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菁從桌上的杯子中選出兩個白瓷杯,道:“喝女兒紅,須得用古瓷杯,這是盛唐朝時的瓷杯,我漢人氣象如日中天,正适合我等飲用緬懷。”又将被子遞給曲非煙,道,“非非。你看這杯子上是什麼花?”
曲非煙聽到劉菁解釋“女兒紅”的來曆,隐約有些期待,瞅了瞅上面的花紋,擡起着手的杯子道:“這是荷花和蓮藕!”有擡起右手,道,“這是杏花。姐姐,為何要杏花呢?”
劉菁哈哈笑道:“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我們在一起,不需旁人多言!今日就請盈盈姐、日月神教的聖姑來為我們做一個見證——我劉菁,今生娶曲非煙為妻,一生一世,絕無反悔!”
“好!好一個‘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我們武林人,便該如此灑脫!”任盈盈終于動容,拍案道,“菁兒妹妹,非煙,此言當浮一大白!”
任盈盈與綠竹翁一飲而盡。劉菁與曲非煙舉杯向二位客人緻意,相對而坐,挽手飲下交杯酒。
曲非煙聰慧至此,已明白了劉菁的想法。方才在澡池裡,劉菁知道她對二人的情誼之時忐忑不安,便換着法兒讓她開心。任盈盈乃日月神教聖姑,說一不二,若是劉菁有絲毫不合誓言之處,便是任盈盈與日月神教也不會放過她!
往日隻有劉菁的十個門人,以及内門弟子等知道二人關系,都閉口不談,不敢宣揚出去。今日如此多的仆人丫鬟,有的是外門弟子,有的卻隻是尋常下人,劉菁這樣明目張膽的宣言,過不了多久,便要天下皆知了!天一門門主劉菁有磨鏡之癖,這是多大的談資?
曲非煙不知該如何才能表達此時所感,隻能緊緊拉住劉菁的手,說不出話來。
077北上平定
四人坐在院中,喝酒品菜。她一一介紹着這裡的各種酒杯,以及酒中月特制的酒,菜是後世的下酒菜。
在劉菁的心目中,這世界若有女子能與她比肩,那便莫過于任盈盈這位的日月神教的聖姑了。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而是因為她敢愛敢恨的情懷。
臨别之際,劉菁送了一卷曲譜于她,道:“我爹爹和曲伯伯曾譜出一曲《笑傲江湖》曲,今日我也譜了一曲《笑傲江湖》,久聞盈盈姐你精通音律,特請你賞鑒一番。”
任盈盈接過曲譜,道:“既然你能拿出手,那必是佳作!”拱手道,“就此别過,後會有期!”
劉菁也道:“來日方長,必有相見的一日。”
劉菁目送任盈盈與綠竹翁離開,二人背影很快隐沒不見。
任盈盈走出劉府已遠,忽然忍不住歎道:“我若是能遇上一個如此真心待我之人,便是立刻死去,也不悔一生了!”
綠竹翁依舊是那慈祥淡然的微笑,道:“姑姑乃是這世間少有的女子,定能遇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兒。”
任盈盈搖了搖頭,不置可否,落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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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菁在庭中歎道:“下次相見,不知是敵是友。”
曲非煙站在她身邊,道:“什麼是敵是友?莫非姐姐與盈盈姐姐有什麼恩怨不成?”
劉菁道:“我當她是朋友,所以不可阻攔她救自己的爹爹;但若任我行重出江湖……必與天一門一戰。”
曲非煙拉住劉菁的手腕,驚訝道:“姐姐,你怎麼知道任教主……”
劉菁揉揉她的額頭,道:“我天一門有着最好的情報系統,任我行讓東方不敗關在一處極隐秘的地方,雖然十多年沒有消息,但未必沒有蛛絲馬迹。”
曲非煙道:“這麼說,姐姐你知道任教主在哪兒?”
劉菁點頭道:“那隻是我的猜測。”說着忽然笑道,“管這些幹什麼?任我行是否出世,與我又有什麼幹系?”
曲非煙張了張嘴,話未出口。
劉菁看她神色,歎了一聲,道:“你是想問我,關押任我行的地方是不是?”
曲非煙搖了搖頭,道:“爺爺雖然沒有退出日月神教,卻也差不多了。嚴格說來,我隻是幫着盈盈姐姐二人,本身并不算是日月神教中人。便是教中弟子,也可以離開。如此算來,我沒有義務非得去尋找任教主不可。我聽爺爺說,任教主當年殘暴遠在如今的東方教主之上,或者東方教主更适合做神教的主人。”
劉菁摟她在懷中,道:“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你是天一門衆弟子的‘師叔’,你隻能是我的人。以後,别再為任盈盈做事了。”
曲非煙卻看着,說道:“姐姐,你不是常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也不是?”
劉菁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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