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月6日。
一艘駛向古甘玉王國西北部城市,卡貝略港的輪渡上,載滿了前去參加第286期獵人考試的成員。
盡管海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老舊船體随着浪花上下擺動,還是讓不少人或多或少的有了暈船反應。
其中一名看起來體質文弱的中年男人表現尤甚,他眩暈痛苦的樣子,引起了距離他兩步之外那名白發少年的玩樂興緻。
“不抽支煙嗎?也許會對你的暈船反應起到不錯的緩解效果。”
白發少年對那名文弱男人輕輕開口,語氣和善。
中年男人雙手吃力的緊握甲闆上的護欄,緩聲回應道:“不了,不久前我剛剛戒掉了。”
随即,他又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用略帶疑惑的眼神看向那名白發少年。
“你是怎麼知道我抽煙的?”
白發少年淺淺一笑。
“呵,不是很明顯嗎?你的牙齒有些發黃,這是煙草内的焦油,經年累月沉積在牙齒表面上所導緻的。同樣的現象還體現在你的指甲上,你左手食指與中指的指甲顔色,相較于其他指甲有着明顯的色差,這說明你是一個老煙槍,且習慣于左手持煙。”
中年男人緊握護欄的手稍稍放松了一些,用略帶玩味的語氣說道:
“你看起來也就17、8歲的樣子,大抵和我兒子年齡相仿。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真不錯啊。那你還能從我身上解讀出什麼其他信息嗎?”
沒有任何補充觀察的過程,白發少年語氣自然,脫口而出。
“你來自薩巴地區,準确的說法應該是你從薩巴地區登上的這艘船!而你的職業大概率是一名文字工作者!”
中年男人表情由玩味轉為驚訝。
原本緊緊握住護欄的雙手也不自覺的徹底放松下來,他向下攤開雙臂,扭動脖子打量着自身,試圖理解自己是如何被眼前這名白發少年徹底看穿的。
不等他縷清思路,那白發少年繼續開口。
“不用找了,我直接公布答案。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從薩巴地區登的船,是因為你上衣口袋裡那半截還未吃完的「熊貓青蛙串燒」,那是隻有薩巴地區才獨有的特産。至于沒有吃完的原因,我猜是因為開始航行不久你就暈船了吧。
“至于你的職業嘛,你右手中指的第一關節處有着一塊明顯的老繭,這顯然是你長期手執某種工具摩擦手指造成的。你用右手使用工具,卻又習慣于左手持煙,說明你在使用那種工具工作的同時會大量抽煙,如此想來,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嗎?!那種工具就是筆!所以我猜測你的職業大概率是文字工作者!當然畫家也需要長期大量使用畫筆,隻不過在作畫的同時抽煙會影響到畫紙,所以我排除了這個選項。”
說完之後,白發少年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并沒有半點想要驗證答案的打算。
因為早在中年男人那個驚訝的表情裡,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對了!
随着白發少年的講述,中年男人的表情也由驚訝逐漸化為震驚,和他表情同步的是他嘴巴不自覺張大的程度。
白發少年又是淺淺一笑,隻是再次講起話來,語氣變得稍微有些戲谑。
“呵,比起你現在震驚的模樣,我還是更喜歡你之前那玩味的語氣呢。尤其是你那句‘那你還能從我身上解讀出什麼其他信息嗎?’,真是教科書般的傲慢呢,那種以年長者自居,居高臨下的傲慢!”
中年男人面色有些發紅,想說些什麼來掩飾自己的尴尬,卻又一時語塞。
白發少年繼續說道,隻是語氣不再戲谑。
“不必在意,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這種傲慢。正如你所說,我和你兒子年齡相仿,所以在你心裡,你自然而然的就代入了長者身份,也就難免不經意間散發出了這種傲慢。隻不過我想提醒你,年長不代表正确,年長亦不代表成熟。萬不可輕視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在這獵人考試之中,越是年幼的孩子,越可能是天賦異禀的怪物!”
中年男人終于收回了下巴,嗓音幹澀的發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叫葉舒,是個側寫師!”
自信從容但又裝模作樣的表情躍然于葉舒臉上。
“什麼?什麼師?”
對于獵人世界來說,側寫師這個詞并不為人所熟知,也難怪這中年男人不明所以。
“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啦,我叫休·特斯拉,跟你一樣,隻是一個來參加這次獵人考試的普通人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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