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呵,連天下雨,四下遭災,鄰縣都淹了,官府得緊着赈水災,咱們這隻是埋了條路,又沒死人,官府哪會管?等着呗!哪天等不了了,就組織鄉裡大家夥一塊鏟,官府反正沒空閑。”
“那……不能去别的村?”範靈修眼珠子轉着,“我們從渡頭過來時,看到路并不隻一條,往别的地方也有路的。”
大漢一臉‘小夥子你太天真’的同情:“咱們這片前邊靠水三面環山,這裡是方圓四十裡最大的村子,走水路也就算了,要是想走陸路往外,呵呵,甭管哪個村,都得繞到咱們村取道!”
範靈修真想哭了。往外隻一條路,已被封,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去長安隻有水路,可渡頭沒船……這是要逼死人嗎!
謝叢問了個實際問題:“敢問這位大哥,渡頭為何無船?”
大漢看看左右,嘿嘿笑了兩地,沒說話。
謝叢皺着眉,頗為莫名其妙。如何範靈修問就答,他問就不說話了?
崔俣修長指尖輕點桌面,笑顔在燭光下更顯柔和:“崔兄勿惱,這個問題,這位大哥怕是不好答。”
大漢早就注意到崔俣了,這人太漂亮了!一進小酒館,酒館裡像多了顆移動的夜明珠,映的平日好看的燭光都暗淡了!他當下就看呆了,鼻間發癢,要不是這人身側少年眼神太兇惡,他都回不了神。
“夏日萬物生長,可草長的再快,也不可能兩三日一尺——路上雜草叢生,渡頭不做生意,隻怕不是這兩日的事。”崔俣素手端着酒盞,粗陶酒盞因玉色肌膚映襯,顯的質地都優良了起來。他眉目含笑,看着大漢,“渡頭有新葺痕迹,觀之不過月餘,不像廢棄不用,遂我猜,渡頭有人管,隻是暫時有些意外需要處理,待雜事盡完,便可再開,屆時,便會有船。”
大漢一拍大腿:“這位漂亮小哥說的對!你們安心住些日子,等待便是,渡頭定會再開!”
範靈修皺眉:“那要等多久?”就是不想等才急嘛!
“這個……”大漢摸摸鼻子,“我就不知道了。”
崔俣将酒盞放下,眉眼流轉間,有股淡淡神秘:“這個,恐怕得等附近河幫鬥出結果。”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大漢指着崔俣,非常驚訝。
崔俣看着他,笑容和暖:“這些事不好與外人講是不是?這位大哥,我知你為難。”
“倒也不是一點不能說……”大漢歎氣,“對外來不知事的,當然不行,但你既然知道河幫之事,說點也無妨。”
崔俣拱手,姿态優雅态度謙遜:“還請賜教。”
大漢弄了個大紅臉,眼神閃躲着不敢看崔俣,仰臉把碗裡的酒幹了,不小心又嗆住了,咳了個天昏地暗,臉更紅了。
楊暄眉頭皺起,不着痕迹踩了下範靈修的椅子。範靈修以為有誰經過不小心碰到他了,而且他本身也心急,順着力道就沖到了大漢跟前:“你倒是說啊!”
正好把崔俣身形擋住。
大漢略有些失望,咽了口口水,勻了勻氣,這才說起來。
原來此處渡頭歸赤浪幫轄管。水上的活計,運貨渡河,哪怕劃竹筏賣船客新鮮花果的小事,都歸幫派管,誰想做生意,籌集了本錢,去幫派賃船賃筏,按規定交份子,幫派發話,你才能做生意,幫派說不行,任何船都不能動。
半個多月前,臨近河幫争鋒,有人打到赤浪幫地盤,渡頭剛剛修繕整理沒兩天,赤浪幫就集齊所有人匆匆上水夥拼去了,幫上沒命令下來,所有人不敢動,所以渡頭才沒船。
“為什麼幫派不發話就不能做生意?大家都是要吃飯的,在别的地方夥拼又不礙這裡的事,自己做不就行了?”範靈修心裡急,問話也急。
大漢再次給了一個‘小夥太天真’的眼神:“船筏不準私制,各幫有各幫的标記,私船要敢上河,不管誰看到,都要被殺人劫财扣船,有了幫派标記,才有安全保障。”
範靈修郁悶趴桌:“那少爺想走怎麼辦……少爺家裡還有事啊啊啊——”
崔俣正聽着大漢說話,心裡也跟着發愁,突然手心一暖,偏過頭,發現楊暄正捏着他的手,眼珠移動,指了個方向。
正待扭頭看,手上力道加重,楊暄在提醒他:别太明顯。
遂崔俣收眉斂目,轉頭與謝叢說了句話,視線遊動中,找到了楊暄示意的人。
觀察一會兒,崔俣眼梢一亮,計上心頭,有船了!
第22章夜訪
楊暄提醒崔俣注意的這個人,很不一般。
此人腳寬手大,十指粗壯,虎口有繭,面上皮膚油黑,唇色極深,衣角蓋住的身體膚色卻隻是偏黃……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個船夫。他衣着樸素,窩在角落,喝着最便宜的酒,眉頭不展,嘴角下抿,也不說話,看起來不是找樂子,而是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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