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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頁)

“朕尚有事要與沈卿商議,一時半刻出不了宮,耿淑人,你且先随谷東明去皇後那邊兒坐坐……”不等沈瀾清回話,嶽煜當先開了口,清冷的眸子盯着含笑的眼,不緊不慢地道,“待朕與沈卿商議完了,便使人去凝芳宮喚你……”“谷東明,好生伺候着。”谷東明恭聲應諾,沈耿氏低垂着眉眼,福身告退。滿殿伺候着的宮女内侍俱是人精子,無需谷東明提點,一個個早就習慣了棄了眼睛封了嘴,杵在旁側佯裝木樁子。绛紫色的錦袍,映得那瑩潤的膚色更加誘人。目光不動聲色地從眉梢滑至領間,帝王靠坐在禦座上,手肘杵着扶手,拇指支在太陽穴上不緊不慢地揉了兩下:“沈卿。”“臣在。”“沈卿。”“臣在。”“沈卿。”意味不明地呼喚,一聲輕過一聲。沈瀾清擡眼看向帝王,眉眼含着溫潤地笑,耐心應道:“臣在。”“……”凝視着溫潤的眸子沉默了稍許,嶽煜緩緩掀起唇角,不見喜怒地問,“沈卿可還記得當日與朕立下的盟誓?”沈瀾清挑眉:“臣驽鈍,請陛下明示。”“靈前石榴樹下……”一點即止,帝王靜靜地看着沈卿,絕口不再多說,不動聲色地等着他的沈卿做出反應。唇角愈發上揚,笑意染上眉梢。沈瀾清從容自若地看着帝王,但笑不語。雖然自聽聞帝王欲禦駕親征,心中便有過揣測,然,直至此時猜測才得了确定。一經确定,笑意便再也抑制不住。從未發現,原來吾君也能如此可愛……“呵!”一聲輕笑劃破靜寂,沈瀾清屈指彈了下錦袍,起身,緩緩登上丹陛。廣袖輕搖,衣袂輕擺,沈卿踏着丹陛,逐級而近,恍惚了君主的眼,隻把绛紫當成了朱紅。單膝點地,觸地有聲。捉起帝王腿上那隻漂亮修長的手,貼在眉心,沈瀾清虔誠至極地宣誓:“陛下,忠君之心,從不曾悔。”“陛下若要禦駕親征,臣自會追随于鞍前馬後。”“不離不棄,舍命相陪。”绛紫色的身影單膝跪在玄色身影腳邊,宣示着忠誠。帝王垂眼看着溫潤恭順地沈卿,緩緩攏緊手指,滿耳卻隻剩了一聲——不離不棄,舍命相陪。“沈卿。”“臣在。”“你如此……”帝王緩緩揚起唇角,綻出一抹絢爛至極的笑,“朕便再也不能放手了。”沈瀾清輕笑,慢條斯理地起身,舉起緊握在一處的手,似笑非笑:“陛下步步謀算,何曾放過手?”帝王未置可否,隻低笑着将人拽進懷裡壓在了禦座上:“沈卿,你注定是朕的。”“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明白。”“朕遲早一統這河山,所以,沈卿,安安分分地守着朕,莫再想逃,逃也無用。”“呵!”何其自信?定安五年,十月二十七,沈耿氏回門。定安五年,十月二十八,帝王下诏,決議禦駕親征,離京期間一幹政事暫由三大學士署理。新婚五日,便要别離。得了消息,沈耿氏不悲,不喜,不哭,不鬧,隻平靜地放下書卷,指揮着幾個大丫鬟替沈瀾清收拾行囊,盡着為人妻的責任。打簾子進來,見着炕間裡收拾出來得大包小包,沈瀾清不由莞爾:“收拾兩套換洗的衣裳便好,睿王生死不明,陛下心急如焚,啟程之後定會疾馳趕路,收拾多了也帶不了那麼些。”“并沒收拾多少東西,都是些必不可少的……”沈耿氏倒了杯茶捧到沈瀾清手裡,低垂着眉眼溫溫婉婉地道,“現下正值寒冬,北邊風霜大,南邊露水濃,大毛衣裳夾棉袍子總要各自帶上幾套,夫君若是嫌大毛衣裳累贅,大可在半路上将換下來的舍到善人堂積個來世福份或是當到當鋪裡換些酒暖身子。”态度擺得溫順賢淑,話卻不軟不硬,可見是耿家出來的姑娘。沈瀾清内力深厚,實是用不着預備那麼些大毛衣裳,然,話在唇邊兒打了個轉兒,到底沒開口辜負佳人一番美意。其實,何須父親那般耳提面命?即便他對她注定無情,卻又怎會無義?且不說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更不說有沈家的聲名在那束着,便隻看她明禮曉矩、上敬父祖、下愛幼弟的份兒上,他也隻會盡力待她好些。相濡以沫他給不了她,相敬如賓卻是不難。輕笑着握起沈耿氏的手,執至床邊:“還是夫人想得周全。”離别前,自需一番敦倫。雲收雨歇,沈瀾清歉然道:“無法送你回娘家住對月,委屈夫人了。”“為君盡忠是夫君的本分,夫君是伴君出征,又不是去眠花宿柳,何來委屈之說?”沈耿氏雙手搭在小腹上,規規矩矩地平躺在沈瀾清身側,輕聲道,“住對月之時,自有如哥兒接我送我,夫君無需擔憂。”定安五年,十月三十,大雪漫天。定安帝嶽煜帥親衛三十,羽林衛、虎卉衛各一營,自德勝門離京,前赴北揚州,百官跪送。一路冒雪疾馳,行至冀州渤海郡,天色已晚。輕勒馬缰,帝王揚手示意,一行兵士齊齊整整地停在了渤海郡驿站門前靜候君主吩咐。帝王的烏骓馬焦躁地踱了兩步,打着響鼻湊向點墨,惹來點墨一個大大的白眼,嶽煜睨向裹在大毛衣裳裡、從容自若的沈瀾清,緩緩挑起了眉。“……”沈瀾清垂眼,夾着無奈含着笑無聲地彎了下唇角,縱身下馬,趟着沒了半截小腿的積雪進了驿站。禦駕親征,臨行之際帝王卻打着“既是親征便應與衆将士同甘共苦”的旗号譴走了随行内侍,罪魁禍首不過是沈瀾清身上多出來的大毛衣裳。桂院的事,劍鬼一絲不差地回禀給了嶽煜,是以,見了那大毛衣裳便恍若見了那對璧人含情脈脈地依依惜别,帝王心裡着實堵心得很。“有沈卿作近衛,朕何須内侍?”一句話,便堵回了谏言的臣子,嶽煜面無表情地掃了沈瀾清一眼,不緊不慢地道,“若朕實在做不來,自有沈卿侍奉朕的飲食起居。”明了了帝王那别扭小心眼兒的性子,吾君這般行徑落在眼裡卻再也不是令他不耐煩地拿捏消遣,反倒看出了幾分可愛。含着笑推開了驿站的院門。兩個抱着破掃帚的雪人分列兩側,恍若迎賓的門童。中間兩人寬的甬道上,積雪顯然比兩旁矮了大半尺厚,想來此間驿丞是個勤快的,雪似棉絮,紛紛揚揚地直下了一整天,午後卻也冒雪清理過的院中的甬道。想是聽見了院門口的動靜,年逾五旬的老翁揣着袖子跺着腳小跑着迎了出來:“這位大人快些進裡邊兒暖和着,這天寒地凍的,可不好再繼續趕路了。”“可還有上等的院子?”沈瀾清站着沒動。老驿丞忙不叠地點頭:“有的,有的,隻是驿站裡怕是住不下這麼多軍爺。”“無妨……”沈瀾清轉身外走迎君,“老丈隻需收拾一處院子出來給我家大人,再多做些驅寒的吃食給外面的兄弟們吃便好。”最好的院子,最好的上房自然給了嶽煜。三十親衛分住兩邊廂房及後院罩房,按着排班輪流守夜。兩營親軍漢子們吃完了鍋子,便分了其餘的房間,住不開的便幹脆就地将桌子拼一拼睡在了大堂裡。而沈瀾清,自入了驿站,安排好了君主的一應飲食起居之後,便被君主叫進了上房再沒出來。老驿丞戴着氈皮帽子,哈着氣在院子裡踱了幾步,到底不敢直接去上房叫人,隻好将目光投向了出來放水的廉若飛:“這位大人,您可能尋得着沈大人?”路遇陰魂老驿丞是個本分人,不僅吃食預備的實在,便是這地龍也燒得旺的緊,才不過半個時辰,在屋子裡穿着大毛衣裳便覺得熱了,鼻尖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索性便脫了大毛衣裳,搭在了一旁。君主歪在炕上,微皺着眉動了動身子——雖是驿站裡最好的上房,卻也遠趕不上元清宮裡的龍榻舒坦。目光落在沈卿随手搭在一旁的大毛衣裳上,嶽煜掀了下眉毛,不動聲色地扯到手邊,漫不經心地端量了兩眼便面不改色地鋪在了身下。“……”眼尾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沈瀾清低垂着眼,故作不見,隻含着笑将熱水放到腳蹬上,單膝跪在君主腳側,幫君主除靴。水微燙,泡腳卻剛剛好。薄薄地繭子滑過腳踝,按在腳心上,君主不由有些心猿意馬。“陛下。”“嗯?”“您若是嫌炕硬想鋪上兩層大毛衣裳的話,臣包袱裡有……”指尖撓過腳心,強行攥着本能瑟縮躲閃的腳踝,沈瀾清繼續按壓着帝王足底的穴道,不疾不徐地道,“這一件擋了一日風雪,潮乎乎的,鋪了也不舒坦。”微微眯起眼,嶽煜盯了沈瀾清須臾,掀起唇角遺憾道:“可惜了得佳人一片心意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些乖。沈瀾清擡眼,看着君主,似笑非笑:“說實在的,臣真不忍心辜負内子心意,然,卻也不能看着陛下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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