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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第1頁)

“你可以換,”皈依者急切地說,“多幾個人沒關……”

聆聽者低下頭:“我是不想要你。”

皈依者明白了,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可就是硬撐着,不願意說一個“好”。

晚禱的時候,聆聽者覺得仗劍者總是盯着自己。

大夥誦的是《尼希米記》,在一片“我的神啊,求你紀念我,施恩與我”的禱告聲中,這一天結束了,聆聽者随着大隊往外走,剛要下台階,仗劍者從後頭跟上來,摟住他的肩膀,微笑着,和氣地說:“兄弟,你出賣我了?”

聆聽者停住腳,皺着眉凝視他,修士們不斷擦着他們過去,有幾個回頭大聲抱怨,仗劍者不讓路,也不讓聆聽者讓:“我看見了,從抄寫室的窗戶。”

他指的是他和皈依者,聆聽者覺得可笑:“我和他說話,就是出賣你了?”

“你不接受我的條件,”仗劍者見他鬥篷的帽兜裡落着灰塵,幫他拍了拍,“又那麼親密地和他說話,我隻能這麼理解,不是嗎?”

親密?聆聽者不喜歡這個詞兒:“我告訴他,圖什麼?”

“也許……”仗劍者把拇指插進食指和中指之間給他看,“你想和他睡一覺?”

聆聽者搡開他,跨步要走,仗劍者重新用胳膊把他箍住,死死鉗着:“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聲音很小,小得聆聽者都聽不大清:“來呀,我不怕,”他同樣小聲回敬他,用灰藍色的眼睛和他對峙,“要死,我們一起啊!”

他們旗鼓相當,仗劍者箍得有些吃力:“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聆聽者毫不示弱:“你也知道我的。”

他指的是聖徒墓,仗劍者承認,他們是互不虧欠的,慢慢地,他放松力道,聆聽者随着他放松,蓦地,仗劍者笑了:“你那個什麼聖徒墓,我開始有點興趣了。”

這時候後頭撞了一下,他倆趔趄着跳下台階,回頭看,是金色頭發、胸前佩着誇張寶石珠鍊的持弓者:“兄弟,”他叫仗劍者,“你怎麼跟個下等人混在一起?”

他身後一閃,皈依者走出來,看見聆聽者和仗劍者,倏地睜大了眼睛,持弓者連忙去攬他,攬住了,像個加了冕的國王一樣,從他們身邊掠過。

走出好遠,皈依者還在往這邊看着。

仗劍者和聆聽者一起去的聖徒墓,到的時候,虔敬者和弄火者已經在等了,天上一彎新月,高高吊在“國王”墓上空,漫天是璀璨的星,把黑沉沉的大地壓得扁平。

聆聽者朝南一指:“最小那一座。”

他們一行四個先後進入墓門,新紮的火把燒得很旺,整條墓道都被點亮了,兩側的浮雕清晰凸顯,随着火焰的光,活了似地變換光影。

“是馬克西米利安大公為聖徒封聖,”仗劍者解讀着浮雕的含義,“奇怪,這座墓的聖徒是個女人?”

聆聽者厭煩地瞥他一眼:“你不是不來麼?”

仗劍者一愣,笑起來:“有點好奇,來看看。”

聆聽者執着火把擦過他,前頭就是那條長長的黑路了,他站在路口,迎着不知從何而來的涼風:“謎底就在這下頭。”

其他人靠過來,高高舉起火把:“這麼深的洞,怎麼挖出來的?”

“挖什麼挖,”弄火者翻個白眼,“都他媽是代碼。”

他們往下走,聽着陰風撕扯火焰的聲音,大概走了四五百步,三拱廊到了,聆聽者叫虔敬者到前頭,指給他那三句話:“該進哪扇門?”

虔敬者隻看了一眼,就給出答案:“隻有左邊那句是聖訓,其他兩句都是錯的。”

聆聽者詫異:“錯……的?”

“中間那句,‘天國又好比一個人要往外國去’,後頭應該是‘就叫了仆人來,把他的家業交給他們’,”虔敬者用一把孩童的聲音,擲地有聲地說,“右邊那句則是‘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

這說明,聆聽者沉思,上一次皈依者走上了正确的路,也就是說在那個世界,他已經拿到東西了……

“進嗎?”仗劍者催促,聆聽者恍然看一看他:“當然。”

他們聚成一團往裡走,裡頭更冷、更黑,火把的光被壓得隻有一點點,即使就這麼一丁點,也足以讓人看見牆上的壁畫了,那粗野的、像是用什麼動物的血液繪成的,畫的是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強迫少女委身于她而遭到拒絕的故事。

“這有點不對勁兒。”仗劍者說。

“怎麼?”聆聽者問。

“這些畫……”仗劍者指給他看,随着他們不斷深入,那些畫變得猙獰可怕,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強奸了少女,因為仍沒得到少女的芳心,他下令斬斷她的手指、腳趾,“和外面的浮雕故事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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