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方明安僵住身體,段钰言自顧自倒了杯茶。
“坐回來。”
段钰言喝着茶,斜他一眼,“怎麼,我是什麼吃人的妖獸?”
“你就這麼怕我?”
方明安不敢說話,悻悻地坐在椅子上。
他憋着話不說,段钰言也耐心的喝着茶。
“師兄……”
良久,方明安才鼓起勇氣開口。
“我想問,黃粱夢中真的都是自己的……欲念嗎?”
方明安不自覺的緊緊攥着劍穗,等着一個回答。
段钰言看着他,溫聲反問:“明安,你看到了什麼?”
方明安擡起頭來,臉色蒼白,緊緊抿着嘴。
“你方才不是問我,那我和你講講我的吧。”
段钰言仿佛沒有看到他的情況,自顧自講起。
“我的母親沒有逝去,她一直陪着我,從小到大,我們一家人就住在山林小院裡,直到我成親生子,他們兩個人就雲遊四方……”
段钰言歎了口氣,“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些都是我的夢罷了。”
方明安嘴唇微動。
“可是我喜歡,那樣溫暖的懷抱,那些不曾擁有的,我都可以感受到的。”
“明安,雖然我一次都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是我确實沉淪進去了。”
段钰言看着他,眼神溫柔,“明安,這些都不可怕。”
“我們要有面對的勇氣……”
方明安怔怔的看着他。
“師兄,我明白了……”
我是因為想要追趕你,才會不甘心自己的修行。
才會患得患失,害怕自己前途不穩。
更害怕,明明做了這麼多努力,卻還是和你的腳步漸行漸遠……
所以,我才會夢中看見你失望的眼神。
不過……我不會再困頓了。
師兄,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方明安眼神堅定,看着劍尖所指的方向。
“好!”
趙儀台趴在牆頭上,高聲叫好。
“方師弟,你方才真是英姿飒爽,兇得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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