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左右丞相,六部尚書皆是沉默不語,無法解讀這些老狐狸的任何情緒。
隻有慕容雅博耐人尋味,因為他依然保持那種風清月白的淡笑,似對這件事頗感興趣。
白靖文将這些細節盡收眼底,然而目前最關鍵的是,他必須回答金骨阿隼那的問題。
宣和帝:“白殿魁,四太子所問你作何解答?”
白靖文拱手,不忘向皇太子蕭景行也禮了一禮,表示對他的尊重,蕭景行略感意外,但他沒有出言回應,而是稍微點了點表示接受白靖文的好意。
如此,白靖文轉向金骨阿隼那,反問道:“敢問四太子,人徒手與虎狼搏鬥,勝算幾何?”
金骨阿隼那:“微乎其微。”
白靖文:“若借弓矢刀劍,勝算又幾何?”
金骨阿隼那:“高出幾成。”
白靖文:“若提前設置陷阱呢?”
金骨阿隼那:“形勢逆轉,野獸淪為人的獵物。”
白靖文:“你燎國便是虎狼,虎狼者,與禽獸無異也。”
金骨阿隼那鎖緊眉頭,大甯群臣聽聞,先是錯愕,而後有人忍不住發出竊笑聲來,這笑聲顯然是對白靖文的“應援”,上首那個燎國副使怒而直起,指着白靖文喝道:“南羔子,你敢辱我大燎!”
“南羔子”是燎國這些北邊遊牧民族對甯國君臣百姓的蔑稱,在他們眼裡甯國君臣百姓都是羊羔,是軟弱而又肥美的食物。
白靖文據理力争:“你們四太子辱我大甯在先,遑論我是實話實說。”
燎國副目眦欲裂:“你——!”
金骨阿隼那擡手将他壓住,一雙隼目盯着白靖文:“你說了這話,便要給俺一個解釋。”
白靖文:“解釋你自己已經說了。”
金骨阿隼那:“……”
第22章儒學治世
“你說我朝以‘儒學治世、德化育民’,你尊崇儒學,欲效仿科舉選賢任能。而你們大燎一時得勢,不過是我們大甯偶遇虎狼猝不及防,但你須知,儒學德化便是我們的弓矢,兵法文制便是我們的刀劍,廟堂君臣、天下生民便是将你們拖入深淵的陷阱,上馬得天下易,下馬治天下難,你們燎人不懂。”
白靖文一口氣說完,這段話話混合了狀元白靖文的文采辭藻以及他自己的真情實感,不能說多麼旁征博引,也确實有無可厚非的氣勢,許多廟堂衆臣紛紛颔首,便連宣和帝也表現出少有的自豪,畢竟他們膝蓋再怎麼軟,對燎人再怎麼卑躬屈膝,骨子裡對自家那一套仁德治世的文化制度依然無比認同。
若是第二個燎人聽了白靖文這番話,說不得便要當場翻臉,金骨阿隼那聽罷卻是蹙眉凝思,久久不語,随即展顔,一臉凝肅道:“你說得對,所以俺要學你們的文字,推崇你們的國學。”
不怕僞君子,就怕真小人,何況這個金骨阿隼那不是小人,他不像宣和帝與大甯群臣自欺欺人,而是坦蕩承認自家不足,甚至在這種關乎國體的宴會上,他也甘于服軟,這種人最為可怕。
金骨阿隼那并非嘴上言語,他還拿出實際表示,他問:“白殿魁,若請你到大燎炎都講學,待以國卿之禮,三年後将科舉選賢之權全數交予你手,你可願到燎國為官?”
這話顯然是公然挖牆腳,大甯這邊當然君臣側目,表現出對金骨阿隼那此番言語頗為不滿,金骨阿隼那視若無睹,繼續對白靖文說道:“俺說話算話。”
白靖文:“忠臣不事二主。”
金骨阿隼那果斷不再糾纏,他也知道在這種場合說這些話白靖文會給這個回答,便向白靖文行了大甯朝的拱手禮,說道:“多謝賜教。”
說罷,轉身返回座位去了。
白靖文向宣和帝、蕭景行等人行了禮,也退了回去。
一場問答就此結束,雖說不上是多麼驚為天人的舌戰群儒的場面,但白靖文與金骨阿隼那一番對答,孰優孰劣一眼可知。
然而白靖文的品級畢竟太低了,他所能涉及的話題也僅此而已,金骨阿隼那特意将他拎出來,一來是為了向白靖文報複安定門外陳橋驿的“奪金之怨”,另一方面則是拿白靖文熱場,打開一個話匣子,金骨阿隼那所要說的真正的國之大事還在後頭。
待白靖文回了座位,趙公明和一旁的都察院左禦史齊肅嶽對還他沒贊揚上幾句,上座的金骨阿隼那便開始進入此行的重點。
他說:“大甯皇帝,俺還有一個問題要請教慕容平章。”
慕容平章便是慕容雅博,他的官職是中書平章政事,大甯君臣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承認他當年扶大夏将傾的功績,一般喊他先帝禦賜的尊号“慕容長子”,金骨阿隼那身為外臣,他便直呼慕容雅博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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