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監默了默,好半天才明白說的是阿珂,因不知阿珂到底與李燕何有什麼淵源,便含糊措辭道:“回公子,那小侍衛原是個女人,早先老奴……老奴看到她與将軍抵在牆上……”
因見李燕何臉色少見的陰鸷,再不敢繼續往下說道,趕緊躬着老腰告退了。
少年傾城容顔瞬間冷卻,手中一隻精緻瓷杯用力一握,撚成了白色粉末翩飛。
那一身陰幽之氣浮于周身,連空曠的屋子都好似被冷凝了起來,涼沉沉的。
面前的鏡子印出一道身影,轉過身去,那身影晃進門來。一身通黑的刺金長袍,依舊帶着黑漆漆的蝴蝶面具,嗓子澀啞低沉:“呵,何事惹得無絕這樣不快?”
是司馬恒。
他摘下面具的時候是俊美柔情的攝政王,然而帶起面具卻是個地獄魔鬼了。
該死……
李燕何心中一凜,慌忙撂開來不及換下的戲服屈膝跪下:“無絕不知主上駕到,請主上賜罪!”
他今日見着了司馬恒的真顔,原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那一聲“義父”便如何也張不開口。
司馬恒卻并不責怪,面具後傳來溫和寬慰:“做什麼要怪罪于你?你今日表現得好極了,太皇太後贊不絕口,那小皇帝亦送來湯品慰勞不是?”
說着,自尋了高位坐下。
一雙狹長眸子隻是打量着端端跪于跟前的少年——做着水袖宮妝的扮相,絕色傾國,然而眼神卻又清冷沉寂,沒有半分俗媚,勾得男人女人争相為他着迷。
這便是當年自己萬裡挑一的利器了,然而一個少年最好的年紀隻不過十五到十七,過了十八那陽氣日盛,除了殺人大約就無甚太大的用途……機會不多,不容他有半分閃失。
腳下是一掊白色的粉末,司馬恒意味深長的笑道:“呵,幾時學會了為個女人吃醋?”
知道什麼也瞞不過這個魔鬼,李燕何隻是低着頭:“那姓周的頻頻攪亂秦楚閣的場子,屬下原想讓他也嘗嘗被挑釁的滋味,不想那賤人竟然還是被他輕易稱了心,這口氣委實難以咽下!”
陰狠的語氣,藏着決鬥的意味。
司馬恒定定凝着李燕何,阿菊的暗信他已經收到,知道李燕何是吃過絕情散了的,倘若他動了真情,怎不見有半分絞心之痛?
見少年面不改色,稍許寬心,口氣微有些緩和:“呵呵,都說了這世間女人最是卑賤無情,你氣她何用?阿菊送來的帕子我已經看過,今後阿菊就是你的女人了。待日後替我辦成了大事,把那姓趙的丫頭廢去手腳筋骨,也由着你随意玩弄便是!”
“……謝幫主教誨。”李燕何拱手叩頭,狐眸中一絲幽光暗暗掠過——好個狡詐如蠍的魔頭!即便自己将那惡女恨得牙癢,然而怎麼懲罰那是他自己的事,倘若誰人敢動她一根寒毛,便不怪自己殘忍……
司馬恒自是未曾看到少年的殺機,便又皺着眉頭繼續說道:“皇上心思越來越缜密,今日竟納了步家的千金,想要從我身邊拉攏步長清。若非太皇太後尚在,怕是早晚要同我動手。他如今手下最得力的便是骁騎将軍,那姓周的此次南下,我便故意透露了點風聲,大約他已經猜到天和會的行蹤。屢屢未下決斷,隻是因着被那丫頭動了情,迷了心竅……想不到傳說中的不敗将軍竟然這般兒女柔腸,你須得給我好生利用。”
“請主上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李燕何意念百轉千回,那一聲“兒女柔腸”聽得他心中冷意頓生……這天下,誰沒有兒女柔腸?為何那人卻可以堂而皇之,而自己卻要這般遮遮藏藏?
這一次,絕不容許再被他比下!
默了片刻,終是下了狠心:“……屬下倒是有一個好主意,既是天和會一樣想要殺了皇上,不如我們來個‘借刀殺人’。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此一來,那沖前鋒的是他們,末了的罪名擔當亦是他們,義父還可以省了中間的許多周折。”
說着擡起頭來,少年狐眸裡幽光潋滟。
又叫了他“義父”,呵呵……
面具後司馬恒嘴角勾起笑容,這是他今夜聽到最滿意的幾句話了。眯眼瞧着座下的少年,見他眼裡頭又泛出自己一貫熟悉的絕情冷意……多好啊,看來果然不曾愛上那姓趙的丫頭,不然如何沒有半分憐惜。
司馬恒站了起來:“很好~,就按你說的去做。但要死在宮外,死得理所當然,太皇太後亦抓不出微詞……這天下,我司馬恒既坐,就要坐得光明正大。”
言畢一道黑影自窗外隐去,轉瞬便出了閣子。
……
那廂正在皇帝寝宮裡打盹着的阿珂,迷糊中心口便抽了一抽,一場噩夢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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