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潋滟花海,正見老家夥的身影。
就見他好似随風搖曳的華穗流蘇,在那方圓數丈之地輾轉騰挪,一如靈巧青魚遨遊瀾滄,不時劃過S型曲線,輕靈不可捉摸。
他似乎正在演練一門身法武技。
楚天歌當即被勾起了興趣,聚精會神,目不轉睛,開始揣摩精妙,在心中勾勒描繪。
然而才剛有個苗頭,見到兩人到來的老墨便是停頓下來,隻是略一揮手,周身彌散的汗霧便是煙消雲散。
“墨老。”塵汐染躬身行禮,她對老墨一向很有禮節,以表示尊敬。
老墨擺了擺手。
“想學麼,小子。”他笑眯眯地看着楚天歌。
“倒也不是那麼想……”楚天歌平靜偏轉頭顱,幅度很小。
老墨微歎,“那倒是可惜了,之前遇險之際,你若是有我這步法,說不得就不會被逼得服食秘藥了。”
他戲谑出聲。
“可能吧。”
楚天歌哂然,之前他之所以會被逼得服食秘藥,主要是因為那熊妖太過皮糙肉厚,為了優先斬殺他,消耗了太多的血氣以及作為殺手锏的刃炎罷了。
——這小子可真無趣。
如此想着,老墨百無聊賴的‘嘁’了一聲。
三人開始向着小木屋方向走去。
“聖妃觀想錄,修煉得怎樣了。”老墨問出聲來。
“有些變化。”
楚天歌蹙眉,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我似乎進入下一階段了,三天前,我感受到真實痛苦,但要比現世中的感觸要差上很多。
而且,我無法動作,隻能被迫承受。”
“是矣。”
老墨道:“此功法經我習練,随後又再三推演,若是我推測不錯的話,在這之後還有好幾個階段。
你所承受的痛苦會越來越接近現實感觸,越來越難以忍受。
這該是一種關于心性資質的試煉,隻有經受考驗,方才能掌握此功法,逐步達到一種萬般幻象不可侵的地步。
這也側面了此功法的确不一般。
但是我懷疑,這是一種足以緻死的功法,這對于還尚顯稚嫩的你來說,概率很大。“
楚天歌微微蹙眉。
老墨認真看向他,在塵汐染的注視下,道:“所以我還是決定,再想辦法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徹底散了這部功法。”
楚天歌搖頭,面色沉靜:“不必,我有分寸。”
平淡話語裡隐隐透漏出無比自信的風範。
老墨詫異挑眉,深深看了他一眼,方才戲谑道:“小東西,之後可不要求我。”
楚天歌嗤笑,“還是小心你自己吧。”
這次,楚天歌跟着老墨沾了點光,又是品嘗了塵汐染的好手藝。
當然,兩人又是喝出醉意,開始大呼小叫,你一口一個小東西,他一口一個老家夥。
直至酩酊大醉。
塵汐染無奈,隻得将兩人都是扔在一張床上,随後迅捷收拾。
少頃,輕籲了口氣,旋身出了院門,拔劍。
月下,伊人對影成雙,劍舞飒飒,風姿動人。
婉若遊龍舉,飛去逐驚鴻,驚豔這片靜寂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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