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離有些後怕地看着眼前這個黑膚鼻青臉腫的弓箭手看着清揚忐忑問道:“清揚,這人是被你打成這樣的?”清揚沉默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嫣然在嫣冠關心下從陰影中走出包庇清揚道:“沈莫離,清揚怎麼會是那種人。”這時憋屈的弓箭手擺着保養很好的雙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這位公子幹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這傷本來就有。”沈莫離一陣尴尬,但也知道不好再說什麼。弓箭手将背後弓箭的松緊繩調松認真說道:“我叫弦藏,是個弓箭手,依這位公子請托路上伴随支援你們。”清揚點點頭,被自己暴揍的人不少,這個弦藏是唯一一個能屈能伸的,性格良好柔順,好好教教能在修道路程比别人多走一段路:“既然如此,弦藏你到前面開路吧,我們緊跟其後,若有必要可以直接開弓射箭不用過問我。”弦藏點點頭拍了拍身上深褐色皮革邁步領隊。弦藏雖然個子矮腿短但是腿部很有力很矯健,步子走的較多,一下子就和最開頭的清揚拉開了七八步子距離。嫣然因為受驚拿起女聲特制的水壺喝着熱水,沈莫離見此景也是一臉凝重警覺脖子不停扭動檢查四周。嫣冠見清揚隻是默默跟上也忍不住湊過來問道:“清揚,你确定要讓一個弓箭手開路?他這實力和身型适合嗎?而且還徑直取最中點橫穿戰場。”清揚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嫣冠問題而是扭頭看着沈莫離道:“沈莫離記得随時随地開啟你的護身玉佩,等會兒敵人可能很多很難纏。”沈莫離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好嘞,你放心帶路。”清揚東西張望解釋道:“讓這弦藏開路隻是權宜之計,總不能讓他在後面跟着吧,萬一他叛變我們隻會遭受腹背受敵的局面,你和嫣然并排跟進,有沈莫離護身玉佩你隻管在護身法陣内應敵就可以,這樣安全點,除此之外我還有其他原因。”嫣冠見清揚似乎認真盤算過也不好幹預,微微颔首留着百合芳香後退兩步挽着嫣然右臂。弦藏也知道此刻容不得後退了,大搖大擺跨步開道。清揚看了看左右兩側一千米遠的零碎樹木和灌木叢知道走最中間是走對了,若是真有人敢攔截決定會直接殺出來,畢竟一千米這樣的距離,就算是個弓箭手在這樣遠的射程下強行射殺也是很勉強的一件事,就算是清揚動手,最佳距離是兩三百米,比這個少自然更好,若是多了到五六百米,七八百米外就算使出紫氣東來也不剩兩成威力,估計也隻有海無常那種變态的弓箭手神通千裡追命才能做到。前進了不到二百米和清揚判斷一緻,一人大搖大擺擋在路上,一把長槍抗在肩上,有一頭像豬鬃一樣粗硬的黑頭發太硬,怎麼也弄不倒的寸頭,任它們像鞋刷子毛一樣立着,一米八高個,直觀感覺就是壯!縱使隔着黑色紗布衣裳,也能隐約看見幾塊繃緊的腹肌,兩處手臂上粗人兩倍結實的筋肉震撼着衆人眼球。清揚詫異了下喃喃道:“攝魂?”嫣冠也是一臉警覺問道:“你認識此人兵器,這人來者不善是要打鬥的樣子,你要小心。”清揚道:“你放心,隻是此人兵器确實驚豔到了我。”清揚目光冰冷再次落在對方那散發淺紫色氣息攝人心魂的長槍上,長度和持槍者個頭差不多,占據人視覺的漆身紫色有些攝魂外,隻能說樸實無華,甚至還有點舊!長槍通體散發着詭異而又淡淡邪光,看似很尖利有骨感。寸頭男粗魯問道:“喂,小子,竟然認識攝魂槍,有點眼力啊,看你是個書生樣,報上姓名。”清揚不以為然冷冷道:“攝魂果然和書中描繪一模一樣,确實是個讓人愛不釋手的兵器,也不知道握在手中是什麼感覺?”築基戰場之人的兵器确實不俗讓清揚有些刮目相看。嫣冠聽到清揚直接激怒了他也是第一時間拔劍,身子輕輕一震下黃劍内的通白劍浮空兩秒開始下落,劍柄下落至嫣冠白色腰帶處時被其玉手輕柔接住。沈莫離早已開啟護身玉佩嚴陣以待看着眼前長槍男子。清揚詫異了下神識内本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走動了,摸着安靜沉睡的水龍蛋研究着。長槍壯漢以為是威懾到了清揚道:“哼,小子,也不過如此嗎?這表情就出賣了你,一個書生在戰場逞什麼能?滾一邊去!還想摸我的攝魂搶?你配嗎?”弦藏因為擋在二人中間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持槍壯漢體型格外強壯肉搏弦藏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這家夥的。清揚吩咐弦藏道:“你先退下保護其餘人,若是還有其他人出來不用手下留情,能殺就殺,殺得多虧待不了你。”弦藏聽後猶豫了下還是恭敬回道:“領命。”清揚冷然看着紫槍寸頭男:“配不配不是由你說了算。”紫槍男暴怒:“你,膽敢忤逆我!”清揚聽着這刺耳聲音皺着眉動了,動如真龍,銀光在陽光下瞬間消失,等到清揚出現在眼前時寸頭男吃驚下意識雙臂抱在臉上,隻是清揚已經率先施展真元清色踴躍拳頭将其左臂砸開,寸頭失去重心被擊痛發腫的左臂麻痹着自然僵直甩下,拳頭勢力不減一拳砸在其左臉,“砰”地一聲後長槍男似乎有什麼地方像線一般斷開呲地失神眼神空洞中滑行了五米!這一拳清揚沒有留力道,全力真元下煉體術全開,寸頭就算能站起來再戰修為也施展不出一半。弦藏心髒狂跳有種作嘔的沖動,但是理智告訴他鎮靜!五個呼吸後見寸頭也沒有爬起來的樣子才緩緩放下心,還好之前沒有拒絕這瘟神請求,否則擋在地上起不來的就是弦藏!嫣冠和其餘二人也是驚訝地說不出話,本以為身材瘦小的清揚打不過寸頭無理男,誰想竟然一拳将他打趴下!地上身子衣裳一臉塵土的寸頭咳嗽了兩下艱難地站了起來,額頭皮膚開裂鮮血直流,黑色衣裳盡是白色煙塵,褲子上也是,兩肘上鮮血流地不停,浸濕了兩手臂處的衣裳,還偶爾順着肘部破開的地方啪嗒留着幾滴鮮血烈陽下滴在灰塵地面上。沈莫離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在堅硬的水泥地滑行五米的後果。清揚眼神冰冷知道就算這家夥起來了實力也是大打折扣對自己起不到什麼威脅。滿身灰土的寸頭男抽着筋提線木偶人一樣艱難地挺直身子不顧身上岩漿般燒灼的傷豹子般死死盯着清揚,紫槍男有些頭暈,是被擊倒後的後遺症帶來的眩暈。長槍男眼神渙散中強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哐當”将紫槍立在水泥地上。這時弦藏湊過來将手附在清揚耳邊悄聲說道:“要不要我補上一箭,徹底送他歸西?”清揚搖搖頭,自己還不屑于對手下敗将偷襲。弦藏意見并沒被采納有些失落回到沈莫離三人身旁繼續護衛。寸頭久久不說話但是也發現清揚目光時不時落在攝魂槍上,随即也就猜到了他愛寶的心思:“你這麼在意我的攝魂槍?”清揚也不藏拙:“沒錯,隻是覺得有些配不上你。”寸頭男冷哼,知道自己已經戰敗,對手龐大的真元和煉體技巧一招将自己制服,但是寸頭男也将攝魂槍當成自己的命,斷然不會交出來,此刻他打算戰死!見攝魂槍上紫氣真元開始冒出,清揚也知道這場交手不得善終了。清揚傲然道:“我讓你先出手!我給你赢我的機會。”寸頭男自嘲道:“好,這是你說的,在此之前我問你叫什麼名字?”清揚平淡答道:“清揚。”寸頭男道:“我叫正天。”正天說話時還不住的咬着嘴唇,重傷發動真元牽動了他的内傷。秋日雖然沒有春夏那麼明媚,但不得不說陽光還是刺眼的,正天動了,手将攝魂槍高高舉起,隻見紫影不見槍,速度疾如風,緩緩上下翻飛舞動。清揚也是一驚,這正天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也不知道是攝魂槍本身天賦神通還是正天自身本事,不得不說看其旋轉長槍的基礎正天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清揚有了些愛才之心,對于兵器的感悟正天确實算個妖孽,隻可惜直言冒犯了清揚,否則也不可能這麼狼狽在隻剩下一半實力後才展現高超技巧。被加熱的熱秋風頓時在攝魂槍槍氣影響下變得冷嗖嗖,沈莫離三人看到後有種鬼神驚吓之感不敢小觑。霸氣豪情的抓着攝魂槍,正天重重的身子飛傾清揚,當胸戳來,刃如秋霜!正好所指清揚高度的槍尖和幾縷陽光相互映照,刺了清揚眼一下,清揚有些難受視覺模糊,正天見清揚中了晃眼計,瞬間猜測到清揚沒有對戰過耍槍之人迫不及待施展必殺要将清揚直接擊敗!正天虔誠高吼道:“狠絕天下百世兵,冷凝來路萬人坑!”紫光高漲,正天強忍着傷口裂開的疼痛施展全部修為,攝魂槍槍身周圍淡紫色兵芒又擴大了幾圈:“破槍式,暴雨梨花!”頓時長槍化為上百槍影宛如雨點般射擊而來,看似在妖異柔和的紫芒下沒什麼威力,但是清揚知道這招沒那麼簡單!立即運轉真元護住全身,清色流光旋繞身體。正天嘲諷道:“我的破槍式專破真元,可以說是無視真元的,清揚,受死吧。這次我要連本帶利讨回來!”清揚皺眉暗道:“僅僅是這家夥一半修為就這般恐怖如斯嗎?”還沒等清揚驚訝完成千上百雨點頑皮打擊在全身各處,“砰砰砰砰!”數百道聲音鳴實炸響,清揚也是一陣郁悶,雖然用真元護住了全身,但是正天這一招貌似是無視真元守護的,柔水般的雨點像石頭般砸在清揚全身各處。清揚悶哼沉默許久看着扛着攝魂槍的正天不說話,正天也是揣摩了一陣确定清揚受傷了:“清揚,我這招如何?”清揚漠然道:“我問你,你現在什麼境界?”正天霸道回道:“築基初期!”清揚贊許道:“不錯。”雖說現在清揚身體已經如同人間兵器刀槍不入了,但想要真正達到完美意義上的刀槍不入也得等修煉到築基後期大圓滿境界,硬抗了一招幾乎無視真元的暴雨梨花槍說不疼是不可能的,之前和忌無雙那貨互毆二十多拳意義上是承受了二十幾次的打擊,但正天攝魂槍非一般兵器,正天功底和實力也很強勁,對于槍法感悟和使用爐火純青,遭受了幾百次石頭痛擊全身也有些疼痛,不過不礙事最多也就輕傷,畢竟大道反饋刀槍不入的獎勵可不是虛的。清揚随意揉了揉肩膀道:“正天,一半修為就能用出這麼強力的招式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天才,我看你是個正直的人不想為難你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交出攝魂槍走人,二,交出心血認我為主,你不作出決定我替你選擇。”此時正天也是虛脫,滿頭大汗,衣襟汗和血液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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