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用?公安部門現在正在全力通緝有道會綁匪呢”,羅青陽笑道:“他賈有道要是真來了,剛好一鍋燴!”
殷掌櫃無奈地拿起了折扇,拱了拱手,說道:“我殷某話已至此,不再打攪了。小羅,你好自為之!告辭了。”
“不送。殷掌櫃,你就将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傳給賈有道吧”,羅青陽也毫不客氣地回應道。
店堂裡,柳小瑩看見殷掌櫃唉聲歎氣地走了,就走進辦公室,問羅青陽:“青陽,這是怎麼啦?這幾天,這些人來時都一臉急迫,走時都一臉不高興的?”
羅青陽聞言,微微一愣,急忙掩飾道:“呃,沒什麼!這些人獅子大開口,生意上的合作事情沒談好。”
“青陽,生意上的事情,你比哥哥在行”,羅青越不明原委,在門口探頭說道:“不過,我覺得薄利多銷講得在理。咱們能讓一點就讓一點,和氣生财,合作共赢嘛!”
“哥,這個,我心裡有數”,羅青陽點點頭,說道。
柳小瑩彎腰收拾着茶幾上的雜物,拿起玻璃茶杯,突然想起昨天羅青陽在庫房砸碎一地玻璃的事情,就随口提議道:“青陽,庫房那倆石頭,沒什麼用的話,就搬出去扔了吧!”
“嗯,對對,庫房不大,東西放得滿滿當當的。萬一哪天勾住腳,再砸壞東西,傷着人就麻煩了”,羅青越在門口附和道。
羅青陽剛才被秦大有和殷掌櫃攪得心煩意亂,此刻也想出去散散心,便說道:“行,我們這就送去切割一下。如果裡面沒有玉的話,就丢了。”
羅青越找來小推車,載着兩塊玉石原石,來到古玩城西北角的一家翡翠原石實體店。
“老闆,老闆”,羅青陽沖着店内叫喊道:“請你幫我切割一下這兩塊石頭。”
“來啦,來啦”,一名中年男子從店内跑了出來,笑道:“喲,羅老闆,你也玩賭石啊?”
羅青陽一時納悶,不解地問道:“老闆,你認識我?”
“認識,怎麼不認識!羅老闆一幅《古佛圖》賣了退,退了賣,最後發了大财。你呀,現在可是東州古玩城的大名人,我們都羨慕地很嘞”,中年店老闆微笑着,答道。
“啊,哦哦”,羅青陽讪笑着,說道:“老闆,這兩塊石頭,你幫我切割一下吧。”
中年店老闆歪着頭,繞着兩塊石頭,打量了幾眼,說道:“羅老闆,不是潑你冷水。我看這兩塊石頭啊,不怎麼樣。現在就切嗎?”
“切吧!放着嫌礙眼,切開看下,再丢掉也心安”,羅青越在一旁接過話茬,說道:“兩塊都切了吧,加工費多少?”
“一塊400元,兩塊800元”,中年店老闆一邊開始搬石頭,一邊答話:“要是切出好東西,另外得添點加工費。不過,看樣子,這兩塊石頭800元應該足夠了。”
“嗯嗯,好吧”,羅青陽心不在焉地答道,本來自己就沒什麼心理預期,純粹是抱着消遣心态來的,任何結果都無所謂,都可以接受。
中年店老闆是個玩玉賭玉行家,切割手法熟練,幾刀下去,第一塊石頭就四分五裂,笑道:“看見了吧,第一塊,什麼都沒有。”
“第二塊”,中年店老闆抱起石頭,打趣道:“現在就看你啦!”
随着金剛石切割片摩擦石頭的聲音停下,一刀切畢,冷卻水澆注下,石頭開口處隐隐約約露出紫羅蘭色彩,中年店老闆直愣愣地盯着,嘴裡喃喃地說道:“紫羅蘭,發啦,發啦……”
羅青越與羅青陽不懂切石賭玉的門道,但眼看着這位中年店老闆驚到失态的模樣,心裡明白必定是切出極好的東西了,便都湊上前去探頭觀看。
中年店老闆掏出強光電筒,對着石頭開口處仔仔細細端詳起來,隻見在強光電筒的照射下,已經切出的玉石豔麗亮潤,冰種,紫羅蘭顔色,飄有綠花,失聲驚叫道:“冰種飄花,桃花春!”
“冰種飄花,桃花春!”,羅青陽緊接着重複了一句,臉上霎時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桃花春”是緬甸人對此類春色(紫羅蘭)翡翠的叫法。春色翡翠在上世紀不受重視,随着翡翠産量走低,春色原料的聚減,紫氣東來,春色(紫羅蘭)翡翠價位迅速上揚,成就了春色在翡翠中的地位,鳳毛麟角的地位。
“羅老闆,還切嗎?”,中年店老闆小心翼翼地問道。
“切啊,為什麼不切?”,羅青陽不假思索,反問道。
“我切了大半輩子的原石,賭了大半輩子的原石,今天是第一次切出了這麼好的桃花春翡翠”,中年店老闆鄭重地說道:“羅老闆,你這原石已經切開一個小口,就這模樣可以吸引更多人來賭,絕對能賣個好價錢。如果繼續切下去,賣價不一定會比現在好……”
羅青陽知道,賭石就是瘋子生意,坊間戲言賭石就是“瘋子買、瘋子賣、另一個瘋子在等待”。自己既然已經遇上這檔事,現在又是隻赢不輸,赢多赢少的問題,幹脆就賭一把看看,于是就斬釘截鐵地說道:“切!切!”
中年店老闆謹慎地點點頭,一絲不苟地操作起來,慢慢的,慢慢的,一大塊美輪美奂、底淨無棉無裂的桃花春翡翠出現了在三人眼前。
“發了,發了!羅老闆,你大發了!”,中年店老闆目不轉睛地盯着桃花春翡翠,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這塊玉石很值錢嗎?能值多少錢啊?”,羅青越茫然問道。
“值錢?”,中年店老闆随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緩了緩,說道:“近年來,桃花春翡翠是人見人愛,好料難尋。2010年年底在彬馬那翡翠料公盤上,一塊6公斤重的桃花春毛料,曾經以2億的天價被一香港翠商買走。你說,現在這塊差不多重量、質地的桃花春翡翠值多少錢!”
“2億!”,羅青越一聲驚呼,張大嘴巴,半晌無語。
“老闆,這5000元,算是給你的加工費和辛苦費。希望你能替我們嚴格保密,我們不想太聲張”,羅青陽刷碼支付後,招呼羅青越抱起桃花春翡翠,就要離開。
“嗯嗯。等等,羅老闆,這桃花春翡翠,你想出手嗎?”,中年店老闆急忙阻攔,解釋着說道:“我有很多玉石大客戶的,可以幫你居中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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