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見這陳金勝鬼鬼祟祟地往内門後山走,連霧想也不想就跟着過去了,他活着的時候尚且不怕這人,如今身死,更是無所畏懼了。
趕路的陳金勝卻不知道自己身後跟了個鬼,他越走越偏僻,過了雁回林,又繞到七星潭,再往後走半柱香的時間,那邊有一大片參天古木,黑黢黢的,連月光都照不進去,如同一隻張大了的口的巨獸,潛伏在不遠處,欲擇人而噬。
這樹林很寬,綿延數百裡,名為五仙嶺,紫氣宗便是依此山而建,山中全是四五人合抱都圍不過來的參天巨木,枝桠遮天蔽日,白日裡進去都嫌有些陰森了,何況是大晚上的?連霧不由心中泛起嘀咕,這陳金勝到此處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第2章邪物
月黑風高夜,陳金勝深夜獨自一人摸到這後山,顯然不是來賞月散心的,他匆匆地走着,不時還會用上疾行符,若非連霧是個鬼魂,隻怕還追不上他。
連霧綴在他身後幾步,随着他行走,時快時慢,步子飄忽,他發現自己走了這麼些路程,居然沒有半點疲累感,腳步反而愈發輕盈,像是尋到了某種規律了一般,再看前面使着疾行符的陳金勝,隻覺得他速度慢得簡直如同在爬了。
一個鬼鬼祟祟,一個腳下生風,不多時,兩人就一前一後進了五仙嶺。參天的巨木伸展着蔥郁的枝桠,将月光嚴嚴實實地遮擋起來,隻從一些樹葉的縫隙之間漏下些許細碎的銀白月光,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的黑暗。
連霧身上散發着的光愈發幽藍,當然這光也隻能他自己看見了,他驚奇地發現,即便是在這黑暗中,視物卻并沒有任何障礙,猶如在白晝之下,樹枝草葉,飛禽走獸,甚至蚊蟲,無一不清晰可見,比他在世時看得還要清楚明晰。
原來人死了之後竟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他心中驚異不已,又去看走在前面的陳金勝,他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也走得從容熟稔,如同走在自家後院一般,在這樣大的林子也沒有迷失方向,可見他對這路線十分熟悉,來過此處隻怕沒有幾十也有十幾遍了。
陳金勝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後,才燃起一張符紙照明,昏黃的火光映在黑暗的林子裡,并沒有多大的作用,連霧見陳金勝似乎也不太需要照明,腳步邁得越來越快,他敏感地察覺到四周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實際上連霧也說不上到底是什麼變化,隻覺得這氣息令人壓抑,隐隐的有些不舒服,而陳金勝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似的,一直面無表情的臉孔開始洩漏了些許激動,渾濁的眼睛在昏黃的火光下顯得有那麼一點狂熱來。
連霧心中不由大奇,這五仙嶺中到底有些什麼能引得他如此作态?
很快,林中的樹木開始顯得更加密實,擠擠挨挨的,甚至有些樹木糾纏着長到了一起,猛一看上去,如同纏繞的巨蛇一般,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樹木之間的縫隙隻讓一人堪堪走過,讓連霧有一種在猛獸腹中行走的錯覺,那種令他隐隐不适的氣息越來越近,直至兩人來到一小片空地。
說是空地其實也算不上,隻是此處的樹木不如其他地方那樣密實,突兀地空出一塊地方,好像是樹木刻意避着這一方泥土生長一般,連根雜草都沒有,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其中藏着不妥。
地上沒有雜草,卻有一堆亂石子,排列成某種陣法的模樣,像一隻巨大而且古怪的眼睛,閃爍着藍紫色的光芒,陰森卻豔麗。連霧的心神似乎被那石子給吸引了過去,莫名從心底生出幾分渴望來,他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蓦然停住,有些驚慌地又退了回來,默念幾遍清心咒,暗自驚心,不知那石子究竟是什麼?他居然被迷了心神。
這時,那股壓抑的氣息越來越近,陳金勝手中的符紙上,原本昏黃的火光漸漸染上了藍色,他蓦然揮手,将符紙甩進那陣法之中,那堆石子霎時竄起兩指高的藍紫色火焰來,随後連霧發現地上冒出幾縷灰黑色的煙霧,緩慢地往陣法中間聚攏,黑霧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一般,悄無聲息,好似一條條細小的蛇,斷斷續續地蠕動着爬到了陣法中,那場面詭異不已,直看得連霧後背寒毛直豎,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寒毛了。
陳金勝似乎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場景,挪開眼睛,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樹木,過了片刻,黑霧好像終于冒盡了,全部聚集在陣法中間,互相纏繞着,翻滾着,最後拉長開來,足有四尺來高,像一張巨大的人臉,但頭上卻又長着三個角,張大了嘴,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看上去實在有些可怖,那臉孔轉了過來,正對着兩人,這使得連霧能清晰地看到它黑窟窿一樣的兩隻眼睛,燃着冷幽幽的藍火,像兩個小燈籠,窟窿四周還有細微的黑霧小蟲子一樣地扭動,明明沒有瞳孔,連霧卻能感覺到那雙眼睛的視線有如實物一般,掃視着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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