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還很擔心呢,後來問相公,相公說回春堂的大夫最是厲害,像你這種算不上什麼嚴重的病,我這才放心。”瞿氏滿臉關切。
她是在陳瑩六歲的時候嫁到鐘家的,當時非常年輕,不過十五,成日裡笑眯眯很是開朗,陳瑩很喜歡她,與鐘家原本關系就好,便總去那裡玩,後來呂氏生下陳佑,兩家都有男孩兒,孩子們便更好了。
“江大夫是手到病除,我早就好了。”陳瑩笑着看她,“您來京都可适應了?我覺得浮山好像濕潤些,在這裡有時候嗓子眼兒都疼。”
“是呀,我也是這樣呢!”瞿氏道,“還是有多處不習慣,但嫁雞随雞,慢慢就不覺得了。”
兩人閑聊,瞿氏惦記呂氏,便問起來。
老夫人頭還昏沉沉的,擺擺手道:“你便去清和苑看她罷,我這酒還沒有醒。”
“您這身子骨到明兒定會好了,我記得,您有次來我們家同婆婆一起喝酒,能喝好幾兩呢。”
“老了,老了,不提當年勇。”老夫人哈哈笑。
瞿氏不再打攪,去了清和苑。
聽說她來,呂氏迎到了門口。
柳綠色繡纏枝梨花的對襟春衫兒,月白色宗裙,系一條同色的腰帶,渾身簡簡單單,卻顯得雅緻,清新,一如記憶裡的那般。難怪附近的人都說,要提俊,可沒有哪個比得上呂小憐,鎮上的男人都嫉妒陳懷林,家徒四壁娶到這樣的妻子,那是祖上燒高香。
而今瞿氏看來,真是如此。
她來京都之後,也見過好些婦人了,沒有哪個比呂氏好看的。
“你呀,真個叫人羨慕。”瞿氏拉住她的手上下的瞧,“明明比我大呢,生得這份模樣,瑩瑩也像你……将來定會嫁個好夫婿。”
提到女兒的終身大事,呂氏默默發愁。
要是嫁不成沈溶,她也不知道女兒會再看上誰。
“要說羨慕,你不是也嫁了個好丈夫麼?”呂氏笑道,“瞧瞧,都把你帶京都來了,對兩個孩子也好,我聽佑兒說,一來就要給明春明山請西席呢。”
瞿氏的丈夫孔萬景雖說是行商的,卻很重義,娶了瞿氏絲毫的沒有辜負,很有擔當。
沒有誰不喜聽這種話,瞿氏露出小女兒的羞怯:“他哪裡有這麼好,不過是哄着我給他做這做那,你不曉得,他常要出門的,我留在家裡什麼都要管。”
呂氏隻笑。
她善解人意,溫柔又勤快,瞿氏故作發了一通牢騷,再看呂氏,越發覺得可惜,論容貌,她是遠遠比不得呂氏的,論品德,恐怕也是,她守孝不到三年就同孔萬景認識了,生出情愫來,後來一到時日便嫁給他,有些對不住死去的相公。
而呂氏呢,有目共睹,陳懷林死後,她幾不出門,更别提與什麼男人搭話了。
這樣的女人,一輩子獨守空房,委實可惜!
“姐姐。”瞿氏親昵的叫她,“有句話可能我不當說……而今早已過了孝期,姐姐是不是也該放下了,我瞧京都的男人都很不錯呢,萬景就認識好幾個。”
憑着呂氏這等條件,嫁個年紀輕一些的,恐怕也容易。
聽到這話,呂氏一下滿臉通紅。
那是要她考慮再嫁麼,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啊……
瞿氏見她恨不得耳朵都紅了,心知自己可能是太急了。
當初她嫁到鐘家來,與呂氏說悄悄話,問些閨房的事情,呂氏就是光顧着紅臉,什麼都不願意說,哪裡有她這般的豪爽。不過時日久了,一個女人總要孤單的,到時候,她再勸一勸,或者她就肯了。
她這都是為呂氏好,女人同男人一樣活在世上,憑什麼女人就非得那麼貞潔呢?可從來沒有聽說男人要立什麼貞節牌坊的!
☆、027
怕自己話多了打攪,過得會兒,瞿氏便告辭走了。
從清和苑出來,沿着抄手遊廊往前走,便是南園,路上遇到袁氏,因呂氏總說袁氏的好話,瞿氏心想這夫人很是好心,便是笑吟吟前來行禮。
“呂姐姐總是誇您,說虧得您照顧,她才養好了。”
袁氏眉頭挑了挑,也笑起來:“哪裡,這都是馬大夫的功勞,我能做什麼,不過是将她安置好罷了,”她原先也不想與瞿氏說話,不過見她上回與老夫人,呂氏說話的樣子,像是頗為親近,眼睛一轉道,“就是清和苑有些小了,那時候是專給大嫂養病的,要住的話,不太合适。長嫂如母,我是想怎麼也得有個兩進的院子呢。”
那可真是大了。
瞿氏忙道:“您對呂姐姐太好了,這份恩情難怪她總念着。”
“這不是應該的嗎?”袁氏笑着在附近的石凳上坐下,也示意瞿氏,“我還怕委屈她,正是打算在附近買一處宅院送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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