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到處瞎巴巴。”福生也嫌棄陽哥兒嘴碎,平時見了他都躲着走。“不過,那仙婆當真是說給見君尋回魂魄來了?”他半信半疑地追問道,這聽上去真就挺扯的。
“仙婆說了,那傻子先前三魂六魄失了一魄,如今那一魄尋回來了,自然是不再癡傻了,不信你今個兒去地裡瞧瞧去,他們肯定也去地裡收豆子。”福生娘咽下碗裡的最後一口粥,起身收拾炕桌,還不忘催促福生快些吃,再磨蹭一會兒,日頭都要上來了。
————
這邊,
吃過早飯後,謝見君幫雲胡收拾着要帶去地裡的吃食。
雲胡一大早煮了幾個紅薯,他們等會兒都要帶着,田地離得有些遠,晌午就不趕回來吃飯了。
“滿崽,趴那兒掏什麼呢?”,謝見君提着竹籃路過雞圈,瞅着滿崽半個身子趴在雞窩裡,奚奚索索地,不知從幹草堆裡掏着什麼,
“噓——”滿崽聞聲,手指抵在唇邊,煞有介事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着小心翼翼地往雞窩裡一探,摸出兩個熱乎乎白生生的雞蛋來,霎時,原是在啄食的老母雞聞訊,撲棱着翅膀,“咯咯咯”得追啄過來。
滿崽早先一步跳出了雞圈,“蹬蹬蹬”跑到謝見君跟前,獻寶似的給他看自己剛摸來的雞蛋。
“啊咧,我們滿崽可真厲害。”謝見君很是捧場,伸手揉揉他腦袋,毫不吝啬地稱贊道,眸底噙滿了溫和的笑意。
被自家阿兄一通呼噜毛,小滿崽驕傲地向前挺了挺胸,眼神中飛出一抹得意,他扯着謝見君的衣袖,将他拉到竈房的屋檐下,指着挂在屋梁上的一個小布兜,興緻勃勃道,“娘親說這些雞蛋都要攢起來,過幾日攢的多了,便拿去鎮子上賣,這一個雞蛋,就能換一文錢……阿兄,你快幫我放進去!”
謝見君接過他手裡的雞蛋,小心翼翼地放進布兜裡,他個子高,不用墊腳,擡手一放就能夠着。布兜裡已經攢了十來個了,好在是現在天兒涼快,雞蛋能放的住,要是擱夏天,怕是早就不新鮮了,待過兩日,尋個機會去鎮上一趟,賣了去。
“阿兄好高呐!我同雲胡都要踩着凳子才能放上去!”滿崽在一旁蹦蹦跶跶地吹捧起來。
“以後可不許爬高了,若是從凳子上摔下來,跌着了咋辦?”謝見君勾勾他的鼻尖,溫聲囑咐道。
滿崽重重點頭,似是想起來什麼,他緊抿了抿唇,湊近謝見君耳邊,細聲細氣地小聲道,“上次,雲胡就是不小心踩翻了凳子,摔碎了一個雞蛋,娘親氣極了,就拿燒火棍兒打他,還一整天都不許他吃飯。”
謝見君一怔,扭頭看向竈房裡正往竈台續柴火的雲胡,回憶那日不經意間,瞥見他孝服下大片暈開的青紫痕迹,眸色暗了暗。“不會再挨打了。”,他低聲呢喃道。
“嗯?”滿崽聽得懵懵懂懂,還沒來得及追問,就被他拍拍後背,哄到屋裡自己穿衣服去了。
謝見君兩步跨進了竈房,瞧着雲胡端坐在矮矮的小木頭闆凳上,雙手托着臉頰,呆愣愣地盯着竈台裡燒得旺盛的火苗出神,連水“咕噜咕噜”燒開了都不知道。
他繞至竈台的另一邊,淺笑了下,“琢磨什麼呢?這麼專心。”
雲胡陡然回神,望見鍋中已然滾湧的熱水,連忙澆滅了竈火,他顫顫地低下頭去,眼角的餘光偷偷瞄向謝見君,像隻做錯事兒的小貓,縮着脖子,等了好半天,沒等到尋常的斥責聲,他慢吞吞地擡眸,張了張口,磕磕絆絆地說道,“沒、沒什麼。”。
謝見君提着水瓢,不緊不慢地攪動着鍋中滾燙的水,白涔涔的霧氣飄飄然升起,熏沐着少年局促不安的臉頰,他知雲胡對自己尚有戒備,故而往旁邊挪了兩步,讓出大片空餘的地方,“幫我把茶壺遞過來,可好?”
雲胡“騰”得站起身來,身後的小矮凳被踢倒在地,砸落的聲音吓得他身子一激靈,一時手足無措,連往哪兒走都忘了。
“小心些。”謝見君輕聲提醒道,他擡手指了指鬥櫃上擺放的茶壺,“喏,就在那兒,不急,慢慢拿過來就好。”
一縷羞意慢騰騰地透上心來,雲胡臉頰紅了紅,暗忖自己都這麼大了,還要被别人教做事兒,實在是丢人。他彎腰将踢倒的小矮凳扶起來,腳步盡量放得穩當些,端起茶壺,輕手輕腳地放在竈台上,還貼心地揭起茶壺蓋子,以方便往裡面倒水。
謝見君勾唇,拍開他“礙事”的爪子,把人趕到旁邊去,給茶壺加滿了水,又找了兩隻大白瓷碗,一并同紅薯裝進了竹籃裡,忙活完這些,他轉身見雲胡還傻乎乎地站在竈房裡,腦袋低低垂着,兩隻腳的腳尖并在一起,微微蜷起的腳趾幾乎要把薄薄的黑布鞋頂破。
“走吧”,他出聲道,對上雲胡惶然的眼神。
僅一刻,雲胡便迅速挪開了眼睛,緩緩地點點頭,提起裝滿吃食的竹籃子,先一步跨出了門,這活兒都讓謝見君做了,總不能搬東西這種小事兒,還得麻煩他,雲胡如是想着,登時覺得自己沒那麼無用了。
謝見君倒沒得跟他搶,他還得推闆車,割下來的豆杆要碼在闆車上,拉回來在院子裡脫粒。
一切就緒,他将拖車的麻繩搭在肩膀上,借力提起木闆車,這木闆車通體實木打造,實在算不上輕快,又因着是大姑娘上轎子頭一回,他推得很是費勁,歪歪扭扭的,連路都走不直,中途雲胡看他一身熱汗浸透了衣衫,提出要同他換換,自己來推一會兒,謝見君見他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身闆,哪能有什麼力氣,便隻叫他看着點腳下的路。
雲胡隻當他擔心自己冒冒失失的,會把竹籃打翻,故此,一路上都将竹籃謹慎地捧在胸前。
滿崽幫不上什麼忙,背着雲胡給他縫制的小布包,一會兒跑到左邊幫着推推車,一會兒又轉到右邊扶一把車頭,等三人到了田地,都出了滿身的汗。
地壟間微涼的風徐徐吹過,謝見君卸下闆車,稍稍喘了喘,這肩膀被麻繩磨得滋滋生疼,加之身上穿着的短打是粗布縫得,着實不怎麼舒适,但眼下的情況又沒得挑,他蹲坐在地頭沉沉地吐了口氣,自小沒幹過這種下莽力的體力活,新奇之下,疲憊更甚。
滿崽有精神得很,颠颠兒地繞着田地轉圈跑,也不嫌累,雲胡擔心他吹風着涼,用汗巾濡了濡他一後背的汗,才放他玩去。
短暫的歇息過後,來地裡收豆子的農戶越來越多,緣因昨日雲胡尋仙婆那事兒,鬧得福水村裡沸沸揚揚的,大夥兒還未回過神來,今個兒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謝見君,更有甚者,還上前同他搭兩句話,确認他真的不傻了,方才不可置信地離去,回頭又跟自家人腦袋湊在一起,叽叽咕咕上半天。
謝見君曉得他們高低都要說道一段時間,任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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