下傷勢,可好?”
“公子不可!”柳漁情急之下把腳向裙擺中藏去,卻因着這一動,疼得臉色都變了。
陸承骁一下子慌了,緊張得不行,連話都說得不那麼利落了,“别,姑娘别急,我不替你看傷,你千萬莫再移動傷腳,以免加重了傷勢。”
他也明白,男女大防就在那擺着,她一個閨中女子有所顧忌實屬正常。一時無計,想了想,問:“姑娘可有同伴一起進山來?若有同伴,我去幫你尋來?”
柳漁哪裡會在這關頭讓自己有什麼同伴,她搖了搖頭,“我住山下柳家村,今日是獨自出來,并無同伴。”
嬌若芙蓉的一張俏臉上,此時茫然又無措,隐隐帶着幾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憂色。
聽到柳家村,陸承骁眼中閃過訝色,原來她家是在柳家村。
“我下山也正要走柳家村那邊,倒是同路,從這裡下山,我沒記錯的話少說還要翻五六座山。”他看了看遠處殘陽,“天色太晚了,我去幫你尋人的話恐怕天黑透了才能折返,姑娘一人留在這裡,并不安全。”
柳漁陡然一驚,花容失色,下意識扯住陸承骁袖子,又忙松開,“别留我一個人在這兒,我……怕還有蛇。”
顯然之前被驚吓到的陰影還在,說到蛇字唇色都淡了淡。
陸承骁早上倒是帶了驅蛇蟲的藥粉出門,到現在卻都用盡了。
正思量間,柳漁輕聲求懇道:“沒有旁的辦法,公子可否攙一攙我,我左腳無礙,有人攙扶應是還能走得。”
顯然也覺自己這要求有些駭俗,她看陸承骁一眼,一瞬未得回複,羞得垂了眼睫,将臉微微别向了一旁。
從陸承骁這邊看去,少女纖細的頸項瑩白如玉,耳根處卻浮起一抹漸染的霞色,把原就極美的側顔,更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分明不是初見,卻仍是瞧得怔住,山林間似乎靜寂了一瞬,陸承骁分辨不清他的心跳和血流到底是快了還是慢了,那是一種他從不曾有過的體驗。
她怕會被拒絕嗎?陸承骁想,誰能拒絕呢。
他聽到自己說了一聲“好”,已朝她伸出了手。
手臂上搭上一隻纖細瑩潤的手時,陸承骁那辨不清到底是快了還是慢了的心跳聲轉瞬就明晰了起來,擂鼓一般擊着他耳膜。
那樣響,響到他不由擔心身畔的姑娘是不是也能聽到。
柳漁借着他手臂的支撐站起身來,身上大半的力量都落在了陸承骁身上。少年臂力驚人,攙着她起身半點不費力,心裡搖搖曳曳不知生出多少隐秘的歡喜來。
歡喜這仿佛命中注定般的偶遇,歡喜她的信任,又歡喜能離她這般近。
他終于能名正言順地凝望她,不用看一眼就強迫自己急急收回視線。
“小心。”他看顧着她,一步一提點,生怕她再傷着右腳。
然而柳漁仍是踩上了一塊并不穩當的石塊,單腳站立本就重心不穩,一下子就往後摔了去。
陸承骁情急,握住柳漁手臂微一用力,下一刻已經将人扯了回來,力道收之不及,她整個人撞入他懷中,怦然的心動再也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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